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跟着斯莱特林魁地奇队走进魁地奇球场,突然一个红色的影子朝他们冲了过来,定睛一看,是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长。
他有些摇晃地跨下扫帚。哈利、弗雷德和乔治跟着落了下来。
哈利似乎被斯莱特林其他大高个挡住没有看见海拉,双胞胎则眼尖看见了她,却没有那么惊讶,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对她眨了不同的眼睛,看起来倒是挺对称的。
“弗林特!”格兰芬多队长冲弗林特吼道:“这是我们的训练时间!我们专门起了个大早!请你们出去!”海拉耸耸肩,看来第一次训练就要伴随两院纷争了。
队长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带上了挑衅而狡猾的笑容,海拉看着熟悉,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斯莱特林队长和格兰芬多队长,不就是斯莱特林找球手和格兰芬多找球手的翻版吗?
“这里地方很大,伍德。”弗林特说。
“可是我包了球场!”伍德厉声说,“我包下了!”格兰芬多的队长伍德看起来很生气,海拉觉得他的姓氏很有趣,伍德?木头队长?
“噢,”弗林特说,“可我有斯内普教授特签的条子。本人,斯内普教授.允许斯莱特林队今日到魁地奇球场训练,培训他们新的找球手和击球手。”海拉看着他的样子,以她对德拉科的了解,弗林特此时一定非常得意。
还有,西弗勒斯教授知道她成为斯莱特林的击球手了?海拉觉得有些紧张,她得表现好些,不给斯莱特林和西弗勒斯教授丢脸。
德拉科脸上也带上了不怀好意的笑容,海拉想,明明刚刚一副阴郁深沉,看见哈利·波特后说忘就忘。
海拉用肩膀撞了撞他说:“我觉得快轮到你上次了。”而德拉科激动地盯着哈利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海拉在远处看见了赫敏和罗恩的身影。
“你们新添了找球手和击球手?”格兰芬多的队长问,往他们这边张望。
该死,看来自己不得不和德拉科一起出场了,海拉觉得很郁闷,难道自己不得不被列入坏人的行列吗?
果然,前面挡着的高个子们让开,海拉只好无奈的和德拉科一起像被展览的猴子一样出现,她想了想觉得这时候招手看起来估计有点像挑衅。
乔治说:“你们的追球手是海拉?”
德拉科立刻说:“是我。”他一边说,看得却不是乔治而是哈利,似乎都是追球手以后能让他觉得和哈利位置平等。
“你不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吗?”弗雷德厌恶地问。海拉从上次马尔福和韦斯莱先生的大战就看出来,两家关系肯定很糟糕。
这时候他们的队长又发话了:“你居然提到德拉科的父亲,有意思,那就请你看看他慷慨送给斯莱特林队的礼物吧。”
海拉看着其他六个人都把崭新的光轮2001亮出去炫耀,觉得还靠在扫把上的自己像个叛徒,她在当叛徒和像这群蠢货一样嚣张里面一秒作出选择,继续靠在扫把上,弗林特队长不满的瞪视她,这让他们这边的气势弱了不少。
“我这把是教授送的,也许不在队长你刚刚说的范围内?”海拉靠着扫把努力微笑着说,看来不得不动用一下和西弗勒斯那根本不存在,属于其他人幻想的关系了。海拉拿的是教授送的扫把,她甚至给它取了名字叫金克斯,不祥之兆,希望它能让自己成为对手的不祥。
弗林特又瞪了她几秒,就忙于针对自己的对手伍德了。
“最新型号,上个月刚出来的,”弗林特不在意地说,轻轻掸去他那把扫帚顶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我相信它比光轮2000系列快得多。至于老式的横扫七星,”他不怀好意地朝弗雷德和乔治笑了一下,他俩手里各攥着一把横扫七星5号,“用它们扫地板吧。”
