书城仙侠无常归去来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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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究竟是什么原因,父母要抛弃阿丑呢?

面隐微微蹙眉,站在鞠宅的门口。一个裹着衣布的婴儿,就躺在此刻的门前。她静心等待鞠家老爷出现,同时冥想着巫惬许的存在,难道是被我不小心错过了?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却是从门外的巷子里传来的。熟悉的,她等待已久的脚步,巫惬许的脚步。面隐走到门外来,死死盯着巷子里的那个拐口。

终于,巫惬许出现了,彼时的她还穿着白色的长裙,表面仍是宁稳的模样。眼色却已经变得暗沉,直直盯着前方,没有什么光彩。她手里随意地抱着一块布,布里同样裹挟着一个初生的婴儿,在空中毫无依凭地舞动着小手,哇哇哭泣着。

巫惬许像是失了魂,完全不顾及手中的婴儿,木木地向前走。这一场面,却把面隐也给看得愣住了。

她恍的想起,这一早晨,有点类似于二十年前,她的宝儿出生的那个早晨。那一段灰暗的记忆,携着厚厚的烟尘粉气,一点点拉开序幕。

那是她一直不愿回忆起的早晨,一直深深藏在记忆的角落里,即使她下定决心,要探出当年,甄郎突然离开她的理由。

那个早晨,经历了爱人的抛弃之后,她在孤独的小屋里妊娠,只有妹妹陪伴在旁边。她是多么的无助,从夜晚一直疼到了白天,才终于听到宝儿响亮的啼哭声。她就势晕了过去,心中却已然有了生活的希望,她要为宝儿活下去。

然而,当她醒来之时,已是近正午时分,妹妹呈在手上的,却是一个死婴。可怜的宝儿!出生不过一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还有,可怜的我呀!那时,她不知是如何挺过那一段岁月的,每一天,都感觉像是生活在浓浓的黑夜里。黑夜,无尽的黑夜,飘来,又远去,时时刻刻裹挟着她。

然后,在某一刻里,她突然恍过神:她要逃离这段时光,逃离这样无望的生活。她不要再等待那个负心郎了,她远离了这座小城,也离开了妹妹。回到师父山里练功,再后来,就成为了白无常使。

很少人知晓她过去的名字,它已经被她连带那段岁月葬送了。又不知何时开始,她痴迷于易容,配成了遮目香,画好了新面孔。她把原来的相貌替换掉,成为如今的面隐。

但现在她又不是面隐了,她已然装回了从前的面孔,决定要回到从前。而眼前这个曾经被她抛弃,如今变得如痴如狂的妹妹,就是她首先要补偿的对象。可是,眼前的一幕幕,令她不可置信,新的仇怨已经结成。

就在她面前,巫惬许把宝儿也放在鞠宅门前。两个婴儿并排躺着,巫惬许给他们换了布裹,顺势抱起阿丑,手腕一紧,把他掐死了。

她似乎动身要走了,蓦地又突然回头,来到宝儿跟前,用法术在这婴儿洁白嫩滑的唇间划上一道痕!婴儿顿时哭得更凶了,它的嘴唇皲裂开来,裂出大大的口子,瞬间又结痂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