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彼岸年华老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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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红尘烟雨落(上)

相传,彼岸花的香气是有魔力的,它总是生长再死去的人的身旁,据说是能够唤起死者前生的记忆。它常盛开在秋季,大片大片的,鲜红如血。老一辈的人说人在去往三生石的路上将会看到华丽的彼岸花盛开。一些苦命的女子能从中得到那么一丝的安慰和寄托。

相传有一个叫彼岸的姑娘她曾与她喜欢的人经历了生生世世的离别,要不就是因为父母的不同意,要不就是因为战争的持续,再要不就是因为功成名就时的忘却,种种皆是上天为了惩罚她们曾偷犯下的喜欢。生生世世都爱着,却都不能在一起,她总在忘川湖畔想起她与他的前世今生,可知晓了又有什么用?

她总在说,过去的故事是她还了上一个轮回欠下的记忆。

她总在说,如果你选择遗忘,说明在你的内心曾深爱过。

她总在说,花开荼靡花事了,余下的只有那忘川湖畔的彼岸花。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头可奈何?终归是那句——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花开彼岸本无岸,魂落忘川犹在川。

醉里不知烟波浩,梦中依稀灯火寒。

花叶千年不曾见,缘尽缘生舞翩跹。

花不解语花颔首,佛渡我心佛空叹。

深绿痴红笑神仙,相念相惜却不得!

若说他们缘分尽了,却是生生世世都不会散的;说他们缘分未到,却是生生世世都会紧紧地扎根在一起;说他们缘分深厚,却是生生世世都不会相见……一为死亡,一为新生;一为堕落,一为磐涅。所以说,这地狱与天堂仅有一念之差,所谓天使与恶魔的区别也不过是世俗的有色眼睛罢了!她常被人唤作曼珠,他常被人唤作沙华。他们被打入彼此生生世世的轮回里,却生生世世注定要受爱情的苦……

也还有另一传说。

从前从前,这只长相极丑恶的鬼偷偷地爱上了一个美丽的姑娘,可是因为他的丑,姑娘并不喜欢他,或许是外貌协会的一员。出于爱慕,他将那姑娘囚禁起来,白日里辛勤的劳作,就像个普通的农夫。是啊,一只本无牵无挂的鬼,本可以随心飘荡的鬼却为了她甘愿作一农夫。后来,来了个武士,他机缘巧合地救了那姑娘,并与她相爱了,估计是那武士长得比较好。而同时,武士斩杀了那只鬼,鬼的血乱飞溅的在一片草野里。之后,一种红黑相间的花长了出来,从此那花就在那儿绚烂地绽放开来,也不知是谁替它取的名,总之人们口口相传唤它作彼岸花……人们总愿意去相信——那花儿盛开的地方,是死去的人忘却他们所产生的情缘,转身投胎,那是个通往来世的地方……

或许,爱情就是这样。只因为两人爱的不同,或许是方式,或许是程度什么的不同,就要为此葬送很多很多,也得忘却很多很多……

彼岸——缘尽却不散,缘灭却不分……似水年华,覆盖了过往,扰乱了这红尘的烟雨,落了点点红秋。岁月苍白,痴痴情深,那些年,那些甜美为何总是在梦醒时分就消失?泪眼问花,花却缄默,韶华耗尽,梦圆何处?

追梦,韶年,总有些东西便是喝了南疆的忘情水的冰血,也是忘却不掉的,好比紫衣,好比清渊与絜玉。纵使她白日里想不起赫连霜华是谁,但到了夜里的梦中她便会不由自主地唤起这个名字。

一指玉魂,此情难舍;一滴血珀,此情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