海拉觉得,今天早上还是别想训练了。
她转头,看见德拉科笑得开心极了,让她想拿扫把抽在场所有斯莱特林。
“怎么啦?”罗恩问哈利,“你们怎么不打球?他俩……他在这儿干什么?”罗恩和赫敏从远处走过来,罗恩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德拉科和海拉,但是他又把针对对象在最后改成了德拉科。
海拉很高兴,自己其实和没沦落成反派嘛。
“我是斯莱特林队的新找球手,韦斯莱,”德拉科洋洋自得地说,“刚才大家在欣赏我爸爸给我们队买的扫帚。”
海拉想说,听我说,其实德拉科他平时没这么蠢的。但是觉得说出来以后,她和德拉科的友谊会就此破裂,于是狠命用脚尖摩擦着地面按捺说这话的欲望。
“很不错,是不是?”德拉科和颜悦色地说,“不过,也许格兰芬多队也能搞到一些金子买几把新扫帚呢。你们可以兑奖出售那些横扫七星5号,我想博物馆会出价要它们的。”
海拉继续低头,感觉脚下的地要被磨出坑来了,真的好像打死他啊。她觉得自己已经忍不住想要捏德拉科鼻子的冲动了,斯莱特林们的笑声更是让她郁闷。呃,刚刚自己好像又没赶上趟,因为海拉没有及时嘲笑对方,弗林特又瞪了她一眼。
“至少格兰芬多队中没有一个队员需要花钱才能入队,”赫敏尖刻地说,“他们完全是凭能力进来的。”海拉抬头看着赫敏,赫敏察觉到她的目光,和她对视一瞬后匆匆移开目光。
海拉笑,不再靠在扫帚上,墙头草两头不讨好,考虑到自己还睡在斯莱特林的寝室里,她还是站在斯莱特林这一边好了。
德拉科用灰色的眼睛看着赫敏,他得意的笑容慢慢褪去,这时候的他看不见海拉或者说每当这种情况他都看不见海拉,他用海拉听过最阴毒的声音说:“没人问你,你这个臭烘烘的小泥巴种。”
好了,友谊破裂了,海拉决定等格兰芬多们一转过身就抽他。
不过看起来场面不是那么好控制了,弗林特挡在德拉科面前,如果不这样做乔治和弗雷德会立刻扑上来撕碎他。海拉发现,泥巴种原来这么让人生气啊,她不喜欢别人这样叫她却也不知道原来这么让人不舒服,看来下次别人这样说她有更充分的理由教训他们了。
罗恩伸手从袍里拔出魔杖,高喊着:“你要为它付出代价,马尔福!”他狂怒地从弗林特的臂膀下面指着德拉科的脸。海拉睁大眼睛,来不及思考,以最快速度挡到了德拉科前面,她不知道罗恩念了什么咒语,只看见德拉科灰色的眼睛里面充满不可置信。
海拉想,他能为自己的安危冲上天,自己就不后悔给他挡一个恶咒。
等了一会,却没有任何咒语击中自己,海拉回过身看情况。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了整个体育场,一道绿光从魔杖后部射出来,击中了罗恩的腹部,撞得他趔趄两步倒在地上。
“罗恩!罗恩!你没事吧?”赫敏尖叫道。罗恩张嘴想回答,却没有吐出话来,而是打了个大嗝,几条鼻涕虫从他嘴里落到了大腿上。
斯莱特林队的队员们都笑瘫了。弗林特笑得直不起腰,用新扫帚支撑着。德拉科四肢着地,两个拳头捶着地面。海拉受不了他们的蠢样子了,但眼前的画面真的让她也想发笑,只好低下头忍住。
最后罗恩被哈利和赫敏扶走了,训练追球手的活动还是没能进行,因为德拉科急着去给麦格教授打小报告了。海拉白了他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拿狠狠扫帚敲了他的脑袋一下,他似乎想大喊大叫发表“他爸爸”的言论,却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了海拉一眼就跑了。
两边都缺了追球手,海拉觉得反正追球手就是在一群人比赛的时候单独出去的,两队人完全可以在现在互相切磋一下,但是他们的队长似乎更热衷于眼神的切磋。海拉只好看着他们用自己最凶恶的眼光看着他们,对面的格兰芬多队员也和斯莱特林对于对视,海拉在这个过程中不小心打了个哈欠。
