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粉末……米菲见到时心猛地颤抖了一下,她从未见过有人可以赤手空拳的捏碎一块石头!她似乎不再是宫里那个清婉绮美、优柔寡断的妃子,她决绝的眼神很彻底,没有一点可以挽救的余地,一个平淡的词语常包含着无数寒夜里的心悸,能够悲伤流泪恐怕也是一种权利吧。明月冲破了最后的感情防线,打碎她脆弱的隐忍,面对现实,她真的成熟了吗?
“主子……”“嗯。”“手疼吗?”“不疼!”“怎么会不疼,拿过来让我瞧瞧。”“傻瓜,应该我问你才是,是我害了你。”明月愧疚地牵起米菲的手,“怎么会,主子又瞎说,这点苦……我还受的了。”米菲死命地牵动着嘴角的皮肤,终于扬起了一抹看似美丽的微笑,“以后不会了,我保证!”明月弯腰紧紧抱住了米菲,这世上,只有她还在乎自己………
燥热的六月,地面升腾起的烟气把蝉躁熏得摇摇晃晃,下雨之后更是觉得闷热,快要窒息,长时间在外操练的士兵个个汗流浃背,一到休息时间就前仆后继地躲在水里,洗个冷水澡让人精神为之一震,“这水怎么喝着味道怪怪的?”
“洗澡的人多了味儿就重了,凑活着用用吧,不往里撒尿就很不错了。”
“哪个小王八犊子敢在爷洗澡的地方撒尿,我就割了他命根子!”士兵们你一言我一句的调侃声四起,他们相互泼水,玩的很疯狂,像是一场末日盛宴,好似过了今天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这是士兵的通病,疯狂、思家、堕落!
有人说,北国士兵很强大,他们不抓俘虏,抓到一个杀一个,一种无声无息地恐慌蔓延在整个军营中,前线已经打到白热化,夜鸾将部分兵权给了尉德池,再加派了几个得力干将跟五万精兵,他倒要看看小小国家怎么打过他泱泱大国!
营帐外,细雨如丝,丝丝锦似银锻,绵若冰沙,渺如愁绪,夜鸾独自站在门前看着雨滴缓缓滴落,发丝垂下,用手撩起,腕上有一串不起眼的红绳,脸上没了表情,他极其爱怜地摩挲着那红绳,喃喃道:“香寒,不知你在天上有没有想朕………”“朕好想你,还有咱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