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安那么想着的时候,已经抓起了尤利的手。
“你抓疼我了。”尤利隐隐有些泪光在眼里,她抬头看着面前的周启安,她能看到他眼里闪着的火光。
他生气了,他为什么生气?就因为她没有和他说一声就倒回来了吗?
可是该生气的是她,她的手真的被他抓的很疼。
“我不是故意的,我们去吃饭吧。”周启安减轻手上的力度,仍是抓着尤利的手,往门外走去,这次他没有再松开尤利的手,直到餐厅。
“少爷,饭菜好了,我不知道这位小姐喜欢吃什么,就按您的喜好做了一样的,您看,我还要去再做点什么吗?”张婶早就在餐厅恭候大驾了。
周启安落座后,张婶为尤利拉出了离周启安最近的位置,她看得出来两人的气氛有点微妙,估计是两个小年轻正在闹情绪呢。
虽然她跟周启安的时间不长,她是真的很喜欢他,不仅是因为他有钱、帅气,他还是她在这几十年的工作生涯中,见过最好的年轻人,她和他以往伺候过的那些少爷、小姐们完全不一样。
这位小姐长的挺漂亮的,五官非常小巧精致,生得最好的就是这双眼睛了,清澈见底,一眼就知道是个善良、单纯的孩子,再就是她的皮肤白净的像雪,就如她整个人一样,怎么看怎么让人舒服。
她就不明白了,那么好的姑娘,怎么宋管家会不喜欢,还为此凶了她一顿。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他喜不喜欢不要紧,他们少爷喜欢就好了,能被他们少爷喜欢,也足以可见,这位小姐肯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尤利看着一脸陌生的张婶,出于礼貌,又是长者给她拉的椅子,她只好坐下。
这位大婶刚才叫周启安“少爷”,那他们家的刘婶去哪儿了?她回来到现在都没见到刘婶,本来还想着吃刘婶煮的华国菜呢,结果又是西餐,好想不吃,可是肚皮在反抗,好饿。
“看来这个饭菜不合你胃口,你想吃什么,我让张婶给你做。”周启安见尤利犹豫了片刻,想她应该不爱吃。
也怪他,想要了解她的东西太多,却把最基本的漏了。
“是啊,小姐,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现在就去给你做。”张婶和蔼可亲的对着尤利说。
尤利摇了摇头,往嘴里塞了满满一口的食物,不说话。也算是给出自己的答案了。
她不想给人带来麻烦,现在是在尤家,也不敢说话,万一不小心被陈芳听到了,刺激到陈芳。
这位张婶的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出她是个女人,刘婶就没那么眼尖,和她生活了那么多年,都不知道她是女扮男装。
这可怎么办呢,眼神太好也未必是好事,如果张婶知道陈芳就是她妈妈,那不就是间接让陈芳知道了她的身份吗?她答应尤可辛隐瞒了十年之久,不能在这个时候让陈芳知道真相,功亏一篑。
周启安已经知道她女扮男装的事实了,那要不要干脆告诉他原因,请他帮忙把这件事情压下来,否则的话,不出几天,就会让陈芳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张婶看着周启安,等候周启安的差遣。
“你下去吧。”再不让张婶下去,估计这个女人该被饭菜噎死了。
张婶一走,周启安伸手一掌拍在尤利的后背:“没人和你抢。”
这个女人的心事还真多,不就问她喜欢吃什么嘛,至于紧张到胡思乱想吗?
“咳咳……”尤利卡在咽喉的食物,被周启安一掌拍了出来,好在他发现及时,要不然她就差点被噎死了。
周启安望着被尤利喷得一桌的饭菜,锁着俊眉:“真脏!看得出来你是真的不喜欢吃,走吧,去吃你想吃的。”
周启安拖起尤利的手臂就往外走。
“我……我不是故意的……”尤利涨红着脸,确实是挺脏的,羞愧的不敢抬头。
她想事情想得太投入,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今天这状况连连,竟做些出丑的事。
“我知道。”周启安托起尤利红彤彤的小脸,迫使尤利正对着他,脸上露出邪魅的笑。
面对这个女人,每次都得使用美男计,让她放下戒心,不然她这脑袋瓜子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动不动就跑神这一点,他真的很不喜欢。
“所以,为了表示你的歉意,出去之后,我问什么,你必须答什么,嗯?”周启安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好听得都让人全身酥软。
周启安的手掌能感觉到尤利脸上传来的热度,害羞成这样,真的很可爱。
尤利像被施了魔咒般,听话的点头应是。
张婶刚出厨房,借着灯光,就看到庭院门口处,两个小年轻黏糊糊的一幕,周边都散发着粉红泡泡:“哎呀,年轻真好,恋爱真美,要是老太婆我能年轻三十岁,也可以再好好感受一下这爱情的滋味了。”
……
尤利被周启安拖着往外走,小心脏跳动得快到嗓子眼了,在周启安去取车的当下,他终于松开了她的手,让她有了喘口气的机会。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和周启安靠近一些,她的心就不听话的跳动不已。
还有他那迷死人的笑又是怎么回事?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感觉他这是在对她施展什么狐媚之术,有点勾引她的意思。
应该不会吧,且先不论其它,就他这长相也不可能会是看上她这种人的,虽然一直不知道自己长得怎么样,也不清楚男人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至少应该不会是像她这样的怪人。
她在胡思乱想什么?他怎么可能在勾引她,太自作多情了吧。
“你真的很爱发呆,能说出来听听吗?”周启安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你……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尤利吓了一跳,退后一步,与周启安保持适当距离。
她发现只要这个男人靠太近,她就会有这样那样的连锁反应出来,这很不正常,哪怕目前为止,他是她唯一可以放心去交谈的一个人,也必须保持距离。
她可不想再去想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