然后就是今天弗林特不知道第几次瞪视,幸运的是,因为这个哈欠他们不用愚蠢的站下去了。而是各自离对方远远的,讨论自己的战术,然后海拉发现这个战术似乎完全针对格兰芬多,他们的队长根本没有把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放在眼里。
对方的击球手堪称完美,双胞胎的默契是他们比不了的,而弗林特不论如何还是不相信海拉的力量方面,不过对于她的“不要命”还是很欣赏,于是她的任务是——
“你负责一个游走球,最重要的是你要找到其中一个红毛的弱点,每场比赛只要缠着他不让他骚扰我们的队员就好。”海拉无力辩驳,这大概是他们队长选她当击球手的最终目的了,她在乔治和弗雷德之间想了想,就决定是弗雷德了。
另外一个击球手德里克就负责剩下的游走球了,如果说一个游走球是为了专门骚扰弗雷德,另一个的作用就广泛了,用来攻击任何对方球员。
海拉觉得很郁闷,队长也太看得起她了。把双胞胎拆开是很完美的想法,虽然他们本身也是优秀的击球手,都是如果能拆开他们就大幅度削弱了他们的能力,不过……
弗林特到底觉得她多了不起,才能斗得过弗雷德啊。他们两个人难道就会乖乖被骚扰,不会夹击自己?等等,海拉好像突然发现了队长的智慧所在,但是她怨恨地看着弗林特,他就是看上了她能回到扫把上这一点吧。
其实这一点的弊端不少,比如她没试过在受伤的情况下翻回扫把。这样想想,她的目标只有两个了,那就是和弗雷德作对还有活到最后,后一点尤为关键,只要她还能不断骚扰就会影响到对方。
为什么和她想象的魁地奇不一样呢?
午餐是肉馅土豆泥,战术套路了很久导致海拉没赶得上吃早餐,午餐的时候足足吃了三大碗。
“疤头他们要倒霉了。”德拉科看起来很得意,海拉经过帕金森那件事以后就不喜欢喝南瓜汁了,贴心的是她发现原来霍格沃兹还提供热可可。
她喝了一口可可,以前还从来没喝过这种“有钱人”才喝的东西,味道真是不错呢。海拉啃了一个苹果说:“这有什么让你高兴的呢?”
“他太嚣张了。”德拉科说。
海拉挑挑眉不做评价,德拉科突然说:“你早上为什么……”
海拉用他的话回答他:“想动而已。”
每天早上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都要训练,海拉第一次如此讨厌骑着扫帚飞来飞去,他们得先轮流绕过每一个球框再围着观众席一圈,一遍下来如果超过两分钟就重来一遍。然后就是每个人训练每个人的,海拉看着可怜的德拉科一遍遍以各种方式飞行,找球手就是如此可怜。
而她则和另一个击球手围着球场跑步做力量训练,弗林特没让他们用游走球,训练的时候让队员受伤太划不来了,所以只好冒着让海拉一次游走球都没碰过的险,给两个击球手一个鬼飞球打过来打过去,其实除了没有球框他俩和追球手的训练没区别,弗林特虽然颁布了他们的诡异战略,但是也没忽视传统的击球手配合。
斯莱特林的另一个击球手德里克是一个身材魁梧,比海拉高很多很多的男生,不过性格不算糟糕,海拉觉得他甚至有些腼腆。
过了两天,当德拉科快要飞吐了的时候,弗林特给了他一个练习用的金色飞贼。于是德拉科现在是追着一个金色小球乱飞,随着德拉科追到金色飞贼用的时间越来越短,海拉悲伤地发现肌肉越来越坚硬,罗恩也终于不再吐鼻涕虫了。
罗恩还在用那根出故障的魔杖,韦斯莱家没有财力为他买一根新魔杖了。这件事高兴的德拉科每天都满面春风,恨不得把这个故事告诉所有人,见一个人说一遍,包括潘西·帕金森。海拉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只好跑出去围着霍格沃兹跑步,回来的时候发现他还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描述当时罗恩的窘态。
