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不知为何而来的人生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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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入世

混沌的世界一片寂寥,黑暗而沉静,繁星若影若现。我平躺着漂浮在这空虚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黑暗空间之中,感觉眼皮很是沉重,如同昏沉的病人,我努力的想睁开眼睛,想看看我所身处的空间,可是我却感受不到我肉体的存在,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气态球体漂浮在无所依靠的空间,驻足着不知该向何处。我依然努力地尝试睁开眼睛,但就是睁不开,只能勉强的眯着眼睛。也许是闭眼的时间太过长久了,有些不适应,看到的事物非常模糊。

我努力地去感受、去适应所身处的空间。渐渐的,我所处在的空间越发清晰明朗起来!黑暗中点点繁星渐渐映入眼帘,当我试着去观察这个空间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努力地扭头想向婴儿啼哭声传来的方向看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夜晚中山体的朦胧黑影,接着是几处昏暗的光源。借助昏暗的光源可以辨别是几户住着老式木瓦房的人家。当我确定婴儿的啼哭声是从哪户人家发出的时候,还不等我再加思索,我就被这户人家像磁铁吸引铁屑一样把我吸了下去,可我不是铁屑,倒像是一团气态物质,在某种外力作用下扭曲变形,我顿时失去了意识。当我醒来,睁开双眼看到一个女人用一个纱布包裹着的东西在我肚子上敷着,暖暖的让我感觉很是舒服。我心里在发问:这女人是谁啊?刚才那小孩的啼哭声怎么没了?我这是在哪啊?突然一个年轻姑娘说:“姐姐,你家崽崽(儿子)真乖,哭闹刚刚宅(一会儿),就没哭苦了”。

接着这个女人?抱着我到灶门前,用手指在锅底刮了些锅灰,然后在我的额头上画了个“十”字标记,嘴里念叨着:“毛崽(儿子)乖,不要害怕,画画就好了,看看你,多漂亮呀!”

我的心里一直在发问:这是在做什么啊?我好好的,我胆子大着呢,怎么会害怕?这人是谁呀?我怎么成了个小孩,且能感受到身体的存在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我听到的小孩哭声是我自己的哭声?明明我和这个小孩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啊!怎么成了一体?

这个女人?在我额头画好“十”字后,就抱着我来到了一群人围坐在火塘边的空位置上坐下了,我好奇的打量着围坐在火塘边的人,从他们的谈话中我知道这个女人?是我的妈妈,旁边坐着的男的是我的爸爸,起初我对爸爸,妈妈这个概念并不是很理解,只是觉得这两个人对我很好,他们让我感到比其他人更加亲切,更有安全感。就这样,我和他们生活在了一起,并且我还有个姐姐。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的记忆在我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每当看到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同龄人,他们的爷爷奶奶还健在时,我都会幻想着自己的爷爷奶奶是什么样子,尽管在我的成人路上有外公外婆的陪伴,但我总感觉缺点什么,应该是缺少爷爷奶奶的那份爱。每当与父母谈起我的爷爷奶奶时,母亲都会问:“你对你爷爷还有印象吗?”

我说:一点也没有。我出生时爷爷奶奶还在吗?

“你奶奶没有赶上你,你爷爷还带过你一段时间,你爷爷大概在你一岁半时过世的”

从父母以及隔壁邻居的父辈口中得知,我奶奶和爷爷先后因病而逝。那时新中国刚成立41余周年,新中国的第一代人,那时医疗环境太差,放到现在应该还健在!一直都挺羡慕拥有过爷爷奶奶的爱的小伙。

在四岁以前我的记忆只有几个清晰的小片段,上面的来世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最清楚印象最深刻的记忆。依稀记得我不到两岁时,我的妈妈在做饭,我却扶着灶的墙壁学习走路,还有就是有次尿床。虽然这几个小片段清晰,切明智,但就是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在这几次的依稀记忆中我完全融入了这个婴儿中,对我入世前的事除了在黑暗寂寥空间的短暂记忆外其他已经全部想不起了,就像一个冬眠的人苏醒后只记得刚刚苏醒时的情景和冬眠之前的事,对处于冬眠过程中的任何事都没有印象。可我呢,连“冬眠之前的事”也是一无所知,毫无印象。所以对现在的来世,我就是一张白纸,所以很快就融入到来世之中了,这样的奇异记忆慢慢的淡出我的生活,不过每当我安静下来思考人生的时候,这奇异的记忆又明朗起来,当我继续深入回忆时,感觉自己就要快记起自己的前世时,我的头就会疼痛难忍,无法继续深入思考。记忆就像有道槛我却无法逾越。

四岁半时我就开始放牛。之前都是跟着父母或是大哥哥大姐姐们一起出去放牛。当然那时要是叫我独自一人去放牛,那肯定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好在小时农村生活还是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生活。在农村,一般一个村分成好几个小组,虽然到我这辈没有赶上“大锅饭”,但是一般干农活,特别是农忙时节,邻里之间都是相互帮助干农活的,比如那个邻居家的秧苗可以移栽了,几家邻居家就先帮着干,就这样轮着帮忙,然后今天的饭就由被帮助的这家邻居提供。特别像我们这种已经可以到处跑了的几岁小屁孩,农忙时节那是挨家挨户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农活,那时干农活也是我们小孩特别喜爱的一种“游戏”,因此可以说像我们这代小孩可以说是吃邻家饭长大的。特别是秋收时节,早上天还不大亮,起床放牛,边放牛边干农活,早饭就等婶婶送到田地来,然后大伙围坐在草地上乐呵呵地吃饭,充满快乐的味道。那时,只要是水田几乎都会放的有鱼,抓鱼更成为了我们的一大乐趣。休息时,累了就躺在草地上,精神还好就到田地附近的山里去采摘野果吃,其乐无穷啊!

现在回想起童年,都是满满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