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天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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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始端

时间正停留在万物复兴的春年,万类躲过严寒,忍受着饥饿四处寻找着生机与盎然。树上的百灵鸟也饿的发昏,耷拉着脑袋咕咕直叫。小草露出脑袋,还没有感受春天的温暖就已经被咬去了生命。路上的行人缓缓地前行,两眼放着光,还不至于昏倒,还不至于饿死。不过这还算好的,有吃有喝,可那些乞丐就不同了,只剩下包骨的一张皮,铺在华灯烟云的各式餐馆门口,等待着发霉的食物,等待着上天的救济。

时间是在1168年,天空还是那样的碧波荡漾,片片祥云暗示着人间的繁荣与昌盛,我们的主角也要登场了,那是人台的泰越帝国的一座小城,极其的偏僻,甚至在别的大城市人耳中,只是一个乞丐窝罢了。现虽已是春年,但严冬后的喜悦似乎还在冰雪中冻结着,人们走在路上,但不似活人,乞丐们像极了嗷嗷待哺的孩子,只是被丢在垃圾桶里的垃圾罢了。

管事的还是那个许多年前的黑衣人,样子还是没变,二十年的时光在他眼中直似一阵烟云罢了。不过他好像也会摆架子了,坐在一间华车中,两匹黑马拉车,车夫在赶着车,后面跟着是从七八人,浩浩荡荡的一阵而过。一行人行进得很快,只是在乞丐阵前停留几刻,有时也发了善心,赏他们几颗米粒,送他们几个馒头,这样一弄,半天才行进了几尺。不过那黑衣人也还是那样有耐心,不紧不慢,只是在车里坐着。

在这地毯式的发善中,目标也渐渐涌出,是一名少年,穿得还是不错的,不过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黑衣人知道目标已近了,但他也不急,只是在车中耗着,果然,没过多久,那少年便在城外的小树林里追上来了。

上年闪到马车前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响头一个接一个的磕下。赶车的车夫连忙下车去赶,车后的侍卫也按刀走上前。这时黑衣人也按不住了,从车里飞出,推开了车夫,斥走了侍卫,将怒目圆睁的少年扶将起来。

少年也十分不好意思,开口要讲,但黑衣人却捂住了他的嘴,对那车夫嘱咐了几句,便随少年离开了。

黑衣人走在前,少年跟在后,走了许久来到一座破庙之前,这庙供的是冰雪娘娘,牌匾上杜撰着冰雪娘娘庙五个大字。城里人穷,香火就断了,长久以前建的,难免会有些破旧,于是成了乞丐的天堂,乞丐们不想受冻,于是凑在这里,抱团取暖,这虽是暖和了,不过也为疾病的传播提供了天然沃土,这不,两人来处,灾病不正猖狂吗。

只见地上躺着一老一少,老者已是白发满头,骨瘦如柴,土灰色的脸上满是皱纹,少者年纪与少年相仿,是一女乞丐,脸上布满虚汗,嘴里唤着什么人的小名。两人裹着一张被子,上面刻着不少美丽花纹,不似乞丐可以盖的,在这被子下面的两个躯壳,都是在病魔的掌控之下。

少年跑进破庙,将那两个病人搀起,黑衣人也走进,来到两个乞丐身边。少年又是跪地,又是在磕头,求那黑衣人的搭救。如何来到这步,这还得从十五天前说起。

十五天前,黑衣人也刚来到这里,他还是在追寻他要找的人,二十年前找到一次,但没能救下,于是在二十年后的现在还是在寻找。这一次他可学乖了,于是便佩戴上那张令牌。戴上了这个,不论走到哪里,只要有大户人家,只要有武斗士,将这牌一亮,自己就有了地位和手下好用的紧。这让他的速率快多了,仅用了这二十年,就将整个人台找了个遍,而且还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这里是一个乞丐满地跑的地儿,乌烟瘴气的,犯罪干坏事自然少不了,于是顺着这股恶臭气,就找的了这个少年。没娘没爹,是一个乞丐。乞丐,又是乞丐。黑衣人也没有直接将他带走,只是在暗中观察着他。这小子也是机灵,竟反其道而行,在这不一般的观察和施舍中发现了端倪。

对于其他的乞丐来说,黑衣人一天天的布施就像是再生之德,哺育之恩,乞丐心中都在感激着。而这少年竟会长远打算,于是在密谋之后将那黑衣人的令牌偷走了。这令牌可不简单,是一整块黑色赤金打造而成,并上刻玄清正门四个大字,这么重的一块赤金,就算是拿去卖也足以供的少年荣华一世。可别忘了,这个城虽小也是有识货的,于是少年便依仗着玄清门五长老亲徒的身份招摇撞骗满足自身的奢望。

当然,少年如此的放肆也是有条件的,他自认为手动的很干净,很利索,又是在那黑衣人出城时动的手,绝对不会发现。看那黑衣人的长相,呆呆傻傻的,就算发现令牌丢了,也查不在自己头上,想必现在一定是被宗门里的长辈责罚了吧。就算查到自己头上了,自己随手将令牌一丢,带着钱出去一躲,天涯海角,自在快活。

可是孩子还是孩子,却不知道自己身上散发的恶臭已使那锦衣美食变质发霉了。于是在一夜的狂欢后,与之有关的同伙,与己分赃的乞丐都患了一阵怪病,高烧不退,肝肠寸断,自己昔日的好友,困难时救过自己的大伯二爷都命丧荒野,没有再去玷污冰雪娘娘了。

这可把少年吓坏了,几次出城去寻,也有人知道了因果,人们的传闻都说:那黑衣壮汉是个高手,知道你偷了他的东西,吃了他的好心,许是下了个毒咒,让你不得好死。这可把少年吓坏了,于是到处去寻,于是在这里又寻得了黑衣人。伙伴亲信都死光了,都惨死了,只剩下秀秀和爷爷了,他可不想死,他可不想让他们也死,于是磕头,希望黑衣人搭救,求他放过自己。

时间再回到现在,黑衣人还是那样和蔼,将少年搀起,擦干他脸上的泪,于是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玉瓶,递给少年。少年拿药去喂,要刚入肚,两人的病便烟消云散了。女孩睁开眼睛,抱住少年安慰,老者也醒来,爬到黑衣人脚边磕头。

黑衣人对此并不变颜,走到少年身后,将少年拉出圣庙。小女孩赶上前要拉住少年,可黑衣人力气大,躲开,一阵青烟消失了踪影,伴着那身穿华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