看见海拉进来,德拉科立刻高声喊:“你也看见那个韦斯莱穷鬼的样子了对吧!”海拉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又出了公共休息室,她不知道这样有什么意义,看着德拉科和帕金森那群人待在一起,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也许自始至终德拉科和那群人没任何区别,海拉又一次坐在走廊上,给卡洛琳讲这今天的故事。
“我觉得他很好的时候,突然发现其实他是我讨厌的那群人里的代表,而且行为最为恶劣。”海拉看着画像里的卡洛琳,画像里的她像男孩子一样穿着盔甲,金色的直发还有灿烂的笑容,海拉想这个女孩一定没什么烦恼。
“好坏就那么重要吗?”今天的卡洛琳有些反常,她安安静静听完了所有故事——去对角巷过生日,被帕金森羞辱,还有参加魁地奇队伍。
海拉看着卡洛琳的画像想了想,身边有几个人走过去。这次没有人回头看她了,霍格沃兹的学生已经习惯了有这样一个奇怪的家伙,时常来和画像聊天。
久而久之,大家都不会再为怪人为什么要作怪了。
“也许不重要,大家说斯莱特林为了目标可以用一切手段。”说这话的时候海拉不自觉的把声音压低说:“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只要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其实手段无所谓。”
卡洛琳的声音不像以前那么活泼了,海拉意识到她不仅仅是画像里年轻的姑娘,也是在霍格沃兹不知道待了多久的画像之一。
“这与斯莱特林无关,你太过于给人们划分类别了,行事方面大家都一样。没有谁因为身份占据优势,我只是问,好坏真的那么重要吗?”
海拉愣住了,好坏不重要吗?人们以善恶区别世界,善人有善报恶人有恶报似乎是常理,但海拉不相信。
聪明人才有“善报”,所以她讨厌蠢货,讨厌成为蠢货。
卡洛琳说:“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有光的地方就一定有影子,在这个世界里我们各司其职。”
海拉觉得有种难言的压抑,如果每个人都有被发配好的作用,那么结局也是注定,那么他们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吗?无论做什么,无论如何,结局都一样。
她沉思着,这时候卡洛琳笑着说:“你一定想到太远的地方了。”
海拉看着画像里的女孩,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觉得你的朋友是坏人吗?”
德拉科是坏人吗?他的确不是什么善良的家伙,他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而且喜欢出风头逞强好胜还色厉内荏。但是,他是坏人吗?
“对于其他人来说他是坏人。”卡洛琳替她说了心里的话。
海拉起身,说:“对我来说不是。”
“因为你会一直原谅他,”卡洛琳说:“我因此变成画像。”
霍格沃兹里面的“亡者”有两种,幽灵和画像。他们似乎没太大区别,但其实截然不同,幽灵是还有怨念的人,画像则对于这个世界了无牵挂。这时候海拉听见卡洛琳说:“但是我不后悔。”
他们说画像是虚假的,而现实中的人不适合被虚假影响,但是当人们在现实中找不到方向,虚假就是唯一的道路。也许身陷虚假的人知道这只是骗局,但是他们宁愿自欺欺人被人欺。
我们所有人,都生活在虚假之中。
“你这是在误导这个孩子。”海拉走后,卡洛琳附近一幅画像这样说。
“我没说过什么,是她自己想的。”卡洛琳用爽朗的声音回答。
画像又陷入寂静当中。
二年级的海拉根本意识不到,卡洛琳没帮她解决一开始的问题,反而让她陷入更多虚无的问题当中去了。善恶的标准只是为了让事情简单化,一旦抛开这些标准,事情就复杂起来了。
“你听说了吗?邓布利多请了一支骷髅舞蹈团!”这次海拉回去,德拉科身边终于没有人了,他俩一起往大厅走去。
海拉没反应过来这毫无逻辑的话,德拉科看着她迷茫的脸,说:“你该不会忘了今天是万圣节吧?”
