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我第一次走出阳城,那时的阳城还是兵家必争之地。中山大军夺掠而过,袁世凯要在北京称帝,中山欲在南京建立国民政府。那时我就随着征兵北上。
这时的火车上闹哄哄的,“听说南京有个不错的怡院,有好的漂亮的女人”一个手拿枪支的士兵道。
“是可以,不过好像要这么多钱,不过哪来这么多银元”一个尖脸的人道。
“我们是来打战的,哪来这么多时间”一个身强体壮的人道。
“还是多立点军功好。”一个一脸老实的道。
随着火车的长鸣,我的思绪也陷入了沉思。
那时的我还是阳城蒸河旁一个划船的渡头,那时还没有草桥,生意还不错,也还可以维持生计。
直到那天,赵老头有事要回去,让我帮他送一个客人去桐杜,好像要去衙门办事。
从岸上走来,身穿一身白衣,手提一皮箱,戴着一黑帽。颇有读书人的样子。那时的读书人可高贵的很。自以为读书就高人一等。
“这就是我说的那个人,小心点。毕竟是个读书人,可能傲气的很。”赵老头道。
“谢谢了,赵叔。”
“没事,到是麻烦你”
“来,是去桐杜吧!”
“没错,走呗!”
我划着船向桐杜去了。看着读书人那样子,我口多的问了一句:“去衙门干啥子。”
读书人一脸兴奋的跟我讲,去宣传什么资本主义民主。那时我还不知道什么资本主义,什么民主。我想就是一个皇帝的口号。就像黄巾张角的“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也就是扯淡。这时的他就如打开了话匣子般,说什么现在清朝无能。割了好多地出去,连和台湾这么大一块地也让给了东洋。只有推翻清朝中国才能强大。他还劝我去剪辫子。我疑问的问了一句:“剪辫子不是会杀头吗?”
“现在都讲共和,提倡去旧俗。”
“也是,本来我大汉就不留辫子。”
“话说回来,你去衙门做什么?”
“宣传共和,不久革命军就会来阳城。我来劝他们赞成共和,不要抵抗。”
“我看你还是别去得好,那些人不会听你的。”
我心想这就是富家子弟的无知。渐渐的到了桐杜,他还在唾沫飞溅在讲,我沉吟了一会儿:“你是不是准备跟我回去。”
他反应过来:“不好意思,这一路太无聊了”
他下船后问我:“你去革命军不?”一口生涩阳城话道。
看着他:“我会考虑的。”
“立正!”一声怒喝。
一声打破了沉思,大家都停止讲话。看着那个一脸严肃的穿绿衣服的人(那时还不知道这叫军装)
听他们说,这就是我们的队长。还是个一等兵。那时候一等兵可是很厉害的。比那衙门还大,要是哪家有个一等兵,衙门都对他们客客气气的。看起来这个队长还只有20来岁,也没比我们大好多。我心想这就是人的差别。这时队长看着我,我心一惊,才想起来队长还在这。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来和大家说说。”队长戏谑的问。
我满脸讨好的看着他“我...我......”
“就这样,还想参加革命。我看就是个笑话。”
“那可不一样,不然我们来比划比划,队长。”
“还有底气,这是杆上了。火车上不好打,下车来。”
“你若赢了,我便既往不咎。输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一脸怒气的看这我。
“我看你还是别跟他打,他可是美国西点军校毕业的。”
我茫然的问“美国军校很厉害吗?”
他白了我一眼:“这你也来革命。”
“一个读书人叫我来的。”我假装一脸茫然的说。
一个虎背熊腰,浓密胡子的中年人走过来:“看在你跟他叫板的分上,我来告诉你美国西点军校。”
“西点军校在美国纽约,是世界著名的高级军校。”
“那个人本来可以直接担任副军校。要什么了解士兵,这才来担任队长。”大汉不屑的说道。
我心想“看来这小子还有几把子,不过想打赢我,那还是妄想。”
我沉声道:“下火车在说吧。”
“小伙子,还有一个时辰就到南京了。”中年人道。
“也好,好久没干架。”我不屑的笑。
广播响起:“请各位到3号车厢领取枪支。”
“走走走,拿家伙去。”大家高兴道。
“易民!”有人叫道。
我反脸看却没有人。这时一只手臂搭在我肩膀上。我想也没想就用左手拿住其手,右手前劈。
“哎哎哎,你对老朋友都是这样的啊。”身后人说。
我一听就就戏谑:“你又不是不知道。”
“快放手,要死人啦。”
我放下手反过脸:“赵庆,你怎么没去杭州。”
“说来话长,还是先拿武器吧!”叹息一声。
来到3号车厢,一个人在发武器,我们各拿了一把刀和一把汉阳产的手枪。这把手枪黝黑的手枪看起来有股嗜血的气息。我抚摸着这把枪,眼神变的温柔。仿美国的毛瑟,较长的枪管,棕色的枪柄。我想着十岁那时的回忆。我眼神渐渐锋利“”。赵庆看着我心头一震。
结巴的说:“你...你又想起了...那事。”
“忘记吧!”
“忘记!不可能,血债必血偿。”
“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吃饭了!吃饭了!”
赵庆心惊:“走,先去吃饭吧!”
饭后......
“你是怎么来这的?现在该跟我说了吧!”
“你知道,本来我要和根叔杭州经商。后来根叔被别人陷害,钱都被那杂碎县官拿走。我们就只能先去舟山码头搬箱子赚钱回阳城。结果根叔在码头被那混混打死。我没办法就只能加入革命军,找机会回阳城。”
“好好好!看来他也该去了。”我冷淡的道。
“夺我江山,还让我中华沦落。”
“债终于要还了,呈天意,不忘祖训,更天命。”
赵庆激动的看着我,他知道我们又有事做了。
这时候到了南京,队长立刻找到我。
“准备好,我让你看看什么叫身体的差距。”
赵庆一脸看笑话的看着队长。我拉了拉赵庆,走下火车。下车处好多人空出一块地,看着我和队长。还有些管事人。
半生录
小楼眠时东风遇,日落战时黄昏休。
一朝生时半生劫,半生遇事梦如沙。
黄昏天暗小雨处,半生乱事今已结。
新生他时半生录,假以时日明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