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次，他被一个女人无视。
吴晴还是一副迷茫的表情看着聂祀。
她真的想不明白，一个女人不要一个男人负责了，他还黑着脸做什么？
跟我上床，我付钱给你。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昨晚对聂祀说过的话。
此时的她脸上已是了然。
“哦，不好意思，忘记付钱了”。
伸手从包里拿出支票本，在上面快速地划了几笔。
将支票一撕，递到了聂祀手上。
她的举动，她的说辞让聂祀的脸更加黑到了极点。
该死的，这个死女人竟然真的敢付钱给他。
把他当牛郎？
吴晴也注意到了他脸上越发难看的脸色，她显得有点不耐烦起来。
见他不接支票，又黑着脸不说话，她直接将支票扔到他跟前。
开口道：“一百万对于你一个夜夜新郎来说，不算少了吧。”
吴晴的话中带着明显的讽刺。
她虽然只跟聂祀第一次见面，但她猜得到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那种一天换一个女人的男人。
一百万买他一夜，她都觉得自己浪费钱了。
她眼中的鄙夷让聂祀尽收眼底。
该死的，竟然有女人对他摆出这样的表情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聂祀侧过头，直视着吴晴平静的双眼。
“意思就是，我觉得一百万买一对精子，已经足够了！”
嘴角不屑地一勾，她再不等聂祀开口，转身往门口走去。
打开门时，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转头对坐在床上始终冷着脸的聂祀开口道：“别想太多，只是借你的用一下而已。”
说完，她的下巴高傲地扬起，眼中净是不屑。
伸手打开了房间的门。
房门被瞬间关上，房间里静得可怕。
唯有聂祀那冷得如冰窖的双眸在此时透着摄人的寒气。
床单被他因火气而抓的紧皱。
“该死的女人！”聂祀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
她那句话什么意思？把他当提供精子的工具？
第一次，他被一个女人侮辱了。
拳头紧握，在这静谧又冰冷的房间里响起了咯咯的声音。
突然间，他俊美的嘴角扬起一抹微小的弧度，这笑容却饱含阴戾。
他聂祀是这样随便被一个女人玩弄的男人吗？
他要让那个女人知道，她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惹了他司徒巡。
翻身走下床来，他走到浴室冲洗了一番。
走出浴室之后，他来到衣柜前，将衣服换下，冰冷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今天是新的一天，一切才刚刚开始。
吴晴从蓝魔里出来的时候，她的心就一直没有平静过。
在聂祀面前，她虽然装得很冷淡，可毕竟那是她的第一次。
一个女人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即便冷血如她，也不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只是……
吴晴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初夜又如何，迟早是要给出的。”
说着，走到车子旁，车门一开，她坐了进去。
快速发动车子，她朝自己工作的地方驶去。
今天还有一个大案子要接呢，多么有挑战性的任务。
吴晴的嘴角因为想到自己接下去要做的事情而再度扬了起来。
虽然这笑容之中，有着旁人永远无法读懂的苦涩。
几个小时之后，某别墅内的真皮高级沙发上坐着几个人。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怪异的表情。
可客厅内的气氛安静得可怕，甚至连呼吸都是刻意压着不敢大声。
某个冷面男黑着脸坐在沙发的正中央，脸上因为想到在蓝魔的那一幕而气得青筋凸显。
他不是别人，正是一大早被吴晴鄙夷地丢下一张百万支票买一对精子的对象聂祀。
现在的他，正在努力平息因为早上那一场羞辱而不断传来的怒气。
棱角分明的五官在此时却像是几把带着寒气的冷箭直刺这几个人的胸膛。
手上被他握着的那个鲜橙已经被他捏出了汁来。
此时的卖相很是惨不忍睹。
连那几个人看了，都忍不住擦了擦额头。
这时，一个不怕死的声音在此时低声响起：“你们说阿祀这脾气要发到什么时候？”
“要不，你问问他吧！”
这时候，开口的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
“噗——”
最不怕死的那个在此时很无耻，很不合时宜地爆笑出声。
他不是别人，正是聂祀的死党之一。
跟聂氏家族的海韵集团齐名的东方集团唯一继承人东方硕。
而另外两个人，便是叶奔跟吴芷璇。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不顾形象地从沙发上笑得摔倒了地上。
这不能怪他，实在是让他憋笑了一早上的那个故事太好笑了。
他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好笑的事情。
聂祀这种天之骄子竟然在女人面前也会有吃瘪的一天。
“哈哈……一百万买你一夜，阿……阿祀，原来你的一夜还这么值钱，哈哈……”