万圣节?海拉想起来了,今天的确是万圣节,不过有了去年万圣节做糖果的经历,她就不怎么热衷于万圣节了。现在想想,当时的做法实在太傻了,为什么会想到做糖呢?而且那本书也很可疑啊,她后来想了想,里面很多糖果的作用不仅仅是开玩笑用的了,说不定还涉及黑魔法。
“骷髅舞蹈团?”她问,“骷髅跳舞有什么好看的。”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不想理她,明明去年万圣节她还挺有热情的,今年居然一点也不关心这个节日了。海拉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万圣节是给小孩子过的,祝你玩的开心。”
“你明明比我小!”德拉科不满地说。
不得不说,万圣节的晚宴还是非常不错的,巨大的南瓜灯以及各种装饰,最重要的是还有美味的食物。海拉拿了一块芝士烤南瓜,刚咬一口却差点被烫死,喝了德拉科倒的冰水牙却又酸又痛。
看来这下吃不了什么了,海拉捂着嘴,目光在大厅里乱转,突然她发现:“哈利·波特他们又不见了。”
忙着把烤南瓜吹凉的德拉科抬头,不怀好意地笑着说:“我希望这次他们能被开除。”海拉尝试着吃了一块馅饼,牙还是有点疼,但在馅饼让人想咬掉舌头的诱惑下,她忍住了疼痛,咬着馅饼说:“不,你不是这样希望的。”
德拉科正要把好不容易吹凉的南瓜放到海拉的盘子里,听见这话一下就放进自己嘴里,脸涨得鼓鼓的说:“我就是!”海拉无奈地看着他,继续吃自己的馅饼。
回去的路堵极了,学生熙熙攘攘,而且声音也很嘈杂。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德拉科灵活的穿来穿去,海拉看着他越走越远,只好一个人回去。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脚底下的路,突然走在她前面的人停下了,她一下撞到那个人的后背上,刚想说对不起却发现人群安静的离奇。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下一个就是你,泥巴种!”海拉抬头,看见德拉科站在格兰芬多三人组面前,她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从声音就能听出他有多激动。
墙上血红的字迹刺痛了海拉的眼睛:“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她暗骂德拉科这个蠢货,他可以为所欲为,但是这个浑水无论如何都不能搅。
“我的猫!我的猫!洛丽丝夫人怎么了?”海拉被人撞了一下,是守门人费尔奇,海拉才看见一具猫的尸体挂在墙上,就是费尔奇那只寸步不离其身的红眼睛丑猫,不过海拉不觉得此时惊恐的费尔奇有多可笑,如果是小龙挂在那,她也不会有多淡然。
德拉科似乎也是从看见那只猫,海拉看见他往后退了退,这时候费尔奇突然朝哈利过去尖叫着:“你!你杀死了我的猫!你杀死了它!我要杀死你!”哈利的确是在他们到这之前就站在那里了,不过这些事明显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这让海拉更不安了,要发生什么了,就像上次的奇洛教授。而且,她看着德拉科金色的脑袋,这个蠢货已经把自己牵扯其中了。
“费尔奇!”邓布利多阻止了一切,他把洛丽丝夫人解了下来,他身后跟着其他老师,海拉看见西弗勒斯教授一直紧紧盯着哈利·波特。
接下来就是邓布利多打算了解这件事,那个蠢货洛哈特过来,让人去他的办公室,其他学生被赶去睡觉。可是没谁想睡觉,人群骚动起来,海拉趁机一把拉过德拉科。
“我们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对德拉科说,墙上血红的字还是刺痛她,泥巴种,泥巴种,刺痛她的还有德拉科刚刚的话。
“这和我们没关系,疤头他们要倒霉了。”德拉科笑着说,他大概是唯一一个现在还能笑出来的人了。
海拉真想打他,她这样做是为了德拉科也是为了自己,她觉得如果一直在故事之外,那么一定会错过很多。她说:“这不是哈利干的。”
“除非他是疯子。”德拉科笑着说,“但是没人会相信的,所有人都会讨厌他,高高在上的哈利·波特!”
海拉停下,看着他说:“所以你要和那群傻子一样吗?”
德拉科收敛了笑容,海拉现在的表情过分严肃了,她明明什么都不关心的,他只好说:“这又和我们没关系,只要看着疤头倒霉就好了。”
“写字的人害死了洛丽丝夫人,现在大家要知道谁写了字。”海拉小心翼翼地避开人群,拉着德拉科往洛哈特的办公室走然后说:“我们都知道不是哈利,那么现在谁嫌疑最大?”
