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帝绝天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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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血池,镰兵

不知为何,陈凌绝感到越是向前爬行,速度就越是快捷。死亡的围拢下,潜能爆发固然是一方面,可多次透支身体极限后的能量,哪还有此刻爬行的力气。

而另一方面是陈凌绝所不知晓但能模糊感受到的,耗损的力量在回归。空气中说不出的味道,总之闻起来很舒服,而且其中好像有某种不为人知又无法言喻的能量滋润着他这几近干涸的身躯,不管如何,这都是好事。有了更加强大的力量使他逐渐远离漫涨的河道。这就是活下去的希望。

前方有着何样的机遇,他心中也小小的期待着。但最为重要的是,一切起码先从逃离眼前的危机后再说。

“呼·呼·”本已是陨血过多,疲惫无力的身躯,在那莫名气息的滋养下,这时也勉强能踉跄行走了。当登上洞穴前的高台,持续新生的力量,早已消耗一空,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脱离了眼下的生死危机,陈凌绝这才思考起,发生在今日这不可思议的遭遇,一切太过匪夷所思,早已超出他所认知的常理,纵使他比世间大多数人懂得都多,也想象不出合理的解释。

不过生死之间那清晰的一瞬,无数过往以及模糊的记忆都清新的印记在脑海,那种感悟与磨砺,早已将他那颗消极落寞的心碾磨成齑,只留下承担与坚强的面对。

短暂休息过后,他必须要前行了,否则没有食物的他,若是一直留在原地,就独剩下饿着等死的份了。

费力的抽下挎包的肩带,缠绕住骨折的右臂吊挂在胸前,幸好身上的伤口已止住了血液的损耗,否则,他这个精通医术的高手此刻也没办法进行自疗。

爬起身,晃着单薄的身躯,缓缓的向着洞穴走去,早无退路,也就只有眼前这个孤零座处,象显诡异的洞穴,或许才有出去的可能,才有生的希望。

站在洞穴前,却看不到其内一丝的场景,就如并未处在同一个世界里,两者毫无相关。试探性的将左手伸向洞内,当指端深入的一刹那,他便迅疾的收回了左手,深入的部分直接隐没不见,几番试探,皆是如此,而且深入时间越久身体对消失部位的感知力也逐渐下降。

同时,洞穴中似乎有某种奇异的吸引,不觉的诱使来人向其深入。

不管了,死就死了,陈凌绝下定决心,一咬牙,紧紧闭上眼睛,狠心大步跨入了他刚刚摸到过的地面,毕竟他进来时的经历太过刺激,他可不想再重新体验一次。

可是一进入其内,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不,称不上是眼前,因为此刻他还深闭着眼,又如何能看到。骇然的睁目视望,可事态再次出乎他的预料,入目一切漆黑,四周没有一丝光线,甚至低头连自己的身体都看不到,更别说之前那种神奇的望断一切的感知了。

急忙闭上眼,那种感觉再次来临,十步之内完全没有死角,不论身前还是身后,虽然身后只有半步左右,但直觉中他明白自己可以看到,再次睁开眼,眼前仍不见物,依旧一片虚无。

向左伸出左手,正好半臂触及到了墙体,与感知中相同,否则还以为会是幻觉。索性便闭上眼,随着感觉走,体验一次这特殊的感控方式。

可是随着不断前行,陈凌绝越觉得怪异,空气中那股莫名的气息变得更加活跃,混杂的奇异能量也越来越浓厚,身体在吸入这些能量后,各方面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好转,体力逐渐恢复,就连损失的鲜血与身体所受的伤害都有了补充与治愈,这与他所了解的灵气可有了不小的差异。

而且此处的墙壁没有一丝人工开凿的痕迹,且如镜面般光滑。悬坠耸张的怪石,也是如此,棱角如尖刀般锋利。若不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作,那必然是古之大能所为。不过,不管是他那极速惊坠的进入方式,还是他所熟知的辛秘中,一切都倾向于后者。那么此地之用便以明然若召,古之大能的葬所。修士眼中的福地。

毕竟他有一位见识广阔的父亲,一年前尚未患疾的的陈毅,可是经常和这些东西打交道的,从职考古,但却与一般的考古工作者不同,他所考察的都是这种上古大能的仙修之墓。

而陈毅的双腿也是在某次探查时,被隐于黑暗中突然窜出的阴将所袭伤。阴将血毒难解,当时所中又是阴将精血之毒,更加难治,却又无人能来帮着医诊,因为他就是当时唯一的医师。

药物没有精气的辅佐,无法抑制住尸将血毒的扩散,无奈只得断去双腿,之后便回家修养,帮陈月在家看诊。这正是医者的悲哀,纵使能医治天下却无法救治自己悲哀。

想及此处,陈凌绝不免又有些伤感,但没有了之前的抱怨颓废,意识到此处可能是古修之墓,那么在大机遇的前景下,就极有可能还会伴随出无法预料的危险,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已至此地,绝无抽身的可能。况且不是所有古墓中都会有阴尸、鬼兽的存在,所为大难不死,必遇后福,他相信他不会再那么倒霉下去了。

