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夜鸾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穿透了，他松手转身伏在钟香寒身边，眼眶一热，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特别是他这样的冷酷绝情的天子。
可是这一刻，他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仿佛回到了幼年的那个小孩子，外表再怎么坚强，也有决堤的那一刻，去掉他的身份，他只是一个深爱着妻子的丈夫而已。
皇后看着也觉心酸，不是为了钟香寒，而是为了夜鸾，她恨自己的无能，无能抓住他的心，却要在这么看着他如何心疼另外一个女人。
“香寒，你怎么样了，睁眼看看朕好不好？”夜鸾紧紧抓着她的手深情说道。
床上的钟香寒似乎有了一些知觉，一些热泪从她眼眶里溢出，顺着脸颊滴在了他手背上，而她的鼻孔却因干燥而流出鲜浓的黑血来，夜鸾本能地想为她拭去，却被身旁的太医阻止，“皇上，那血有剧毒，碰不得啊。”
嘶——
夜鸾紧攥着的丝绸床单硬是被他扯掉了一大块，剧毒？什么意思？香寒会死么？不！他不允许她离开他，他们才刚刚做了半年的夫妻，还有好多好多事情等着她跟他一起完成，她答应和他一起白头偕老永不分离，怎么可以骗他，怎么可以………
慢慢地，钟香寒七孔都开始流血，黑血不断地蔓延开来。
“快点拉开皇上。”皇后终于忍不住发话了，一遍的太监闻讯立刻包围了夜鸾，硬是要把他拖走，有的抱腿，有的按手，可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如何能控制的住他，三下两下就被夜鸾踹走。
“皇上，你若是执意要过去，就从臣妾的尸体上跨过去吧。”皇后泪流满面地跪在他面前，她不能再忍下去了。
“不要以为朕不敢杀你！”夜鸾早已打红了眼，此刻的他像是地狱里的黑白无常。
“就算皇上要杀臣妾，臣妾也别无怨言，只求皇上要保重龙体啊，皇上要是有什么事，叫臣妾如何跟死去的先祖交代，如何跟满朝文武交代，如何跟苍南子民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