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灵山观里的余晖
云无心可能只会选择一种颜色的衣服，不仅仅云无神被迫穿的是藏青的的袍子，尽管云无神看不见，也知道小抠门也是穿的藏青色的衣服，制服式的统一，颇有书院制度化的风尚，与大唐讲究个性化的解放一点都不相象。羊角冲天揪，经典高原红，扑闪扑闪小眼睛，外加圆圆的像太阳花的盘子脸，小抠门绝对是同情心泛滥的大叔大婶终极杀手，也难怪他她可以杀遍菜市场无敌手。
“小抠门，你对吃面情有独钟还是癖好就只有面？”云无神坐在一碗加了蛋的阳春面面前，略显无可奈何的道。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喜欢！”小抠门仰起头，清秀的有点儿消瘦的脸上点缀着的小黄斑点显得活灵活现。
“好吧，如果你的喜欢可以有的选择，可不可以稍微有那么变幻一点，就算是万恶的资本主义旧社会，可怜的童工也会有不同的饭色。”云无神恼火的说道！
小抠门听不懂云无神在说什么，只是暗自琢磨资本主义可能不是什么好词儿，就像无数次听不懂他说什么一样，小抠门选择无视云无神的牢骚，低下头仔细的吃。
云无神看不见小抠门的表情，直觉告诉他被选择无视了，恼怒的想要挥一挥衣袖，故作洒脱的离开，留给小抠门一个自责的背影，可又觉得这样是不是太便宜她了呢，一个人可以吃两份？想想还是沉默的吃了起来！
“明天城北的灵山道观要开坛讲经，听说是观里一位很厉害的老神仙云游归来，观主希望他开坛讲道，我们去听听吧！”小抠门一边洗碗一边说道！
云无神略显惊讶，低下头想了会，道：“明天晚点吧”
“嗯”小抠门显得心不在焉的说道。
一夜无话，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剪纸窗花，投射在云无心略微稚嫩的脸庞，明媚的小房子，透着水汽的古井，旁边有一颗黄中李正花开娇艳着！
云无神早早的摸索着去了趟隔壁街道王大婶的店铺，选了一些比较好的香烛，准备着去灵山道观的物品！事实上日常物品都是小抠门在准备，只是今天比较特殊，云无神也没有想到小抠门会在今天去灵山道观，那里说到底也是云无神当初捡到小抠门的地方，一晃过去好多年了，还记得也是今天的阳光明媚，还是今天的云淡风轻，一个小不点被捡到了。
云无神不是道德上有洁癖的人，事实上在社会底层打滚是为了生存不断的变化自己的价值取向，多少还是典型的小市民思想，当然本来就是小市民，从前是以后可能还会继续很长一段时间。之所以云无神会好心的把小抠门捡回家，完全是因为觉得火烧的寂寞很无趣的生活需要一些消遣，当然也不排除小抠门的确是哭泣的声嘶力竭闻者流泪听者潸然让云无神悲伤而不具名等等一系列扯淡的理由。
扬州城早间的阳光还是一如继往的令人想回家睡个回笼觉，兵三十街道两旁还只有卖包子和油条的板板车，吆喝声没有北京胡同中描写的那样有趣生动却另有一种有力的铿锵之感，整个城市的活力被一群包子大妈大叔唤起了，不可谓不是一种奇景。
云无神步履缓慢却协调，回到了四坊十一号，搜狗一如既往的不负责任的叫唤了几声，便又回到自己的地盘睡觉！小抠门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可能是被云无神感动了几分或者觉得今天应该是个值得纪念的被称为生日的日子，少有的没有继续吃面条，而是做了两碗混沌皮儿。对于眼睛看不见的人来说，其他四观的感觉会被放大很多，譬如云无神，就很重点的加强了鼻子的攻击力，所以不用招呼，呼啦呼啦的就坐下了吃了起来。
“其实我可以自己去买这些东西的。”小抠门放下空了的青鼬瓷碗，语气微微有点严肃的说道。
“嘿嘿，不是被小小的感动了吧，要是觉得过意不去明天我们吃顿好的，糖醋排骨怎么样？”云无神轻快地撸了撸藏青色袖子得意的说道。
小抠门半响没有说话，最终像是下定决心般惨烈的说道：“排骨不能有肉”
