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寡人要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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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本书发到起点 名叫《朕欲攻天》

五光十色的霓虹正艳丽地闪烁,到处是过往的车辆和来往的行人,大城市里总是不缺乏人气。已是深夜,刚下晚自习的学生们荡在回家的路上,三五成群。霓虹灯的对岸是一座天桥,那里沟通着两旁的人行道,各色各样的人从上面走过,却从无人驻足。

一个醉醺醺的人悄悄爬上天桥。他没有与周围的人一同匆匆而过,而是坐下,眼睛闭着,后背顶靠着白色的栏杆,把头杠着栏杆缝,手上还拿着一支酒瓶;干涩的喉咙又吞下两口酒,手轻缓地把瓶子立在地上,他睁开眼看,远方是城市特有的景色,有金碧辉煌的高楼大厦还有直冲云霄的摩天大楼。

但他眼里没有丝毫欣赏,反而充满了惆怅。

小时候父母告诉他,努力读书,考上一个好大学,就什么都有了。他不信,可是没有用,每当父母一谈起他将来会考上一所如何如何好的大学时总会变得极狂热和痴迷,四体近乎痉挛,正如独裁者享用万人敬仰的目光。于是父母开始给他制定一系列又一系列的计划。慢慢的,他开始反感,到后来完全是厌恶了。他借着叛逆来表达对父母和制度的不满,结果遭到父亲的毒打,他没有屈服,而是更加疯狂的反抗。最后母亲出场了,以死相逼,他看得出那纯粹是假的。不过,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几年后父母捏着一份通知书,涕泗横流过后双双变成红光满面,挽着手走亲访友出去炫耀。

大学的时光实在没有外界传言样像所天空花园,相较以前的确是松闲倍感,是故开始的大学生都像激湍猛流似的涌入张泄欲望的场所,纵情所欲,就像是久被抑制的人解脱后释放的张狂;但终因喜烦限度和经费因素而复又歇止,继而由于渐渐接触社会上附于面上的浮污而焦怒不安,承受了一些思想价值观念的冲击之后终于倒下了,然后又站起来,此时三观全然已变,往昔憧憬不复。

此类人的未来,其前人已走过近乎千遍,被总结为选择了生活的人,他们于种族繁衍居功至伟,至于其他则寥寥。

他不做声地审视这一切,笑出来,他向来知道——多如牛毛的东西一定不会是好东西。当广大青年人接受着与现实接错号的教科书,造孽地吞食树木制的试卷作业,旨在过来人不屑一目的理想校园,原因只是因为大家都这样;

当所有年轻人卑躬屈膝向上位拜倒,摒弃天赋的兴趣和崇尚的理想,在指令下生活着,期待老天开眼让我早点得到爬升的机会,原因只是因为大家都这样。他又停住笑,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离此地步相差不远。

大跌眼镜,求到的第一份工作居然是打扫卫生,他强忍住心脏起伏时冲起的邪念,不去理会眼前这个被派来监督他的中年人,尽管他干了才几个钟头,可他觉得他对这个中年人颐指气使的态度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休息,他给外地的父母打电话,说自己在人才市场兼职工作,父母答“好啊,你终于开始工作了”,下一句就问“干的是什么?你上的大学这么好一定是个经理总监之类的职务吧?”

他捏紧了手机,指头发白,说:“是打扫卫生,还要试用。”那边沉默了一会才道:“怎么会干这个呢,你可是名牌大学生啊…”语气怀疑。

他说名牌大学生实在不稀罕,在人肉市场随便拎出两个都是硕士和博士,大学生还没学技术的高级工人抢手。况且他实在厌恶人肉市场挑人的模式,他根本不愿意向任何人低下头,也最恨自己的价值被别人盘算和评估。父母那边叹口气,安慰他,“等你以后毕业,在大公司能找到一份职业就可以了,或者去考个公务员,吃政府的饭,一生也保险。这就是我们对你的期望。”

他指头发青,手机捏出碎碎的声音,艰声道:“什么?这就是你们为我安排好的未来,这样就足够了么?!”他语气说不出的愤怒,像是相伴多年的手足同时被卸掉。

那边笑起来,“如果你有能力,我们当然唯愿你能做的更好。”

这样的计划显然与他的抱负别若云泥。他摔掉手机,监督的中年人过来责难,他心中突然泛起一阵诡谲的波浪,脸上露出阴笑。他手中那条扫帚突然像冷鞭似的抽在那中年人脸上,留下一道逾过半脸的红印,清晰可见;不待中年人反应过来,身体已被撂倒,中年人马上要大声训骂兼喊救命,冷风嗖至,一把西瓜刀已插到他手上。

“啊——”宰猪般的嚎叫。

“痛...”他走出刚才打扫的场所,额头处隐隐作痛。老毛病了,他想,在他十岁那年就发生过这种情况,当初也是额头隐隐作痛,由内及外,像是里面长了东西,印堂上的皮肤慢慢自动裂开,像鸡蛋孵出小鸡时的裂纹,裂开的皮肤张开丝丝血痕。他吓傻了,那时的他躲到卫生间里,对着镜子亲眼目睹了这一切,镜子里,破损的皮肤随后竟然金光闪闪,血痕也慢慢干涸,最终成了两个弧形的光圈,叠印在一起,中间是自己看不清的纹路。像一个眼睛,附着在皮肉上。

他觉得那就是一只眼,里面散布出神秘、亘古的气息。他的呼吸变得紊乱,急促地都快喘不过气,他忙捶胸,想呼吸得通畅一点。

没等他彻底反应过来,神秘的眼就像刚拂过的风一样不见了,额头上的裂痕也像被风吹起的涟漪,终又化为平静的湖面,自动愈合,完好如初。伸手摸一摸,只觉得那块皮肤触感比其他地方都要舒服。或许是心理作用吧,他想。但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次。

还发生过一次,那次父母决定要去外省某某著名城市旅游,在出发前几天夜里,那只神秘的眼又从额头上蹦出来,在他脑海中留下一幅片段,地点正是父母即将要去的某某城市,不幸那里发生了地震,标志性的高楼散落坍塌,像溃散的洪水,人们张皇失措,无数人被生生压死。

于是他想出办法使父母多留了几天,果然,在原定旅游日期的第二天,那座美丽的城市就爆发了一场灾难级别的地震,造成数万人死亡,十几万人流离失所。可惜自那以后这只神秘的眼睛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又要来了吗,他进了一间酒吧里,一直喝一直喝到了晚上,拎起一瓶酒走到大街上,浑浑噩噩上到了天桥。

他一个人在天桥上靠着栏杆睡着了,在他入梦的最后一刻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名字,胡从,这使他觉得好可笑。

这一觉他做了一个梦,他的好梦,在梦里他穿着奇怪的服饰,和同样一身奇怪服饰的人在一起,什么事都随他做,什么事都随他想。

一道红光飞速从夜空掠过,如果你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是一颗红色的流星,它掠过天空直冲北斗。奇怪的是这颗流星并不是墨守成规地沿着笔直的线路,它像是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引力贯穿北斗七星,在天际勾勒出一把红色的大勺。

他额头上突然泛出淡淡金光。

刹那间,天际中的大勺闪烁出少许金光,其中一束正好照射到他身上。可惜这过程转瞬即逝,没有人能欣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