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命，要你陪着一起讨伐北国上战场，娘娘你听天由命吧。”尉德池仍旧称呼明月为娘娘，按宫规，采女的地位其实比普通宫娥还要低一等，与低等奴才无异。
明月无奈地讪笑，他带她上战场是因为步戈锦吗？因为他说过自己是北国间谍，所以他要报复，而她就是他最好的报复工具。
夜鸾果真没有变，还是跟以前一样冷酷无情，经历了这么多，没有磨掉他的棱角，反而更加尖锐了。其实也怪不得他，至亲叛变任谁都接受不了，可他为何非要把明月牵扯进去，她是这样的无辜………
多少还是有些伤感的，老人所说的话一直回旋在明月耳边，那些话透彻骨髓，仔细地浸过她每一条筋络，丝丝入扣，痛彻心扉，她有灵魂，她很完美，她有未开发的潜能，她可以自己选择……每一次呼吸都觉得自己压迫的厉害，夜鸾—步戈锦—夜鸾—步戈锦，满脑子这两个名字，到底谁是她的定格，谁是她的过客？
夜深了，寒风愈见凛冽，明日夜鸾便要率军亲征北国，不眠夜，所有人都蓄势待发，明月被关在了一个封闭式的马车中，索性的是他们允许米菲一同前往，允许她带一些换洗衣裳跟生活用品。窗外的天空如同水浸的墨迹，慢慢晕染开来，明月一夜未睡，她说，米菲，你看那道金色的光，那是天与地亲吻的痛痕。
米菲揉揉双眼立马坐了起来，仅睡了半个小时的她看起来依然和往常一样精神，“娘娘，你累吗？我给你揉揉肩。”“傻瓜，以后咱们俩都一样了，我不再是主子，别叫我娘娘了。”明月握住了米菲的双手，放在怀里。
米菲留意到了明月适才空洞的目光，似乎是沉溺于什么事情，又恍惚地难以说明，对于这些，她真的有些担心，因为无论怎么样，明月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娘娘又说什么胡话。”明月笑了，“呵呵，真的，我现在只是一个采女，没有什么份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