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西游散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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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驱魔

“叮铃铃铃~~~~~”一位左手持铃右手持桃木剑的道士正在顺时针方向在空中笔画着摇铃的轨迹。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张高至腹部的桌子,桌子被一张红色的桌布覆盖住只露出底部四个红色桌腿。桌面上井然有序的安放着各种物件,右边有一盆半盛满的小脸盆里面装的不知是油还是水,左边则摆放着着一叠厚厚的黄色令牌般的纸张,在这两者的中间有一个堆满红色粉末的碗静静地摆在桌上,在盆和纸张的上方各有一支点燃的白色蜡烛闪耀着微弱的光芒。

那道士身着一袭水墨色长袍道服,头戴几乎同色道帽,帽子背后的两根白色飘带随着道士舞动的身体也在随风而动。一身整洁的衣着和得体的打扮难掩他那张苍老的面孔,和有些佝偻的背影。

那道士在摇晚铃后,放下铃抓了把面前的红粉抛洒到空中,随即挥舞起手中的木剑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他的剑越舞越快一股凛冽的气势开始逐渐显现出来,忽然他剑指桌上的的黄纸大吼道“哈”。

……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道士略微一怔,偷偷的回头瞄了一眼站在他身后老远的一众人,见他们依然全神贯注的观看他的做法仪式,边松了口气。于是又开始了刚才的套路继续在原地舞剑,不多久他又朝黄纸处一指同时自下而上挥剑,然而还是和之前一样。这回道士已经有些气喘,握剑的手已经有些颤抖,复杂的眼神透漏着不甘与屈辱还有一丝的愤恨。

“老爷已经很久了,他行吗?之前小翠不是就已经说过他只是个江湖骗子吗?”

“他要不行,这方圆数百里就没人能行了。你看咱们得女儿现在不是更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了吗?”

听完这话员外模样身边的妇人还是疑惑地小声嘀咕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此时的道士已经满头大汗气息紊乱,手中的剑也舞地越来越没有章法,几乎快要成了瞎比划,可是他一直想要控制的黄纸仍旧是整齐的摆放在原处,之前又一次尝试的失败几乎快要将它推向绝望的边缘,只见他的面色开始显得有些狰狞,运剑在身前反复比划无穷符号。

反复半分钟后,道士正准备换套动作时,桌上的黄纸微微出现了被翻动的样子,道士见状也就一鼓作气使出全身气力运剑朝左边舞去。那一瞬间桌上的纸张一张张有序的飞离原处从远处望去犹如连成了纸线。就连一旁的红粉和盆中的液体也拔地而起。三者在空中相互交织融合逐渐合成出张张画有不同怪异图案的符咒。“邪魔散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言罢剑指苍穹,随即晴天霹雳击中木剑,木剑大放异彩符咒纷纷环绕周围使之光芒如同黑夜中的明月一般瞩目。

“去”先是木剑飞出掌心,然后符咒自动地离开木剑周围各自朝着庄园的四周。

看着一张张从身边四散而去的符咒一旁看戏的众人,几乎个个目瞪口呆,尤其是刚才的妇人,好几次对向她这边冲来的符咒完全没反应,一众人中只有她身边的员外颇为淡定,但是也被道士刚那一手给吓了一跳。

环顾四周众人发现整个庄园上下已经被这些符咒包围,同时每张符咒向外延展出数根跳动的红线连接着和它相邻的符咒,形成一个巨大的穹顶,笼罩在庄园之上。很快庄园内部开始出现地震,周围的空气也开始浑浊,气氛越来越压抑,这时众人抬头望向天空这才发现原来那个穹顶正在不停地向内收缩,随着穹顶越收越小地面的震动,空气的浑浊也愈发严重。

“大师,这样下去没问题吗?”此时就连刚才信心满满的员外也开始担心起来,他到不担心此次做法失败,只是怕身边的妻子还有一旁的老小仆从跟着一起遭殃。

那个道士对那名员外的提问充耳不闻,只是双目紧闭双手在胸口前结成一个奇怪的手势口中不停地碎念着不知所云的奇怪咒文。这时道士的背影似乎变得异常挺拔高大,从员外的那个距离望去他的身影似乎与他身前凌空的木剑是如此的吻合。碎碎念的咒文声回荡在整个穹顶中,似是完全没有传递出去,反而在越收越小的穹顶中逐渐增强,已经到了令人感到十分不适的程度。

就在这群观众承受不住这折磨人的环境中的时候,突然感到否极泰来没有了嘈杂的念咒声,没有了浑浊的空气和晃动的地面周围的环境一返往常。定睛一看原来穹顶的笼罩范围依然小到无法包裹住他们并且任在缩小,但是他们却发现缩小的速度较之之前明显放慢了不少,而那倒是却依然笔挺的矗立其中岿然不动。对此刚才还有些轻视他的人们不禁心生敬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穹顶已经收缩变成一个圆球离木剑周身只有一尺的距离,可就是这么点距离道士却始终无法再让它向内推进,他的全身开始不停地痉挛,连带着那凌空的桃木剑也在晃动不已。球体中爆发出一阵阵恐怖的低吼声,每一次的低吼都会使得球体向外膨胀一分,道士的身躯也紧随着加剧颤抖,然后球体又向内收缩一分,如此相互博弈不知多少回合后只听道士大吼一声:“收”,球体迅速收紧低吼声也湮灭其中。符咒一张张紧紧的贴在桃木剑上将原本的木剑变成了一把纸剑。

“啪”失去了法力加持的剑掉落在了地上静静地躺在那边,整个庄园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围墙开始开裂,房屋的瓦片纷纷滑落,柱子上的尤其也渐渐失去色泽同时还出现腐坏的痕迹,有些房子的墙壁和屋顶甚至出现了垮塌,房子门窗也不知所踪,屋子内没有任何的家具只有堆积瓦砾和不规则的木片木板。庄园的地面也不停地疯长出大量的植被,同时也破坏了看似牢固的石板地面变得四分五裂。

道士从草丛堆里捡起木剑来到面见此种情况早已不知所措的员外面前说:“李员外庄园内的邪魔已经驱除,现在的庄园只是恢复了它本来的面貌而已,接下来你只需要派人来打扫重新装修一下,庄园便可以重新使用了。”

“哈哈哈,大师果然拥有驱魔神通,帮助在下驱除多年老宅的邪魔,先前对大师的不敬还望海涵,至于酬劳问题自会及时奉上。”员外拱手向道士行礼道

道士抬手制止员外的行礼平静地说:“出家人慈悲为怀,除魔卫道本就是应该的,先前推三阻四只是怕力所不及而已,希望不要见怪。”

…………

谢绝完李员外一家后这个道士便独自戴着这柄木剑离开了这个小镇,见天已晚便在荒野处点起篝火准备歇息。他看着手中的木剑不由得唉声叹了口气,落寞的将它放在一边盘腿开始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