云无神：“。。。。。。。。。。。。”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灵山道观坐落在扬州城城北十里，灵山山脉东西不过十五六里，纵横南北三十里有余，在扬州众多高山峻岭逶迤巨
川之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然扬州人甚至江南人都知道，扬州有座灵山，灵山有座道观，道观中有位仙人，此确不是空穴来风的稗官野史之流，为宣传造势假名天下之说。
据司马小迁《大事记，扬州志》记载，高祖元年，立秋之处，扬州灵山道观有神迹显化尔，时值有冲天香降透贯整个扬州城，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忽而地涌甘露气洛茵茵，忽而缨络垂髫天降祥云，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有仙乐兮兮有神语低鸣。然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灵山观。忽有疑之仙人者，踏空而独立，霓虹化为衣裳风云甘做龙马。方圆百里，凡为有灵者，不论鸟兽虫鱼人物高低，灵魂激荡，跪伏颤抖不止尔。。。。。。
云无神低头不语，深思飘忽而游天外，觉得这些神话故事是不是还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信仰之流？如若不是，自己怎又回神奇般的流转在异度空间真实的活着呢？
“虽然我知道你看不见，但是你也不要假装看不见而选择在山脚下驻足不前引人关注。”云无心憋了憋嘴，叉腰说道。
云无神尴尬的笑了笑，抽出墨绿青竹，就像剑客拔剑出鞘一样透露出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之坚毅之色，道：“跟我走！”
云无心识趣的没有再多说什么，应为她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云无神都会很是正正有词而又似是而非的解说一大堆道理，对付这种堪称无赖式的无聊对白最好的方式就是缄默是金。云无心有经验的跟在云无神后面，看见云无神略显单薄的身影，聆听着一步响起一个清脆的青竹敲打青石板街的声音，觉得很是有一种道不明的心绪激荡。
用一个盲人带路，世间恐怕也只有这样一对怪异的组合了吧！
上山的路不是陡峭，多是青石台阶拾阶而上对于这个生活在黑暗年代十几年的说书先生来说不是难事，颇有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之潇洒倜傥，可惜可叹，一路走来都是些信道礼拜之人又年老之人居多，不然又是一段佳话要发生，当然只是某些人闲的没事干在黑暗中预言光明摆了。
两个时辰之后，云氏兄妹随着大量的信道之流随波逐流到了山顶灵山道观门前，道观到底长的是个什么样子，云无神也不知道，听声音今天的人很多很多，多的连云无神都知道很多很多，云无神心中其实是很纳闷的，这些人个都是在今天捡到了一个婴儿不成，那得捡到多少婴儿啊，云无神恶趣的想到！
“咚咚咚”一声悠远的钟声骤然响起，灵山道观上空的云彩似乎也被洞开了一个漏斗形状，广场上的人流瞬间被冻结一般，保持现有的下半身姿势不变，上半身扭过去看向道观的大门处。一群小道士簇拥着有一群头发花白的老道士，这群老道士又似乎簇拥着一个精神抖擞的中年道士，脚步声非常有有韵律的走向广场中心的驻台上，中途遇见的人流都像是碰到一艘巨舰一样向两边分开来去。
“诸位乡亲父老，今天是我灵山观例行开坛讲经的日子，也是一个特殊的一天，相信今天所有到场的虔诚信徒都有非凡的收获，因为今天我们的前代观守大人云游七七之数，终于修得正果归来，今日将传授诸位无上道法。心中常尊我祖师，口中唱念我道经，外可驱魔降妖内可治病救人，下面有请观守大人。”这时从那群花白胡子的老道士之中走出一位大袖飘飘的的老道，清了清嗓子，很有派头的的说道。