东方硕抱着肚子，笑得直在地上上打滚。
他真的会被笑死的。
当他跟阿奔还有芷璇去蓝魔找他的时候，刚好碰到他从蓝魔里黑着脸走出来。
那脸色完全是一副要去杀人的表情。
他们还没有问原因，他竟然主动对着他们把真相给“吼”出来了。
他记得，当时他绝对是对着他们三个吼出来的。
被一个女人扔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说是买他一夜。
最后竟然还告诉他跟他上床的原因只是为了借一对精子。
万众追捧的人中之龙聂祀竟然被一个女人当成了提供精子的工具。
这样的羞辱，他怎么受得住。
当时他们三个看他那副杀人般的表情真的没敢笑出来。
一路憋着跟他回了聂祀家在郊区的别墅。
憋了几个小时，也看他黑了几个小时的脸。
直到看到他手上的鲜橙被捏成了橙汁，他终于没能控制住地爆笑出声。
“哈哈……阿祀，原来你的精子这么值钱，不如……不如以后你改行吧！”
东方硕还是不怕死地笑着，自然是成功地让聂祀更加黑了脸。
带着杀气的双眸扫向眼前三个即将崩溃的好友，各个脸上都憋得通红，气得他抓狂。
那个该死的女人，最好不要让他再碰到。
否则，他一定会让她知道，得罪他聂祀的下场到底是什么。
“如果你们觉得这个故事很好笑的话，我不介意帮你们一下，让你们笑得更疯狂！”
聂祀冰冷的双眸扫向三人，嘴里吐出来的话听起来却异常得温和。
可却成功得让三个人立即收敛了笑容。
他们当然知道聂祀这话中的意思。
在继承聂家的生意之前，他专业是研究生化工程的。
而他在一次无聊的时候，用“笑气”及其他化学成分调制的一种化学剂。
无色有香味，闻了之后，就会出现捧腹大笑，甚至更难看的一些举动。
包括一些什么疯狂的，手舞足蹈等等举动都能做出来。
当时，他为了捉弄一下他们，曾经还试过他的发明。
结果——
可想而知。
因此，这几个人一听聂祀这么说，那笑容止得比镇静剂还要快。
只见叶奔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开口道：“阿……阿祀，原来昨天那位冷美人还这么彪悍！”
叶奔是见过吴晴的，想到当时的她，可真的难以想象，他见到的冷美人是这样一个女人。
聂祀的冷眸再一次扫向他，吓得他立即将视线转到了别处。
他越想就越气，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
那个该死的女人。
她这辈子的好日子，算是彻底结束了。
“阿祀，你消消气，先看回电视吧，说不定有什么新闻能让你心情变得好一些！”
吴芷璇立即出来打圆场，拿起遥控将客厅里超大屏幕的等离子电视打了开来。
电视里无非就是放一些聂祀根本就不感兴趣的东西。
他将手里被他捏的粉碎的鲜橙扔到了垃圾桶，从沙发上站起身，准备去洗手。
这时，电视上的一段采访让吴芷璇不停按着遥控的手在此时停了下来。
“咦，我姐打完官司了！”
吴芷璇饶有兴致地将遥控放到了一旁。
而正准备去洗手的聂祀在瞥到电视里被一群记者围在中间面无表情的女人时，他的脸再一次黑了。
脚步在此时停了下来，眯起了双眼，整间客厅内，萦绕着一股浓重的危险气息。
而这股气息，只有见过吴晴的叶奔才感觉得到。
他偷偷转头瞄了一眼站在沙发旁没有动作的聂祀。
嘴角微微地抽了几下，转过头，跟着他们看起电视来。
电视里，吴晴是一袭黑色的女士西装，手里提着公文包。
脸上没有多大表情地被一群记者围在中间，从法院的大门内大步走了出来。
此时的她，冰冷得让人不敢靠近，也没有人敢率先开口。
这时，一个或许是刚出社会，想在媒体面前展露一下头角的小记者率先开口了。
“吴律师，赢了这次的官司，不知道您有什么感觉？”
“没有！”
只是如此一个简单的答案，言简意赅。
似乎赢这一场官司，对她来说，跟平常的官司也没有多大区别。
小记者明显有点不服，尤其是看到吴晴这副高傲到双眼朝天的样子，她更是不顾后果地开口道。
“吴律师，你帮一个杀人犯打官司，你不觉得这样对死者很不公平么？”
小记者的话让吴晴正在走的脚步在此时停了下来。
她的视线转向提问的小记者，目光中透着凛冽。
吓得小记者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
镜头上突然一阵沉默，所有人都在等吴晴接下去要怎么回答。
而有些记者甚至带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在法律界号称铁齿铜牙的吴晴大律师竟然会被一个小记者给问住了。
聂祀的客厅内，所有人也饶有兴致地看着吴晴接下去的回答。
唯有聂祀他自己，双眼紧锁在吴晴冰冷的嘴角。
心里始终想着的就是要怎么对付这个女人。
既然让他知道了她，那么她的世界恐怕不会太平了。
得罪他聂祀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女人也一样。
而镜头内，吴晴此时的眼神微微眯起。
看向那个小记者，缓慢又平静地开口道：“我的当事人既然谋杀罪名不成立，就不是杀人犯，而你刚才的话已经构成了诽谤，我不介意再打一次官司！”
她的话说得轻描淡写，而且语气温和。
可其中的犀利程度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愧是吴晴，连这三个字都捕捉得这么清楚。
而她的话很明白，小记者的话明显已经惹恼了她。
如果她想打官司的话，小记者的损失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