德拉科沉默了,他说:“这和我无关,我们刚刚还在大厅吃饭。”
“我们得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海拉推开门缝,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所有人都围着费尔奇的猫。
“它没有死,费尔奇。”海拉听见邓布利多这样说,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她听见费尔奇还有洛哈特都说了什么,但是他们说什么不重要,邓布利多说什么才最重要,她认真听着邓布利多说话。
“它被石化了,”邓布利多说“二年级学生是不可能做到这点的,”邓布利多坚决地说,“这需要最高深的黑魔法。”
果然,海拉就知道,这件事很麻烦,她看了一眼德拉科,他的表情也有些变了。
费尔奇和哈利争论着什么,这时候海拉听见一个声音:“请允许我说一句,校长。”是西弗勒斯教授,海拉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他对这件事了解多少?她知道教授很关注哈利·波特,但是她觉得这并不是他们所认为的针对和不喜欢,这一切都很奇怪。
“也许,波特和他的朋友只是不该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但我们确实遇到了一系列的疑点。他们究竟为什么要到上面的走廊去呢?他们为什么没有参加万圣节的宴会?”
教授为什么要这样做?海拉不相信他是因为讨厌哈利才这样,教授不是这样的人,西弗勒斯教授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但是到底是为什么呢?格兰芬多的三个人辩解着,海拉一点都不关心,她更想知道为什么教授要这样做。
她在思考的时候错过了所有对话,德拉科突然拉着她跑,她才反应过来他们要出来了。
奔跑的过程中,海拉突然想起一件事,发生很久了。就是哈利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当时西弗勒斯教授嘴里似乎念着什么,然后哈利的扫把就失控了,当时也是所有人都怀疑是教授搞得鬼,但其实是被伏地魔附身的奇洛教授。当时的西弗勒斯教授是在保护哈利,那么现在的他也是,他绝对不是坏人。
忽然,海拉想起来卡洛琳,如果教授是坏人那又如何呢?
她不会因为这些而背弃教授,她会无关对错,和她重要的人站在统一战线毫无理由的支持他们,正义对她来说不重要。
“你听见了吗!”德拉科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苍白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色。
“石化!黑魔法!继承者!”他说,“是密室!”
忽然,海拉意识到德拉科知道些什么,他的父亲一定告诉过他些什么。德拉科继续说:“曾经密室开启,就死了一个泥巴种!这次也一样!”
海拉突然感觉很害怕,德拉科出身马尔福家族,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他极度仇恨麻瓜出身的巫师,那么自己呢,他看待自己也是这样吗?他希望自己去死吗?
“我就是泥巴种。”海拉盯着德拉科灰色的眼睛。
德拉科还是很兴奋,他几乎口不择言地说:“不,你不是,我爸爸告诉过我。”海拉看着他失控的样子,手抖了抖,问:“告诉过你什么?”
这时候德拉科恢复了正常,他说:“没什么,不会是你的。”
他爸爸说的,海拉苦笑,他们还以为自己是西弗勒斯教授的女儿吗?她轻轻开口:“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你还会和我坐在一起吗?”
她知道自己得不到真正的答案,因为德拉科已经认定她是西弗勒斯教授的女儿了,也许一开始他就是因为这个从和她做朋友的。
海拉感觉到窒息,他是她唯一的朋友,她甚至不在乎他糟糕的性格,但是如果他们的友谊都不是真的。她该怎么办啊?
那天德拉科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她,说:“泥巴种,你最好解释一下你肮脏的行为。”那情景历历在目,海拉想,德拉科·马尔福也许自始至终都没有和海拉·麦克斯做朋友,他在和他们所幻想的海拉·斯内普做朋友。
虚假,就像卡洛琳说的。
德拉科用灰色的眼睛看着她,突然转身走了。海拉起身,觉得双腿那么无力,果然是她想的那样吧。他甚至不愿意给她一个答案了,这不是真正的友谊,他们会永远被这愚蠢的血统问题阻隔开来。
她甚至在想别的。海拉突然很想打自己,她一直刻意忽视什么?德拉科就是讨厌麻瓜,或者说,讨厌麻瓜已经成为他思想固化的一部分了,他改不了的。从小所有人都告诉他——
离那些泥巴种远点,你比他们高贵。
也许,她的确不应该到斯莱特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