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竟然还一起设计洛浅浅以达到打击元君朔的目的,实在,卑鄙!可恨!洛浅浅暗咬银牙,手狠狠地揪着身上的被子,好似那被子就是元君傲,恨不得揪出一个洞来。
戏落幕了。太后走了,元君傲抱着手臂,冷冷地笑睨着洛浅浅:“我的小侧妃,怎么沉着一张小脸啊?当我的妃子不好么?日后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呢。”
洛浅浅恨恨地扫了他一眼,闭口不语。
元君傲语气一转,无比阴森地一笑:“他不是要一点一点地夺取我手里的东西么,如今、倒要看谁夺谁的?谁、看着谁痛苦,哈哈……”
洛浅浅冷眼目送元君傲离去,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身子软软地靠向床柱。想不到,自己竟然成了师父的累赘,给他添麻烦……
以她的轻功,要逃出皇宫也并非没有可能,可是,逃出去又如何呢?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除非、她离开龙玥!可是,师父呢?
师父?洛浅浅目光一亮,师父定然会有办法解开眼前这困局!对,那么、她便安心地等待吧。等着师父……
洛浅浅把希望寄予元君朔,却不知,与此同时,元君朔也面临着一道难题。江山与美人,舍谁取谁。
御书房。早朝之后,皇上单独召见了元君朔。
“儿臣参见父皇。”元君朔端规地行礼。
“免礼。”皇上微笑着示意他坐到一旁。
坐定,元君朔看了眼皇上的神色,心中隐约觉得不安。“不知父皇召见儿臣有何要事?”
皇上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元君朔,道:“怎么?朕要见见自己的儿子还非得有事才可见么?”
元君朔勾唇一笑,并不言语,心中知道父皇定然有事,却在此卖关子,等他说了便是。心中虽然着急着见那丫头,却也不能表露出来。父皇,可不是省油的灯!
昨夜回去,却不见丫头,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太后召见,心中已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直觉地想到元君傲,他向来得太后深爱,而浅浅被太后召见定然与他脱不了干系!果然,丫头被留在了太子宫,不知,现今情况如何了……那丫头呵……
“皇儿在想什么如此出神?”皇上笑问道,目光中却隐约有一抹了然。
元君朔笑了笑:“儿臣只是在猜测父皇召见儿臣的用意罢了。”老狐狸有此一问,想来事情早在他掌握之中。真糟糕!
“果然如此?”皇上目光一闪,一副早已了然的神情,道:“怕,是惦记着太子宫里的那丫头吧?”
元君朔闻言,心中暗惊,这父皇知道的恐怕不少呢!面上却镇定自若地笑言:“父皇说的、是浅浅?”隐瞒无用便只有装傻。
皇上定眼看了下元君朔,见他神情自若,不由笑意更深了。道:“正是那古灵精怪的丫头。这丫头倒讨人喜,昨日一早落儿还来求朕给他和那丫头赐婚呢……”言罢,别有深意地瞥了眼元君朔,见他面色微震,皇上的眼中却多了抹难懂的阴暗。
沉吟片刻,元君朔正欲接口,皇上却已转开了话题,笑意莹然地问:“皇儿觉得那左相之女如何?”
闻言,元君朔心中一凛,父皇突然提起此事,莫非与丫头有关?略微一顿,笑言:“儿臣只远远见过一次,并不知道此女如何。”管她如何,他要的、只有丫头一个!
“哦?”皇上轻应了声,笑了笑,自案桌上抽出一拟圣旨,笑着递给元君朔:“皇儿且看看这是什么。”
看见圣旨,元君朔已然明白那是什么。是……赐婚!然依旧装作不知道,强自镇定地接过圣旨,展开来,略一扫,又递将回去。
从容地跪下,目光清澈地望着皇上,无比坚定地道:“儿臣怕是要辜负父皇厚爱了。左相之女,儿臣不会娶!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皇上笑意未减,似早料到他会拒绝,将圣旨摆放好,笑问:“可是为了那丫头?”
“是。”事到如此否认无用,倒不如坦白些好。
“你可知,自己拒绝的是什么?”皇上意有所指地道。
元君朔身子微僵,沉静片刻,吐唇一字一顿地道:“江、山。”
皇上敛起笑意,正色道:“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拒绝?”
元君朔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儿臣自信,要获得、靠能力,而非靠女人!”
“哼!”皇上敛容:“靠能力?不错,现而今你的能力举国公认,那又如何?江山、并不是靠一己之力便能治理!更何况,目前、还有……”顿了下,皇上叹息,“还有傲儿……”
当年被迫立自己厌恶的女子为后,之后又被迫立她的儿子为储,辜负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此事一直令他耿耿于怀,改立储君的念头一直没有变过。即便、那孩子也极为优秀,心中、就是不喜……
“儿臣知道但凭一己之力断不可能成大事,然、要儿臣以自己终身幸福来做交换,儿臣宁可多走些弯路,也断不愿意如此!”
闻言,皇上脸上微有怒意,很快又恢复笑容,“你且起来。”
元君朔依言起身,皇上的一句话却让他几欲站不稳。
“朕明日便下旨,你若不从便是抗旨不遵,后果你自己明白!”皇上笑意满满地下最后通牒。
未待他回应,又抛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那丫头,我是极为喜欢,但、若她阻碍了朕的儿子的道路,也许、朕会忍痛割爱也不定……”
闻言,元君朔心头一痛,父皇这是在以丫头的性命相要挟!闭了闭眼,忍住心中翻腾的情绪,元君朔保持沉默。
皇上看着他,良久,无奈地一叹:“你先下去吧。好好想一想,江山、美人孰轻孰重?若要成大事,莫要儿女情长!”
元君傲沉静地告退,修长的背影迅速消失在门口……
江山、美人,孰轻孰重么?一声轻笑消散在风里……
太子宫内,一片安静。
书房。元君傲正认真地伏案而书,洛浅浅站在一旁,目光不时地瞥向窗外,眼看着天光一点一点地消逝,自己等的人却还迟迟未出现,心早已变得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