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情况怎样?”我紧张地问。
“还在打阿权!我怕搞出人命,赶紧通知云哥和龙哥。”黑狗急忙地说。
罗龙一听,急忙跑过去,而我也紧跟其上,根据黑狗的情报,陈辉他们在阿权家,离这里也就5分钟的路程。
等我们到达时,外面围了几圈看热闹的群众,尽管很吵闹,依稀能听到绝望的求饶声。
我和罗龙立刻冲进去。陈辉、黄刚、王常和李杨拿着铁棒,拼命砸阿权,而张总则坐在椅子,吃着瓜子,品着香茗,悠然地观看,偶尔会吩咐几句:“操你妈,用力点打啊,没吃饭?”
阿权像死尸一样躺着,动也不动,他的头被打破,鲜血像泉水一样涌出,流在肮脏的泥土,成了一片暗黑色的血腥之地,而健壮的手和脚,被砸出几个触目惊心的“凹”位。
阿权的亲人站在一条红色线后面,泪水狂涌,一边求张忠放过阿权,一边拼命地叩头,似乎想把地面撞穿才罢休。
“咯咯咯”的叩头声响声,如同一支支锋利的箭,深深刺入我的内心,在陈忠耳中,却成了一首动人的乐章。
“老子说的话,也敢当耳边风?谁批准你们,把头发掉在红线外的!给我打多十分钟!”陈忠大口喝了一壶茶,编了一个理由,就继续打阿权。
“有什么事冲老子来!”罗龙拿着猪肉刀冲了出来,一副要和对面同归于尽的样。
“好怕呢!”陈忠翘着二郎腿,按住自己的心脏,嘴巴张开,眼瞪得很大,装成很害怕的表情。
我双手抓稳罗龙的手臂,劝说道:“不要冲动,你现在过去就是送死。”
“狗头龙,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胆小鬼了?上次的仇,老子要千倍、万倍奉还!”陈辉讽刺。
张总笑了笑,站起来,插着口袋,知道罗龙过不来,就继续刺激,站到阿权边,用沾满污泥的脚,踩在阿权的血脸上,嘲讽道:“怪,就怪你跟了一个猪老大!连自己的手下都保护不了,有什么用?各位贱民听着,要想活下去,限你们3天内,打断罗龙的双腿,否则,你们全部都要死!是牺牲你们全部人,来换他的狗命,还是用他的狗命,来换你们全部人!好好想想,从今天开始,老子会守在村的外面,谁也别想离开村!谁也救不了你们!”
此言一出,立刻掀起巨浪。
“天啊!张少爷,怎么能这样?我们和你无冤无仇?”
“快点禀告村长,让他来主持公道!”
“老子现在就把你杀了!”罗龙举起手中的猪肉刀,往前冲,我只能用猛力把他摔倒,双脚踩住罗龙的关节,抢过猪肉刀并扔在远处,大声骂道:“给老子静下来!”
可是,罗龙像失心疯一样,拼命挣扎,我根本压不住,差点被他撞开,而黑狗见状,也帮忙制止罗龙,才稳住情况。
“走吧!”张忠见目的已经达到,就带着众人离开,等着罗龙被村民打残,而王常和黄刚似乎觉得不过瘾,举起铁棍,准备砸其他人。
反正在他们心目中,这些村民的性命,宛如地上的蝼蚁,想打就打,想杀就杀!甚至觉得,把这些村民都杀了,还能省粮食,为国家做贡献。
自己正打的痛快,还不想走。
“我不喜欢说第二遍。”张忠逐个字逐个字地说,语气很平稳,不带任何感情,而王常和黄刚却显得脸如死灰,立刻丢下铁棒,像哈巴狗一样,跟着张忠离开。
我们没有一个人敢阻止。
等他们走远,我拿出剩下的12个金币给阿权的父母,并叮嘱他们,不用担心医药费的问题,我们会解决的。
众人不敢逗留,背着阿权飞奔去诊所,等人散了后,确保罗龙的情绪稳定后,才让罗龙站起来。
虽然张忠步步紧逼,我们处境不妙,可是我也看到绝境逢生的机会。
我没有猜错的话,张总是最喜欢看别人受罪、痛苦的样,其实,对于一个人,最痛苦的事情,不是立刻杀了他,而是明确告诉他,将会什么时候死,而等待死亡的时间,就是最折磨肉体和心灵的时间。
张忠是一个很懂得如何让给别人希望,再把希望熄灭,让对方绝望的人。
从一开始,蒙面袭击,制造恐慌,到在村民面前,肆无忌惮地虐待,一步一步地把村民的心神拉紧,然后逼入死路。
与张总的毒辣想必,罗龙的鲁莽、陈辉的阴深,也不过是小儿科。
这样的人,比陈辉恐怕十倍、百倍,甚至千倍!
根据我的观察,这样一种性格扭曲的人,只能打人,不能被打,很容易被人摧残,心里素质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高,甚至比一般人还要低,只有利用好这点,就能反击。
根据我的观察,他们几个是以张忠为首的官二代联盟,表面和谐,实质暗藏汹涌,并不是牢不可破。
就像刚才,张忠的一句话,就足以让他们颤抖,这种靠武力维持的关系,必定不持久,也必定充满漏洞。
俗话说,千里之提毁于蚁穴,只要巧妙设计,就能让他们互相猜疑,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