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个仙族女子来过鞠宅,说是在找她的伯母。我看了那画像,和面隐姐姐本初的面目十分相似。”
般若停下一会儿,正考虑着要不要把巫惬许的话说出来,但她还是总觉得有些不确定。她还在害怕,期望越高的事情,总怕失落。她又开始在心里数落巫惬许和自己,巫惬许怎么说话说得那么模糊,叫人怎么施行。自己当时怎么那么傻,只顾着发愣,不多问几句。
又也许,连巫惬许也不知道这件事成功的概率是几何。
狄曲皋却是分外激动:“那去哪里找那个女子?”
“嗯。”般若缓了一缓,说道:“仙国使府。”
“无论概率几何,”狄曲皋面色严肃地说:“我都想去试一试。”
般若舒一口气,她看见狄曲皋眼里的光芒:“你知道面隐姐姐的本名吗?”
狄曲皋却又叹一声,摇摇头。两人没再说什么。
*
次日,狄曲皋决定赶赴仙国使府。般若说她想要送面隐最后一程,让蔺辰宗先行回魔国。蔺辰宗闻令,先是审视了狄曲皋好一会儿,再就分外温柔地对般若说:
“小姐小心。”
般若只是点点头。两行人均即时出发。
热闹的鞠宅,至此只剩晏菁绮与耿舍新二人。前些日子,他们是微服私访,偷溜在这鞠宅附近游玩,却不料遇见了这样的事情。
耿舍新倒是没什么感觉,晏菁绮却着实吓得很深。
“我们不要回皇宫了。”她这么对耿舍新说。她想,她不能再失去他了。现在,她只在乎他的快乐。
耿舍新却把她抱进了怀里,轻声说:“别说傻话了。”他知道她的爱,便是最广阔的自由。他也愿她快乐。
两人由帝位引发,微妙的隔阂似乎也解开了。
许久,耿舍新掏出狄曲皋交给他的【安魂】,神情认真,深深凝视着晏菁绮,他这样说:
“你所守护的,我也愿以追随。”
*
狄曲皋与项般若二人赶至使府,询问一个独身女子甄枝可,果然还留在魔国。
甄枝可听到伯母的消息,很热情地把他们请到了屋舍里。却没见到类似伯母的女子,感觉有些不妙。听得两人的诉说,她看着桌面上的骨灰坛,思绪万千。
“你们能确定,她就是我伯母?”
她这么问,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宁愿没有找到。毕竟,她没想到所找之人,竟已变成一抷黄土,还就在数天前。就算这真是她的伯母,她也不知道,十分应该把她带回仙国。这之于伯父,将是喜大于悲,还是悲大于喜?
狄曲皋却拿出了一个玉镯:“这是我在娘亲的腕上发现的,想是你们甄家的东西。”
娘为了解开过去的结,还真是改头换面,这样新戴了玉镯。
甄枝可接过玉镯,一串翠绿的明色,底下有一抹暗红。她突然从怀里掏出另一个玉镯,一起甩在了桌面上。两个玉镯一起震动不停,一模一样的光泽。
她点点头,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