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马氏发出凄厉的惨叫，鲜血顺着脸颊喷涌而出，霎时间染红了青灰色的地面。
王婆吓得老泪纵横，却又不敢让阮九舞听见，只能以手掩嘴，悄悄地向门口爬去，想要赶快离开这可怕到让人窒息的屋子。
“呵呵，你这老婆子，倒是可以给个痛快。”
阮九舞转过头冷笑一声。剑刃上血光一闪，王婆已经两眼圆瞪，仰面惨死在门槛上。
“唔唔……”
看着王婆身下不断蔓延的血迹，马氏捂着脸哀嚎出声，裂开的伤口向外翻卷着，血迹模糊的脸上早已看不出表情。
“现在知道害怕了？”阮九舞用剑戳了戳马氏的身体，唇际微微上挑，“我当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马氏惊恐地摇着头，含糊不清地说道：“老爷……在府里！”
“是么。”她瞥了马氏一眼，说道，“别急，我会去找他，他那笔账，最后再算。”
见这屡试不爽的招数不好用了，马氏捂住脸颊说不出话，突然，她感到手腕一凉，随即双手坠落在地。
“啊——”
“不过挑断了你的手筋，至于叫成这样吗？月和当时可比你疼百倍千倍！”
阮九舞扬起黑剑，眼中的寒意不减反增，剑芒起落间，血色漫天。
“救命……救命……”
马氏绝望地蹬着双腿大声哭喊，紧接着，阮九舞那如鬼魅般的声音再次从耳边传来，“别急着喊，还有双脚呢，月和死之前可是已经无法走路了。”
说着，剑光再次闪动，马氏的双腿瞬间停止了一切动作，双脚无力地歪倒在身体两侧。
“啊——”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呼，马氏整个人已经泡在血泊中。
阮九舞蹲在地上，拍了拍她的脸颊，阴着脸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如此轻易地死去，月和经历过的痛苦远远不止这些。伤害过她的所有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要你们求生无路，求死无门！”
马氏疯狂地摇着头，哀求地说道：“我错了，我错了！”
“呵，错了？”阮九舞冷笑一声，“这话还是留着对月和说吧，现在我要你告诉我，那几个畜生是谁？在什么地方？”
“我，我只知道他们是亡命之徒，常在醉莺楼玩乐……”
马氏痛苦地哭喊着，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抽气声。阮九舞转过头，正好与林轻柔对视。
“娘！”林轻柔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柔儿，快走啊！”
马氏拼命地大喊，奈何四肢已经动弹不得，只能无力地扭动着身子，腥红的血花四处飞溅。
林轻柔好想逃离这里，可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无法挪动。她看了看脚下死相可怖的王婆和倒在血泊中的马氏，惊恐地摇着头。
“阮九舞，你疯了……”
“这句话我也对你说过，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我的吗？”阮九舞站起身，握着黑剑一步步向林轻柔靠近。
“我……”
林轻柔不由向后倒退，却被门槛绊倒，重重地摔倒在地，只能仰起头望着迎面走来的红色身影。
“你的回答是，‘是谁把我逼疯的？’如今，这句话我可以一字不差地还给你了。”
“姐姐，别杀我，别杀我！”
“嗯，我不杀你。”阮九舞走到林轻柔面前，俯视着这张恨不得撕碎了的脸，“我会让你知道，死，才是解脱。”
阮九舞对着林轻柔后颈拍了一掌，林轻柔应声昏厥倒地。
阮九舞将林轻柔与王婆全部拖到马氏身边，随手将马氏敲晕，这才提起黑剑向府外走去。
路过前院的时候，她又看见了韩氏那群丫鬟小厮，却没看见韩氏。其中一个小厮主动跪倒在地，唯唯诺诺地汇报道：“大小姐，三夫人刚刚跑去大街上，也找不见了！”
阮九舞瞥了他一眼，冷声说道：“你去守在芙蓉苑门口，不能让任何人进去，包括你自己。”
小厮神情一怔，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吩咐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当对上阮九舞的视线，立刻被那嗜血的目光震得大气也不敢喘，赶忙应下并向芙蓉苑跑去。
阮九舞离开林府，过了半个时辰，她再次从远处走回来，不同的是，此时双眸已经变成了淡红色，身后还有两个彪形大汉机械地跟着她的脚步。
与此同时，醉莺楼附近的百姓正议论纷纷，对于一个小姑娘从青楼中抓走两个大男人的事情唏嘘不已。
再次踏入林府，所有的守卫见到阮九舞都避而远之，再也不敢上前阻拦。她带着两个壮汉一路畅通无阻直奔芙蓉苑。走进马氏的房间后，她打了个响指，两名壮汉应声醒来。
阮九舞将锋利的剑刃抵在他们的脖子上，咬牙问道：“两日前，你们可曾凌辱过一名女子？”
两名壮汉大梦初醒般眨了眨眼，惊惧地打量着周围，心想，他们明明是在醉莺楼里快活，怎么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了。
“回答我！”
阮九舞怒喝一声，手腕稍一用力，利剑在壮汉们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两名壮汉被她的气势吓到，身体一动不敢动，只能小心地回答道：“是，是。”
“你们该死！”
她快速地移动步伐，脚下虚影重重，手中剑影亦真亦幻，不过呼吸间的功夫，两名壮汉的衣衫已经破烂，身体被划开了数百道伤口。
“女侠饶命啊！”两名壮汉看着自己那像蜘蛛网一样的胸膛，全部跪倒求饶，涕泪横流。
其中一个壮汉在看了阮九舞几眼后猛然愣住，对于这张绝美的姿容和玲珑有致的身材似乎有些印象。
半晌，他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是那个与大哥二哥一起消失的女人！”
“呵呵，没错，正是我。”
那日在颜苑，她的眼睛被蒙着，无法看清那四个壮汉的容貌，如今听见这话，她更加确定自己没有抓错人。
这两个人就是那天出去守门的“老三”与“老四”，也正是残害月和的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