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果然是美男子……”洛浅浅喃喃道,眼中流动水一般的柔情。她的师父呵……
男子凤目一弯,坐到床边,将她如同娃娃般抱到自己腿上,用拇指轻柔地拭去她挂在脸上的泪珠,“好了,浅儿不哭。师父这不是回来了么?别哭……”
“师父会不会不要浅儿?”洛浅浅抽噎着问,手不由自主地揪紧了他的衣衫。
“傻丫头。”男子笑着捏了捏她圆润的耳垂,“师父怎么会不要浅儿呢?”
这个动作让洛浅浅心中一抽,微微的刺疼。那么熟悉的动作呵,元君朔,和师父,无论是气质和外形,甚至连这些小动作都一样,无怪乎让她错认!
见她直发愣,男子狐疑地凑近她的脸:“怎么了?浅儿?”
“师父好像一个人……”洛浅浅下意识地回答道。
男子眉目一扬接口道:“元君朔。”
“师父知道?”洛浅浅瞠目,惊疑地瞅着他。师父见过他?
男子并没有立刻回答,只笑着,眼里拢上一层神秘,让人无法看透。直到洛浅浅推了推他,男子才慢吞吞回答:“师父、知道一切。包括……”顿了下,眼神掠过一丝异样,男子才又继续:“包括、浅儿将人家吃干抹净……”
“师父!”洛浅浅愕然,旋即不安,师父都知道,那师父会不会介意……自己错把他人当成他,而失了身,迷了心?
男子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叹一声,一声水光悠然的眼深深望进她眼里,“浅儿,师父并不介意。只要浅儿开心,一切都不重要。”
“师父……”洛浅浅动容轻唤,眼眶顿湿。男子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浅儿喜欢美男,那么就尽情去求自己所爱,师父、不会介意。”
闻言,洛浅浅并不欣喜,反而心中生出一股涩意,静看着他,忽而问道:“师父不介意,是因为、师父并不爱浅儿,是么?”若爱,又岂会没有半分介意?世间竟有男子如此大度么?毫不介意所爱之人与他人欢好?不介意,惟一的解释,便是不爱!
“师父、爱浅儿么?”洛浅浅暗暗捏紧了拳头,心、已做好了疼痛的准备。
男子凤目流转,水色弥散开来,漾出一丝迷离,低语道:“浅儿,师父、一直想做一件事……”
“什么……呜……”所有的疑问,全融化在彼此的唇舌纠缠中,浓腻的情、悄然弥散开来,无声诉说着爱语。
良久,胶着的唇终于分开,男子喘息着,眸光如水,看着面染春色,眼神迷离的洛浅浅,勾起一抹邪气的笑。“不知、这答案浅儿可满意?”
洛浅浅心头如沁了蜜糖,甜甜腻腻地连眼神也胶着起来,锁着他的容颜,笑:“不满意!师父分明什么也没说!”
男子笑着摇了摇头,洛浅浅抱住他的脖子,不依地叫道:“师父说过,爱就要大声说出来,让对方知道!”
男子眉眼一动:“师父也说过,爱、是用行动来表示的!”
“呃……”洛浅浅顿时噎住,师父确实也这么说过。眼珠转了转,正要耍赖皮撒娇,却见师父敛起了笑意,神情变得严肃而认真,便知师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洛浅浅忙地将欲出口的话吞下,敛容等着师父开口。
沉吟片刻,男子吐出一句含糊的话:“浅儿、师父、其实、并不是师父。”
师父不是师父?洛浅浅听得糊里糊涂,师父在打什么哑谜?莫非是什么难言之隐么,看师父欲言又止的摸样!
男子沉静了会,吸了口气,才又沉缓地开口:“浅儿如今看到的、并不是真正的师父。”
越听越糊涂,洛浅浅一头雾水。摸了摸头,皱眉道:“师父说什么,浅儿怎么半分也不明白?”
男子叹了声,垂下了眼睫,似乎在思索着该不该说,又或者该如何解释。
见他沉默,洛浅浅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师父、从来都是潇洒如风、自在随性之人,怎么今日竟吞吐起来,莫非是出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师父?”几分紧张地轻唤了声。男子终于抬眼,眼里多了摸果断和坚决。
“浅儿……”沉缓的声音多了摸厚重,却不再犹豫,“师父想说的是,浅儿眼前的这副皮囊并非师父,师父乃千年甚至更几千年之后的一抹异世幽魂。也就是说,师父、是来自未来的灵魂,附身在这具躯体上。”
洛浅浅随着他的话,眼睛慢慢瞠大,震惊得无以复加。灵魂附体,来自未来?简直匪夷所思,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一口气说完,男子端详着她复杂的神情,问:“浅儿、相信师父么?浅儿、会怕师父么?”声音很低,似乎自言自语一般,隐约带着不确定和紧张。
洛浅浅还未自震惊中回神,只怔愣着,惊异的眼神僵在他脸上,久久无法言语。男子沉默地与她对视,却等不到她的回答,亮丽的眼不由一暗。
“师父、我怕……”洛浅浅突然出声低喃,男子眼神划过一丝伤痛,却在瞬间被她紧紧地箍住,听着她颤抖的嗓音无措地喃道:“师父、我怕。浅儿怕、怕你会走,怕你突然地又消失,怕你丢下浅儿回到未来,浅儿怕……”
闻言,男子脸上漾开一抹释然,闭了闭眼,睁开来时已恢复一贯的风采,笑意涓涓地紧紧回抱她,“浅儿、师父不会离开。师父、舍不得丢下浅儿……舍不得……”
无言相拥,情波暗流,一切隔阂尽消,两颗似近还远的心终于熨帖到一起。
良久,相拥的两人才松开彼此,却谁也没有开口,无声胜有声,惟有四目相对,情潮暗涌。
不知对视了多久,洛浅浅突然“噗嗤”笑出声来,点了点师父的额头,嬉笑道:“想不到一向潇潇洒洒是师父竟也有变成呆头鹅的一天!”
男子飞快地啄了下她的唇,笑言:“一对呆头鹅,无趣倒也变有趣了,有何不好!”
“去你的呆头鹅!”洛浅浅狠狠咬了口他的下巴,伸手就要挠他痒痒,男子凤眼轻眯,忽然问:“浅儿可知道,你师父他老人家五年前救的并不只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