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含糊地一声,洛浅浅忽然抱着月殇一滚,反身将他压在身下。
身子燥热难耐,渴望侵蚀着她的理智,胡乱地脱掉自己身上的束缚,娇嫩的身子贴上月殇,吻和手制造出更多暧昧的喘息。
“小……小浅……别……别动那……”
“好美……”洛浅浅迷离的眼目光微漾,松开拨弄的手,紧紧抱住他。
随着洛浅浅的动作,情潮弥散开来,染尽一室天光。
迷离中沉沦欢愉,疲惫中清醒。
当洛浅浅醒来,睁开朦胧的眼,突然发觉自己竟裸趴在一具温软的身子上,仰头一看,竟是月殇安静的睡颜,轰地一声,脑袋顿时空白。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哧溜一下爬下床,捡起自己的衣衫胡乱地套上,正要夹着尾巴逃。
忽然觉得有些愧疚,居然就这么把仙人般的哥哥给玷污了,真乃禽兽也!洛浅浅懊恼地一拍脑袋:“果然喝酒乱性!要不得!”
想了想,忍不住又回头看一眼月殇,却不期然地对上一双朦胧如月的眸子,里面淡淡的忧伤如针一般扎得她心疼。
四目相对,久久无语。良久,月殇启唇,淡淡问:“你要走?”
“嗯。”洛浅浅下意识地回应,发现月殇眼里顿时漾出一种噬骨的哀伤,心头一窒,忙又改口:“不是。”
月殇眸光一掠,露出微笑:“不是就好。”
洛浅浅懊恼不已,明明是想溜的,却又为何嘴快地改口呢!
她的神色全落进月殇眼里,月殇不自觉地捏了捏拳头,压下心头的情绪,语气柔和地道:“饿了吧,我去给你弄吃的。”
说着起身下床,裸露的身子上青紫的痕迹顿时暴露在洛浅浅眼中,“呀”一声轻呼,洛浅浅暗暗咬了下唇,目光有些复杂地盯着那些彰显自己“恶行”的痕迹,不由歉然道:“对不起,神仙哥哥。”
月殇着上裤子,正要套上长衫,闻言,抬眼看她,眸光如水,笑道:“小浅,不必对不起。只要你负责就好。”
“负责?”洛浅浅顿时瞠目,料不到神仙哥哥竟说出这么一句话,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要自己娶他?果真?
月殇笑意研然,吐息道:“娶我……”
心里咯噔一下,洛浅浅傻了。他真个要她娶他?若是过去,她定然爽快地答应,可如今……她答应过师父,只娶他一人,又如何能?心下顿时犯难,不由地蹙了蹙眉头。
月殇见此,眼神滑过伤痛,缓声道:“你、不愿意。”
洛浅浅没有吭声,歉然地看了他一眼,迅速地垂下眼睫,思索着该如何回答他。
月殇忽而绽放一朵迷离的笑意,语气悠然地道:“小浅,你得娶我。你若不娶,我便去死。”
闻言,洛浅浅惊愕地瞠目看着他,一时吃不透他的话。只见他笑着,洁白的手指慢慢抚摸着光滑莹润的右肩,目光悠然地望着她:“我的守宫砂,已经给了你……”
守宫砂?“啊……”洛浅浅顿时目瞪口呆,嘴张得足以塞下一颗鸡蛋。神仙哥哥、他、他果真是女尊国的的男子?啊……完了,听说那里的男子最重贞洁,贞洁若没了,将难以寻到好女子嫁!如今,竟然被她、被她一醉之下给……天哪,禽兽,她是禽兽……
这算什么?欲哭无泪。师父啊、师父,我该怎么办?你既然不遵守承诺,那我是否也可以不必再死守着那份承诺呢?是否可以欣然地接纳眼前的神仙哥哥呢?
夜幕低垂,冷风过街,卷扫起尘灰落叶,徒增几分萧索。
洛浅浅满腹心事地慢慢走着,不时烦躁地揪揪自己的头发,好像如此便可以减轻自己心中的烦郁一般。
想起神仙哥哥的话,洛浅浅就觉得心里像有跟锯子来回拉扯,闷生生的作疼。
神仙哥哥说,要带她离开龙玥,回到属于他的女尊国,而她,因为当了一回禽兽,则必须负责,娶他,自然得与他一道回去。
去女尊,娶多多的美男夫君,一直是她的愿望,可是、比起师父,这些就显得微不足道了。然、若师父选择江山,那么她也便没有什么留恋了,既然他觉得那样才是他的幸福,那么、她会放手,虽然会痛会流泪,但是只要他幸福,而她、终究也会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吧……
她答应了月殇,三日后,会去找他,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现在、她就要去找师父,让他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不知不觉间,抬眼竟已到了熟悉的朔亲王府,门前的石狮子在微醺的灯火下,端肃得几近神秘,然门口却多了几个神情冷肃的侍卫。那不是普通的侍卫,而是宫里头的禁卫?
洛浅浅狐疑地瞥了眼,旋即心下暗惊,莫非是师父出了什么事?难道说元君傲的苦肉计果真起了作用了?皇上没有力保师父而真个彻查起来了?
越想心中越发不安,洛浅浅咬咬牙,撒腿就要往府里跑,却被那几个禁卫一把拦住:“站住!何人竟敢擅闯亲王府!”
明晃晃的刀剑横在眼前,凉丝丝地沁人,洛浅浅吸了吸气,想起了元君傲的腰牌,忙地摸了出来,神气活现地在几人眼前晃了晃。“瞧见没,这可是太子爷的令牌,还不快放行!小心脑袋怎么掉的都不知道!竟敢对本姑娘大呼小叫!”
那几个侍卫看见腰牌,眼前一亮,相互交换了个怪异的眼神,其中一人忙讨好地笑道:“姑娘莫要生气,属下也是奉命行事,既是太子爷的人,请容小的先进去通报一声。”说着,哧溜跑进府去。
洛浅浅郁闷地撇了撇嘴,这到底是朔亲王府还是太子东宫?进府不是通报亲王,却是通报太子?岂有此理!洛浅浅不满地嘟囔。难道、师父果然出事了?元君傲居然在里头,莫非又是他耍了什么阴谋诡计,陷害师父?
忐忑不安间,但见里头匆匆走出来一人,暧昧的灯光下,玄色宽袍,流袖张扬,脸色却是沉得紧,不是黑面男是谁?
师父呢?洛浅浅伸长了脖子,直待看到元君傲身后那抹张扬的紫色,心下才稍定。潜藏的悲伤却同时涌上心头,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