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男子媚笑着走来：“您还有什么吩咐？”
“嗯…”以岚指着般若：“你看看，你们这儿，有没有像她这般大的小男奴？”
“有，当然有！小的这就去办。”
顷刻，一队十余岁的小男奴，大概十几个人，列成一纵队进来了。一个个低着头，大多微微抬起好奇的眼光瞟视在座的几个女子，只有角落里一个干净的男孩静静地站着，一直看着自己的脚。
后来般若回想起来，觉得这一众小男奴当时一定特别崇拜她堂姐项以岚——剽悍女子的代表啊！
但当时的般若只是楞楞地看看这群男奴，又楞楞地看她座上的堂姐。
“愣什么呢！”以岚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赶快挑一个带走啊！”
带走干什么呢？般若心里嘀咕着，嘴上却只能弱弱地说：
“怎么挑呢？”
“哎！你就问问他们都会些什么。”
还没等以岚说完，一个男孩就抢了话：
“我我我！我会洗脚，会按摩，也会……弹琴和跳舞。”
在座的其他男孩纷纷掩嘴偷笑，男孩急了，把头抬起，脸上挂着焦急、恼怒与委屈的汗珠：“是真的！”
般若却被他的脸给吓得倒吸一口气，脱口而出：
“厄…怎么那么丑！”
她没有见过兔唇的人。
阿丑赶紧把头低下，却来不及了。以岚也开始叫嚷：
“天叔！你怎么可以带个那么丑的来呢！想搪塞我？”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天叔额上也微冒出汗来，一边向阿丑摆手让他快走，一边走去把角落里那个安静的男孩推出来，再次媚笑着：“您瞧！这阿真多好看！”他说着把阿真的头掰上来，果然是天姿美男！白皙的皮肤，棱角分明的脸廓，锐利乌黑的双眼，让在场几人看得有些呆。
还是以岚先回过神来，对般若轻笑：“还是你这个丫头有艳福！好，就这个了！”
其他男奴都神色黯然地退下了，数阿丑的眼底最为幽深。
晚上，客房里。般若坐在床沿，无聊地晃荡着两条细腿。阿真跪坐在一旁的地上，眼神直视着地上的红毯，像是要把它看穿。
两人无言，许久。
“你会做什么？”般若想起白天没问的问题，偏头问起。
阿真没有看她，自顾端来脚盆：“小的给您洗脚。”
“好。”般若还没说完，脚底就传来一阵不适。那是一种介于瘙痒与剧痛之间的感觉，令人十分难受。般若死死抿住嘴唇，努力不发出一点声响，控制自己的脚不要随时弹起踢在他的脸上。
虽然他的洗脚功底比自己府内的丫鬟都差上许多，但毕竟人家是美男子，我不能嫌弃。
般若这样想着，想要弯下腰看看美男的真容，以慰藉此时自己的痛苦。美男却一直低着头，似乎很认真地在为她洗脚，让她半点看不到全容。
等洗脚完毕，般若终于舒缓了全身的神经，顿觉得生活是如此的美好。她整个人瘫在床上，很快就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