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彼岸年华老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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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缘起年少

那日朦胧的细雨就是这样下着的,淋在那石板路上以及那道城门上,一辆古朴的马车掠过——她,归来了。

他,白衫傲骨,在细雨弥漫的楼阁中同着贵族子弟你来我往地杀着黑白棋子。据说,他手执黑子敛眉沉思,慎重地走着每一步棋,一点点地为对手布下难以挣脱的牢笼的形象俘获了整个长安城里无数闺阁少女的芳心。

她,归来了,遇见了,惊艳了,但哒哒的马蹄声又在述说着他们错过了。

这世上未知的事还有许多,年轻的人也还有许多事需要去经历。

否则,谁愿意就这样空白的老去?

这几天的颠簸中,她一直趴着,也不知是睡觉还是怎么的。

这天,忽的,一直趴着的她被一阵惊天的轰雷吵醒,之后又安静地听着马车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地打在泥地上或些许的树叶上,好笑地勾了勾干涩的嘴唇。胡乱地记起了他们过往的琐事。

那时正当季秋,天微雨了好些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师父那一连几日的神情也像那天一样阴沉着,吓得向来古灵精怪的她硬生生地在院里安安分分地熬了数日,却未曾想到她还是收不住自己的心,偷下了山,并且还被她师父抓了个现行的。

这不,师父罚她一人在这里摘着她够不着的豆荚。他倒好,躲在师父怒脸后、对着她做鬼脸。以前,她一直觉得她对着他那张鬼脸就有气的,可如今她才懂得那是一种再也回不去的天真无邪。

于是,她赌气地迈着她的小短腿,努力地拉长着她的小短臂,也有些不情愿地认着罚。

那豆荚是邻僧看她师傅人好,又无事送些种着以备生计的,他们并不是时常打理它,用她师傅的话说,他们只是种着玩的。不过,那豆荚也算得上是她那时最爱吃的东西了,越长大越没了那种纯纯的喜欢。

年岁只有十岁的她,当初还只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那豆荚也似她般胡闹地在古树上攀着,那嫩嫩的新绿,白柔的花色,而弯弯的豆荚就藏在那树与树之间,将小院围成了两部分,进了石门,视线里就只有它们,在不明显出,依稀地留有一个暗门,有些活跃地还上了房,在瓦间跳动。寻常的人是不会来这个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