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清歌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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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三皇子

“我说吧。”我敛起眼帘,声音轻轻的,“这是我母亲生前惯用的飞叶。”

元启皱起了长眉,“当初你便早已知晓?”我抬头,眼中蓝眸轻转,“是的。”元启有些失神,并没再说什么,转身便走出了客房。

“这…”命星仙君有些左右为难,我向他摆摆手,“无妨,你且告诉我,这凭空而出的人是从何时出现的?”

听完命星仙君的陈述,我也大概了解了实情,和命星仙君再说了几句,便让他回府中了。而我身旁的白真也不见了踪影,可想而知,该是去寻元启了。

“你大可不管这些琐事。”这声音轻飘飘的,也不知是从何处而来。

“大可?”我冷笑起来,“你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如若不是你,我何苦又再来这人间,再管这些琐事。”那声音也并未回我,反倒是没了声音,只怕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我才是好。

“阿溶!阿溶!”

我这边还怒火未消,白真却急冲冲的跑了回来,一边擦着额头处的细汗,一边大喊着我的乳名。

“怎么?”我紧皱着眉,语气有些生硬,跟了我数百年,白真一眼便瞧出我心情极不好,一时不敢说话,生生憋的红了脸。

我瞅着有些过意不去,便放缓了声调,“不必紧张,说吧。”得了我的允许,白真赶忙向我说了起来,原是元启心中不满,便在酒家里借酒浇愁,可这一瓶接一瓶的,酒家便担心他没酒钱,这一问,元启反倒还真没有,走的太急忘记带了,可他又死守天规,不肯变出金银来,还同等着不让白真变,这便和酒家闹了起来,白真见势不妙,赶忙回来找我这救兵。

元启这时候想必也不想见我,我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两个金元宝,又细细告知白真如何打点,这才将他哄走,把门窗都锁了起来,我拿出四张咒符,一一贴与四面,坐在床中,口中念诀,魂魄便离了身体向外而去。

这咒符可保我不被天宫发现,我沿着街道,很快便找到了三皇子的府邸,此时已有些夜深,府中侍卫颇多,但都有些倦意。

我从他们身边飘然走过,径直找到了三皇子,在今日纤华楼中,我在他身上种了棵寻回草,他此刻在书房里,静静地看着书卷,我缓缓运气,开了天眼,却仍看不见有丝毫仙气,坦白说,我什么也没看见,好像那书桌旁本来就没有任何一物般。

这三皇子,到底是什么?

我这边思索着,却闻门外有人轻声唤着,“三皇子,臣有要事禀报。”

三皇子放下书卷,说了句,“进来。”便见门口进来了个身穿侍卫的人,正是今日纤华楼中,守在三皇子香房外的其中一名。

“严大人今日并没听三皇子的劝,使了些手段,带走了十二名姑娘,现都已身亡。”侍卫向三皇子禀报,全程都未抬头看三皇子,似是有些惧怕。

三皇子眸子一股阴厉之色,“这严大人最近倒有些看不清路了。”

侍卫闻言将头低了低。

“不必要他性命,点到为止即可。”三皇子又拿起了书卷,静静的看了起来,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仿佛刚才那眼中阴厉不曾有过般。

侍卫领命而去,我也不便再待下去,这魂魄离窍终损元气,随即回了原身。

我将符咒一一取下,打开门来,便见白真扶着元启走来,这酒气我站在远处,也是闻得到。

我快步上前接过元启,同白真一起将他抬上了床,幸亏我这是副男人骨架,可不然累成什么样。

“你如何不信我!”元启突然拉住我的手,眼中似有泪光闪过,“我与你而言,到底算什么?你说啊!你说啊!”白真赶忙将元启按住,生怕他太过激动,将我撕碎。

我有些无奈,从袖中掏出个玉瓶,倒出个银白的药丸子来,顺手一挥,便进了元启张开的嘴里,不过一会儿,他就安静了下来。

白真对这个药丸子,那是再熟悉不过,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一脸讨好的望着我,“你表现好,不会给你吃的。”我瞅着白真,有些好笑的摸了摸他的头。

抬手示意他同我一同出去,白真望了望元启,心中有些不舍,这小丫头的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对着他脑袋便是一个暴栗,好笑道:“我这是要教你男女授受不亲。”

“可…”白真指着自己的身体,正欲狡辩,被我出声打断,“身是男子,心却是女子。”白真噘着嘴,一脸的不高兴随我开了另外间上房。

我与他合衣躺下,却听他轻声说道:“若我身是女的,心是男的,便可同他一起睡吗?这是什么法术,阿溶你快教我!”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将他用棉被裹了起来,这蚌壳精的肉身生来便比旁人娇嫩些,晚上若到处磕碰,明早指不定又要叫些苦的。“你只快些睡,不然我就叫你吃那药丸子。”

白真一听,也慌了,忙应道:“我睡我睡我睡。”我拿起另外床棉被,盖在身上,今日魂魄离窍终归是伤了元气,需要休息休息一番了。

耳边一直有人唤我,我睁开眼来,却见一处冬日的山间风光,一男子穿着金色铠甲,站在棵梅花树下对我笑着,想必便是他唤的我。

“你是谁?”我发出心中的疑问,向他走去,他只是笑而不语,向我缓缓伸出了手来,我鬼使神差的将素手放入了他掌中,那掌中的温热,让我在这冬日中,感觉分外舒服,他轻轻将我身上的飘雪打落,目光温柔,“你可还好?”他的声音也同他的人一样,温和的沉静人的心。

我并未想回答他什么,然而嘴巴却不听使唤,清亮出声,“不好。”男子似乎有些无奈,笑着轻轻将我拥入怀中,语气柔和,“怎会不好?”

我眼中不知为何却开始溢出晶莹来,像是黄河长江一发不可收拾,心中仿佛有千言万语,如奔腾骏马而来声势浩大。

他轻轻抚上我的秀发,语调轻柔的,仿佛在哄着初生的婴儿般小心翼翼,“乖,听话,切不可胡闹。”

我只在他怀里嘤嘤的哭,任雪梅清香盛开,任雪花飘满我们的发上,肩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