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儿这伤……”。
“死不了”。
楚烈拿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瞥了一眼床上,气息已经平稳下来的楚枫淡淡回道。
“死不了?”楚峻山愣了愣,才喃喃低语道:“死不了便好,死不了便好”。
“师兄,为何?”。
楚烈微蹙了蹙眉,还是将心底埋藏了多年的疑惑问了出来。
“楚枫的资质……”。
“我只希望他可以好好活着,无忧无虑的活着”。
楚峻山轻叹口气,不等楚烈将话说完,淡淡将话接了过去。
“可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已经不可能”。
楚烈蹙眉:“不管他身处何处,他身上都已经被贴上了,血猎公会和你楚峻山儿子的标签”。
“是啊!”楚峻山再次轻叹口气,似自言又像是对楚烈,低声轻喃道:“但我还是不希望他踏入这一行,我还是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尽可能保他一世安康”。
“师兄……”。
“好了,折腾了大半宿,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楚峻山挥手打断楚烈,明显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
“师兄……”。
“去吧!”。
“唉!”。
楚烈深深看一眼,趴伏在沙发上,依然昏迷不醒的楚枫,摇头轻叹口气,转身缓步朝一旁的客房走去。
他已经尽力了,今后过怎样的生活,只能靠他自己争取了。
楚峻山的做法没错,做他们这一行的从来没有一人有善终。
可怜天下父母心,那个做人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平平安安无忧无虑。
可惜生不逢时,大乱在即,谁又能独善其身。
“到底是怎么回事?枫儿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
待楚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房门后,楚峻山才回过头来,看向另一边沙发上,由始至终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看着沙发上,晕睡过去的楚枫的冥妖月。
他只知道楚枫身受重伤,却不知是谁伤了他,因为什么原因伤的他。
因为他和楚烈赶到的时候,除了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已经晕死过去的楚枫和在照顾他的冥妖月,周围再无一活物。
而门外送鲜花过来的花店员工,也全都处于昏迷之中,醒来后更是对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很明显是被人强行抺去了那段记忆。
冥妖月算是唯一一个,知道整件事情的人,所以楚峻山也只能寄希望于,她没有像那些花店员工那样,被抹去了那段记忆。
“血族,为我”。
冥妖月没有去看楚峻山,淡淡吐出两字。
其实她直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到底是回事,那个女人是谁,为何对她有如此深的恨意。
但楚枫身上的伤,她却可以肯定,是因为她。
“血族?为你?”。
楚峻山蹙眉,血族他知道,因为楚枫身上的伤口,就带有血族独有的气息。
可这个‘为我’又是几个意思?难道这个女人与血族有什么交集?
奈何,冥妖月完全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等了半晌,没等到冥妖月回答,楚峻山只好作罢。
对于这名被楚枫捡回来的女子,他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看来一切只能等枫儿醒来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