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拜入师门,得师父赐名后,孙悟空便每日和其他辈分较低的师兄弟们洗衣、挑水、砍柴、做饭,其余的时间不是听师父讲课便是自习,尽管每日充实得忙不可交,但也平淡无奇,一晃数年过去,孙悟空只感到自己并没有从师父身上学到什么本领,焦躁的他开始在上课的时候经常走神。
一日师父照旧正在广场上向众弟子授课,瞥头忽见孙悟空正在目视远方,双眼空洞,神情呆滞,师父停下了讲课,看着孙悟空呼唤他的名字,但是孙悟空却只是充耳不闻继续若有所思的样子,连续喊了数次没有反应之后,孙悟空身旁的师兄推了他一下,这时他才听到师父在呼唤他。
“悟空,你出来。”
“是”自知自己不认真听讲理亏的孙悟空,战战兢兢地走到师父面前,只听见师父说:“悟空,你来为师这里多久了?”
孙悟空掰了掰手指仔细地数了一下说:“嗯……我想是七年,嗯,没错是七年”座位上的师兄弟们见孙悟空还要掰手指算日子,立马低声地嘲笑了他一番,敏锐的孙悟空听到了这些嘲笑,无法忍受的他立刻回头恶狠狠地看着这帮师兄弟。
“嗯,算来也有些时日了,为何还是不认真听讲?”
孙悟空听到师父的问话,立刻收敛起凶恶的表情,回头低声道“师父,弟子自打入门后,大多时间都在打杂,您课上教的内容太过无趣,在场的师兄们师父都走传授技艺,唯独弟子没有,弟子肯请师父,教弟子些真本事!”说罢,孙悟空还立刻跪下向师父叩头行礼。
此时的师父静静地看着悟空,然后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其他弟子,口气凝重地对孙悟空说:“既然如此,也未尝不可……”话未说完周围的弟子们纷纷露出一副错愕的表情,甚至还有些许议论的声音,师父见状立刻抬手将众人的议论给压住,接着说:“只是我门道法万千,仙佛自在,不知你想学何种本事?”
听到师父愿意教授自己本事,孙悟空激动地都快跳起来,立马起身谢完师父后高兴道:“不知师父能授于徒儿些什么?”
“参禅悟道,能知晓天地运行之规律,参万物之本源,如何?”
“若只是参禅悟道,那与凡间的和尚道士有何分别?连自己都保不住,即使参透天机又如何?不行不行,不如换一样吧!”
“噢~~~想要自保,也不是没有,占卜算卦,能知祸福吉凶,趋吉避凶自然不是难事。”
“靠那些硬币和竹片来自救,岂不笑话?俗话说得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总有躲不过的一天,到时候,不一样听天由命?还是再换一个吧!”
“既然这样便可学些医理,即可强身健体,亦可悬壶济世,受人爱戴,岂不美哉?”
“强身健体最多只能免除病痛,与其靠金石等外力解决问题,不如求己自强,还是不行”
师父叹了口气说:“如此只能学文习武,从军论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好?”
“走军政路线?世俗之事过眼云烟,天道面前一文不值,结果还是顺应天命,不好不好,可还有其他?”
不想此时的师父,不再像之前一样和颜悦色瞬间站起身大声斥责道:“哼,这也不学,那也不学,你到底想学什么?逆天改命吗?不自量力!把现在的事想清楚,做好再说!”说罢甩起手凭空变出一把戒尺,朝孙悟空披头打去,只听见“啪,啪,啪”三声响亮的打声击,随后转身背朝孙悟空,伸手推开一道无形的门,手拿戒尺负背走进门中,大门关上,一阵涟漪后门便消失无踪。
众弟子见师父就这样被孙悟空给气走,一致朝孙悟空撒气,一通职责之后众人便各自散开,孙悟空则追上一个走在最后的师兄,问询道:“师兄,师兄,师父从来就没有生过气吗?”
那位师兄有些不耐烦地说:“哼,师父像今天这样生气的还是第一次!”
孙悟空赶紧追问道:“噢,是嘛,那以前师父生气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吗?”
师兄瞥了一眼孙悟空说:“差不多吧!每次师父一生气都会三天不讲课,都是你!害的大家都有三天不能上课!”似乎是对孙悟空的忍耐到了极限,师兄说完话便快步走开。
只留下孙悟空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广场上,静静地站着只见他紧缩眉头,摸了摸身上被打的地方,然后又看向师父离开的方向,随后眼轱辘一转,捂嘴偷偷窃笑了一下,随即离开了原地。
晚上孙悟空早早地便回房休息,就连日常的晚课也没去做,当然由于师父弟子众多,少那么一两个也没有人注意,更何况像孙悟空这样本就人际关系很差的人。
午夜当众弟子做完晚课都回房休息正鼾时,孙悟空的房门缓缓地被打开,他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生怕弄出一点声音吵醒正在睡觉的师兄们。
“咕~咕咕咕咕~~~~”穿破黑夜的夜枭声突然打破这宁静的夜晚,扩张的双目死死盯着远方的动静,确定没有异常后,偷偷走到窗外窥视进去,夜依旧死寂。
走出舍区,孙悟空快步来到广场,走到师父授课的位置前仔细地在周围查看了一番,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
“嗯?难道是我想多了?”正当他疑惑之时,他低头看见地上有一块淡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阴影,当即他便抬头看向露出黑云的当空明月。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