在这孤寂的压抑中,想到有可能得到的机缘造化,陈凌绝那颗小心悬吊的心,便砰然跃动起来,心底封藏的意愿在这一刻开始苏醒。人无横财不富,没有际遇造化,他没把握完成他所立下的誓言,他想要改变的一切。

谨慎的打量着四周,小心翼翼的行走在这黑暗中,当看到不远处出现的一堵墙壁,他才微微松了口气,这应该就是尽头,一步两步当跨出第六步后他瞬间就感觉不对了,因为他再次感受到了自由落体的刺激。

终点的墙壁前地面瞬间化为了虚无,他又一次不受控制的跌落而下,四周亦是空无,什么都碰触不到,没有了抓扶的掩体,下坠的身躯成倍加速。完了,要不要这么倒霉。陈凌绝此刻已无力再去想起他。心中空灵澄澈,他甚至都忘掉了自己的存在。舒缓着放松了身躯,以最朴实的状态来面对。

好在没过多久,似一团棉花的东西便阻止了陈凌绝的身躯。没有碰撞的痛感,反而还很舒服,早已身心疲惫的他很想就这样再多躺一会,可未知的环境,以及种种奇异的遭遇,不得不迫使他睁开眼。入目是红,血色的殷红,映满了天地,荡漾着波光。在这里肉眼已能见物,他的正上方就是他坠落前地面突然消失的那道巨大的豁口,此刻正以极快的速度在愈合。

半坐起身,目光望向四周,首先入目的,便是他身下一潭猩红刺目的血池,腥稠粘腻的血,蓄满了池潭。而他就这样坐在这血池之上,身体的按压,只是泛起了微荡的涟漪而已,也不见沉下,似有一层透明的薄膜,经历了太多这般诡异之事,在此刻的陈凌绝眼中,也算是在合理正常的范围内了。

血池不知深是几许,却有直径十米方圆,可是与此处近百丈大小的洞府相比就显得小了许多,

处在血池上,陈凌绝拥有一种两者间万千纽带丝缕相连,舒缓而又无比放松的感觉。之前一直呼吸的那种灵蕴的空气,源头便在此处,能自行治愈伤口的地方。可是不论这里有多么宝贵,作为21世纪的年青人,可没谁喜欢呆在这渗人的血池之上的。

血池之外,分布着数具尸骨残骸,以及残缺破损的各种兵刃,经历了不知多少岁月时光的磨洗,一切都显诉着别样的古老陈旧。感觉轻轻碰上去都会将之碎化齑粉。除此之外,其他地方就要空旷许多,百丈的洞府内,就剩下角落里一座祭坛模样的塔台。

与想象中差异颇大,悬挂的宝剑利刃,摆满书架的功法心诀,或雕刻在洞壁上的武学心得,一样都没有见到,这不由让陈凌绝一阵失望,他明白,他或许遇上了陈毅所说的空墓了。

无奈叹气一口,陈凌绝爬身而起,正在想着要如何出去,却被一件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或者说是脚下的血池里,一柄模样古怪的兵器所吸引。型如镰锋般,有着一叶长度近两米,波形曲弧的阔刃镰锋,而器柄却是反差极大的仅仅只有一米不到的短小。

镰刃游弋,绕着他的身畔上下浮荡着,在血池中时显时没。整个镰锋上朦孕着幽幽的黑芒,是仿佛要将洞府中,映盖的血色光芒吞噬而空的洞黑色。怪异的镰刀上没有丝毫的花纹缀饰,通奥的黑,却有着别样的魅力,出于好奇,以及某种奇特的吸引,陈凌绝俯身将这柄浮现而出,且可以在血池中自由浮动的器刃握在手中。

左手在血池上的那层薄膜上,仍无法破入。廉器很重,差点反拉的他趴下。别说此刻的他,就算是以往巅峰时刻,也无法动其分毫。

多次尝试无果,陈凌绝只得无奈放弃,就当他打算松开手掌时,却愕然发现,他握合的手掌竟无法分开,脚下也无法挪动一步,像中了定身术般,就连眼皮也无法眨动,对身体完全失去了掌控的能力。

就在陈凌绝不知所错时,却惊恐的看到,洞黑色的器柄上散发的幽芒,丝丝缕缕像触手般旋绕盘缠向他的左臂,覆裹缠绕的缕缕黒芒似若游蛇,从左臂开始向上蔓延,黒芒覆盖下,整个左膀以及大部分胸腔都似化为了虚无,漆墨难见。

一直保持着俯身姿势的陈凌绝,此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惊惧的目光下,他的身躯被墨色不断的侵蚀,就连残破的衣服也难逃被同化的命运。人在恐惧中时间总是在用毫秒计算,陈凌绝在心脏超负荷的跳动下,大脑空白麻木,对身体也没有了一丝的感知,但痛苦总不会让人过的舒心,而接下来的折磨,陈凌绝才懂得什么叫做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