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挽住了她的胳膊,歪着脑袋,丝毫没有畏惧,“我不怕!死又如何,与其在这宫里守活寡,倒不如跟姐姐一起离开。”
明月尾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讽刺的笑声,是夜鸾,他竟然没走,而是在门外听着里面发生的一切,天空里云朵饱满尖厉,乌黑模糊,昏沉沉的压下来,犀利的风从窗口吹了进来,肮脏的雨水或多或少的溅在明月的脸上,她面无表情,两颗眼睛却明亮,有着一种梦幻而遥远的琥珀色光芒。
夜鸾,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如此待我!
三天,他就给了她三天时间,怎么办?明月跪坐在柔软的床上,面前放着一个青花瓷鱼缸,神情淡漠地把枯萎的红花撕进浅浅的鱼缸内,一瓣,一瓣,又一瓣。此刻她的脑袋里全是皇后与她在牢里说的话,她要皇后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她。
馨妃——那些布料是馨妃派人送过来的,难道幕后真凶是她?可是那些沾着毒的衣服她自己也有穿啊,再怎么恨钟香寒,也犯不着把自己搭进去啊。
再说……这么多人都穿了那衣服,为何独有钟香寒中毒如此之深,离千秋节也有一段时间了,那毒性不可能会在她体内潜伏这么久才发作,难道,有人在事后给钟香寒下了毒!然后嫁祸给皇后!
可是,凶手又是如何知道那些衣服是有毒的呢?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解不开的迷,钟香寒的尸体已经极度腐烂发臭,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如此残忍对她的人,一定跟她有深仇大恨吧。
香炉里慢慢飘散出一股淡淡的清香,明月深深吸了一口,顿时觉着心静了下来,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紫鹃,紫鹃。”她赤脚走了下来。
“主子,有什么吩咐么?是不是肚子饿了?我给你弄碗点心吃吃?”不能用憨厚来形容紫鹃,她已经是那种为数不多纯到极点的女孩儿了,特别是在这宫闱之中,明月笑笑,摇了摇头,“我不饿,这屋子里点的是什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