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许若无其事的向城门口走去,丝毫不把尚善木放在眼里,走了几步之后,却对她回眸一笑,泼有些挑逗的意味。好像在说:“不服,你来呀。”
这里尚善木匆匆忙忙的赔了小贩银子,行至道路中央,朝着清如许离开的方向极目眺望,却发现他早已消失在人海里,无处寻觅。蓦然间,瞥见了距自己三尺之外的一个人,那人手执金边心丝折扇于胸前轻摇,正含情笑望着她。
尚善木对此大惑不解,也容不得她多想,那人已向她款步走来,步履生风。很快,那人驻足在她身前不远不近的地方,然后折扇一敛行了个礼,柔声道:“姑娘自然不会记得我。在下温明阳,姓温,名良,字明阳。想必姑娘就是‘名将之花’尚大小姐吧?久仰久仰,在下那日曾在元帅帐下与姑娘有过一面之缘至今已经相隔许久了,今日可以再睹尊容,实属一大幸事。”
懵,尚善木几乎从不抛头露面,怎么会被认出来?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一定不简单。假装笑笑,尚善木忙道:“岂敢岂敢,小女子只是胡乱猜测,没有传说的那么厉害。”“姑娘谦虚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来日再会。”好不容易的出门一次,谁要在这个人身上浪费时间,还是赶快找到清如许来的实在。这臭小子竟敢装作不认识本小姐?!
告别温明阳,尚善木脚下一点飞身上了屋顶,顺着屋脊“踏踏”的一路寻着清如许去了。徒留原地的温明阳独自伤悲,只为再见她一面,自己在城门口等了多少个春夏秋冬?好不容易的有几次她被皇上召进宫商议国事,都有那厚厚的帘子和层层的百姓阻隔。少年的眸子暗了暗,心想:也罢,等下次也未尝不可。或许……我真应该试着去争取些什么,就像姌儿说过的“抓不住的流沙好歹也会残留些什么在手中,只要你去抓了,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得多。”这样想着,他勾唇笑了,朝着尚善木的方向,慢慢的走去。
他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他只是想,留一些沙粒在回忆中熠熠生辉,也足够了。他从不奢望什么,只是想看看她,看她快乐,仅此而已。
清如许走的本来就慢,何况尚善木站的高,看得远。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那个人群中显得很出众的身着墨色锦袍的三王爷。对上他幽深明亮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眸子,尚善木方才被凉风吹的恢复正常温度的双颊“蹭”的一下又烧了起来,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没错,就是非常的——热!
清如许见她这番模样,不由得笑着打趣道:“娘子是放心不下为夫,特地过来看看么?”说着,立刻示意随从退下,制造独处空间。不等尚善木开口,清如许继续说:“哎呀,刚才娘子去买那些药材,令为夫很没有面子呢。都还没有试过呢,就当人家不行,怎么也不跟人家商量一下嘛。”
很显然,清如许是在跟尚善木撒娇,他粘人的搂上尚善木的腰,把脸死死的往尚善木的肩上贴,撅着小嘴在她耳边轻语:“娘子,你是不是日日思念为夫?为夫也很想你呢。我们早日完婚好不好?”尚善木微微一怔,脸快要烧成炭,发现自己身上贴了个很难揭下来的狗皮膏药,于是故作镇定的说:“滚开啊!别逼我动手。”
谁知,此语一出,清如许一脸的委屈,柔和的阳光撒在他的脸上,给尚善木看来,好像他双目含泪的望着自己。心里只想用一个字形容他,“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