云无神心神动了动，觉得这段话似乎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为什么会觉得熟悉，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云无心倒是没有其他多想，扯了扯使劲摇头的云无神，找了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听着。
涌动的人群规矩而迅速的占据了自己的有利地形，没有发出任何一点杂乱的声音，就这一点让云无神很震惊，立马觉得自己傻不拉几摇头是不是亵渎了神灵，本来还打算蹙眉严肃的教育小抠门，不要信这些鬼神怪力之说的想法立马打消掉，乖乖的坐下来认真的听讲。
精神抖擞的中年道士很有范的长身而起，走到铺有蒲团的太极图案中央缓缓坐下，整了整衣冠微笑的抬起头道：“其实我已经一百二十岁了。”
“轰隆隆”本来安静的广场轰然爆发出议论声，左右上下交头接耳，并不断的向讲坛中央的道人投去敬畏好奇惊讶的眼光。云无神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这群看似很严谨的跟法西斯的人会这样没有见过大场面的失态，虽说一个人活了一百二十载确实少见，不过在这个似乎比较长寿的世界，一个人活到九十多岁时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小抠门有时候不得不夸奖一下她的确有点聪明，看到云无神茫然的没有焦距的透亮眼睛到处瞎晃悠，就知道云无神心头在想些什么了，头也不转的说道：“那个道士看起来只有四十几岁。”
云无神很是震惊，想了一会儿然后腼腆的说道：“好吧，你知道的眼睛不方便的人有时候真的很不方便，譬如有的时候我都只有在家里和花满楼出恭！”
小抠门：“。。。。。。。。。。。。”
“诸位不要惊讶，保持相对年轻的容貌和高于常人的寿命对于我辈修道之人来说不是很大的难度，但是对于凡人而言却是一道不可容逾越的鸿沟。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一种可以打破凡人与长寿的壁垒的方法，为了寻求大自然的奥秘为了造福更多的凡人。”中年道士时而深沉时而激动时而又悲天悯人时而又群起激动地说道，“贫道走遍大江南北，寻访诸多名医仙道，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贫道找到了一种丹药，不仅可以延年益还可以寿青春永驻，可滋阴可壮阳可祛除体内杂质让凡人也可以永远保持最鼎盛的状态。”
“道长此话当真，真有如此仙药？”一位当地富商激动的站起来，颤抖的肥肉随时都有飞溅出去的感觉。
“要真有如此神丹妙药，那可真是造福天下啊”有一位长者抚须长叹道。
“那道长，请问哪里有这样的仙丹呢？”一位斜眼小厮长声的吼道。
“啊，这位小友真是很幸运，贫道这里刚好有一瓶这样的灵丹妙药，是贫道花费了七七四十九天炼制而成，其中包含天生雪莲，长白山千年人参，鹿茸，雪参，黄中李等上百位名贵中草药，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仙丹之中的仙丹，居家旅行过节送礼之必备啊！”中年道士眼神凛冽，目光虔诚单手合十的道。
“道长，这仙丹叫什么呢？能给我开开眼界吗？”又是一个身着华丽长跑的人迫不及待的问道。
“贫道本着济世救人之怀，本就是威为了造福世人，故此贫道为它取名造福神丹”中年道士另一只手伸进衣襟，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不大青花瓷瓶，举过头顶神情严肃的，落日的余晖好正照射在青花瓷瓶上，折射出绚丽的色彩，刺目的让人不敢直视宛如瑰宝的神药。
云无神瞠目结舌，骄阳下竟然忍不住颤抖起来，终于想起为什么觉得刚才的话那么的耳熟了，这。。。也太坑爹了吧，宣传搞成这样，还真有我辈之楷模的风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