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族…原来是雨族的小少爷。”中年人声音里透露出无尽的恐惧。
“我真的是无意间冒犯了您,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望小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雨族”奕源喃喃自语到,“这好像就是自称螭吻的家伙提到的那个家族。”这时候奕源脑中又传来了一阵剧痛。
中年人见奕源只是用手抚着脑袋,也不说话,满脸痛苦的神色。更加害怕了起来。两腿发软,头也不敢抬。
“起来吧”。奕源只能将计就计,心想从这人嘴里套出点儿话。“我来问你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
中年人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完全没有刚才的嚣张气焰。连大气也不敢出连忙点头答应。
“你可知这是什么?”奕源伸出自己的左手,用手背朝着中年男人。
在中年人看来这位小少爷是在质问自己而明知故问,更加恐惧起来。“雨族的族纹小人怎能不知啊,还望您开恩,放小人一条生路吧!”看着快要哭出来的中年人,奕源不敢再问下去了,万一这人吓晕过去就不好办了。
奕源一抬手,指向栅栏内的一匹马。“把那马留下,你就可以走了。”奕源沉声说到。
“谢谢、谢谢大人。”话音刚落,他已经连滚带爬的出了门。
等那男人消失在视野,奕源看向自己左手背。怪异的生物看起来十分狰狞。奕源更加好奇为什么一个刺青就令刚才的中年人那么害怕。
骏马在乡间小道上飞驰,马背上的颠簸加上炎热的天气令奕源感到浑身无力,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一路上他问了不少人雨族的事情,可被问及的人无不面露惊惧,不肯回答他的所问。他也只好去别的地方试试运气。
“螭吻…这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奕源想着先前的经历,各种疑问交织在脑海,让奕源感觉很头疼。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召唤自己,他的潜意识告诉他必须去找到雨族,才能解开这巨大的谜团。
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让奕源如此摸不着头脑,他是个孤儿,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从记事起就是被年迈的族长带大。十年前,族长撒手撒手人寰。之后自己就一直是一个人,他的性格也变得十分孤僻。找不到自己生存的意义。最终选择了死亡。
可老天给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奕源自己或许也没有意识到,他的人生在他“重生”后彻底改变了…
不知不觉,骏马驻足在了一个农家小院前,它打了个响鼻,好像很激动似的。“大概是它也累了,像找个地方歇歇吧。”奕源心想。
院门口打扫的很干净,这庭院外表说不上华贵,但却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便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面容和善的农村妇女。她面带微笑,眼角的鱼尾纹像是精美的装饰品。
“抱歉,打扰您了,天气太炎热了,不知能否在您家里歇息歇息、避避暑。”令奕源奇怪的是,她并没有看自己,而是盯着身后的马,欲言又止。眼角的鱼尾纹渐渐淡了,笑容消逝了。可嘴上却说:“当然可以,小伙子,快来进里屋凉快凉快。”
奕源被妇女领进了一间卧室,室内虽然看起来有些老旧,但布置的十分整洁。看来住在这里的人十分勤快,把屋子收拾的井井有条。奕源来时也没什么行李,干脆就把那厚重的混杂着汗水臭味儿的大衣脱了下来。因为莱恩岛终年寒冷,他从没有感受过如此酷暑,奕源感到浑身无力,应该是中暑了。
这时妇女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水壶。奕源友好的对她笑了笑,她也回了一个僵硬的微笑。不知为何,奕源感觉她很不自然,好像有什么心事。
“我家条件不好,你就将就一下吧。”妇女把水壶放在地上。
“我觉得这里挺好”,说着奕源看向四周,在这里有一种很安逸的感觉。
他看向妇女,妇女的脸上竟泛起了晶莹的泪珠。
“您这是…”
奕源很疑惑,怎么好端端的她就哭了。
“我儿子几个月前出海打鱼,然后没了音讯,孩儿他爹去海港找他,现在还没回来。”面前的女人眼神空洞的诉说着。
妇女把目光投向窗外,颤抖地说到:“我看你的马和我老伴儿出门时骑的马一模一样,别怪我多疑,你有没有见到过他?”
看到面前如此激动的女人,奕源顿时有些尴尬。他已经大概猜到这妇女的丈夫是谁了。
“您的丈夫是不是圆脸、留着洛腮胡,身材微胖,嗓门很高?”奕源小声问到。
妇女猛的一抬头,好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结结巴巴的说:“是…是啊,你…你见过他吗?”
奕源心说:我何止是见过啊,他还差点给我磕头了呢。
奕源向妇女摆摆手说:“放心吧,你丈夫肯定没事,而且我估计你儿子也找到了。”奕源想起那中年人一开始表现出的兴奋,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
“真的…那他…他们…”妇女已经语无伦次,高兴得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
“我恰巧在路上结识了你丈夫,两天之内他们一定会回来的,不信的话我可以和你在这里一块儿等,你就放心吧。”
“小伙子,真是谢谢你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妇女的脸上已经由阴转晴。
“报答就免了吧,我也没做什么。”
“不过我想问您一些事情。”奕源微笑到。
“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妇女毫不犹豫的说。
奕源咳嗽了几声,沉声到:“您可知道,雨族是什么来头?”说着还有意盖了盖自己的刺青。
不出奕源所料,面前的人的脸上出现了和之前所有被问及的人一样惊恐、畏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