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的第一个夏天,她结束了初恋。
吴霜来到A市的母校去拿毕业证,其实她本可让秦湘湘去拿,然后寄给她,只是想要过来看看,所以一个飞机飞过来了。
秦湘湘站在机场那翘首以望,终于看见了那熟悉的身影。吴霜的母亲是维吾尔族的姑娘,父亲是汉族人。秦湘湘见过吴霜的母亲,一个能歌善舞的女人,这一点吴霜完全没有继承到。就连相貌,秦湘湘也是觉得吴霜更偏向汉族人多一些。
一个多月不见,秦湘湘发现吴霜剪去了齐肩的长发,头发剃得如同男孩一般。注意到秦湘湘的目光,吴霜笑道:“怎么样,我的新发型。”
以前吴霜最引以为豪的便是那一头秀发,秦湘湘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舍得剪掉。对此吴霜的解释是凉快,再加上马上要去支援农村,那儿比不上城里,短发也方便。
去学校拿了毕业证书后,两个人在校园里闲逛着。因为是假期,学校里有些冷清,留校的只有一些不愿意回家的以及大四准备考研的。熟悉的道路,不一样的心情。
“湘湘。”在校园里的一个长廊里坐下,吴霜有些感慨,“说真的,离开学校后才发现学校是那样的美好。早上前两节要是没课,可以睡个懒觉。遇上大课,在后排占个风水宝地。大一时,大家上课都很积极,大四时,在课堂上见了面,最普遍的打招呼便是,‘你也来上课了’。可以的话,真想时光重来。”
秦湘湘颇为同意地点点头,离开学校越久,越是有点怀念学校的生活。做学生时觉得每天都要去上课很苦恼,进入社会后才发现上课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对了,你和欧景祖。”话一出口,吴霜觉得有些不妥,闭上了嘴,打探着秦湘湘,见她神色没有什么异样,松了一口气。
秦湘湘嘟起了嘴,几分抱怨:“说起来,当年你们几个拿了欧景祖的好,便一个劲地替他说好话。”
吴霜灿灿的笑。当年她们几个的确是被一顿饭和一包零食收买了,好处便是,秦湘湘和欧景祖确定关系后,寝室打水有了免费劳动力,隔三差五的有人请客下馆子。那时看着欧景祖对秦湘湘的悉心照料,至少吴霜认为,欧景祖是真的喜欢秦湘湘。
“是是,怨我们,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拍了拍秦湘湘的肩膀,吴霜故作潇洒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看,你的第二春不是来了。”
“第二春?”秦湘湘有些困惑,“什么第二春?”
“姜云升啊。”吴霜理所当然地回应真,“你们不是相处得很好?”
“半熟不熟的,哪里好了。”秦湘湘咕哝着,“好了,不要说这个了。我请你喝奶茶。”
“盆栽奶茶我要盆栽。”吴霜晃了晃小爪子,“这个一直是我的遗憾。”
“现在?老板不在吧。”
去了学校里的茶物语,正如秦湘湘所说那般,店员不会做盆栽奶茶。
“等晚上老板来吧。”几分歉意的,店员说道。
“算了,那就北海道抹茶。”
在一旁等待时,吴霜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本杂志看着,忍不住地又抱怨一番:“以前下晚自习时来买,说卖完了,早上来,说老板不在,店员不会做。哎哎哎!”
看着吴霜一脸哀怨的样子,秦湘湘窃笑。几个学生从外面走了进来,要了双皮奶,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唧唧咋咋:“听说下学期校庆,学校想请些本校的名人回来。我听说,姜云升也会被请来。”
“哦?”
“听说他出生高干世家,只要他愿意,动用家里的关系就可以成为一家公司的董事,但是啊,他没有,而是进了另外一家公司,从基层做起,听说是搞技术的,一年半便成了总工,现在听说留在了总公司,主管一个部门。”
吴霜眼睛一亮,凑到秦湘湘身旁,手掩着唇,小声说道:“看,你的这个男人还是很不错的。比起以前的欧少好多了,敢问欧大少敢脱离家里的关系,一毕业,不还是乖乖去了家族企业。湘湘,拿下姜云升,我看好你哦。”
秦湘湘翻了一个白眼,这都哪跟哪。店里吧台上的电脑里在放着(阳光总在风雨后),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晴空……请相信有彩虹。抬首看着挂在墙壁上的玫瑰挂画,秦湘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的彩虹,也不知道在哪里。
“湘湘,你不要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人要开心,才能忘记烦恼。”眼睛眨了眨,吴霜笑道,“湘湘,晚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所谓要去的好地方,是玺瑞会所。对这些地方,秦湘湘一向是有着反感,总是会与红灯区挂钩。
拉住了兴冲冲地要进去的吴霜,秦湘湘一脸为难:“算了吧,我们去其它地方。”
“放心,这地方干净。”似乎知道秦湘湘心中所想,吴霜说道,“别的地方我不敢保证,但是这儿,绝对不会允许出现SEX交易的。”
“可是,吴霜,算了。”心生胆怯,秦湘湘扯住吴霜,“回去吧。”
“看。”变戏法式的,吴霜拿出一张卡片在秦湘湘面前晃了晃,“这家私人会所,个人会籍就要十万元,来这儿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不会发生什么的。”
秦湘湘咂舌:“你怎么会有会员卡的?”
“从熟人那里要的呗。湘湘,听说啊,有些大老板谈事从不去星级酒店,而是选择这儿。走啦,走啦。”
被吴霜强拉着走进会所。一踏进去,秦湘湘明显地感觉到它与四季天的不同。四季天里歌舞升平,给人一种嘈杂的感觉。可是这儿不同,迎面扑来的是雍容华贵、大气精致的宫廷风格。各式的古典家具摆放在大厅两侧,古典灯饰挂在墙壁上。铺在地上的红色毯子,大厅正中央的那金色的屏风,更是将皇家气派和优雅的氛围上升到了极致。
吴霜和秦湘湘解说着:“这个会所总共有十二层,想要吃中餐,就去八楼,九楼是西式餐厅和日式料理,对了,会员酒吧也在那儿。五楼是网球中心,地下二三层提供游泳池,健康舞室,男女蒸气浴室,专业水疗室,七楼是图书馆,十楼是供人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