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起睡意还浓,庭院满径残红,情殇不减愁,花景无奈倦容。——《宫调如梦令》
实在不忍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抛弃国家,步戈锦离开时将皇位交给了舅舅,他信得过的,唯有至亲。
“再喝下去,怕是要醉了。”步戈锦步履显然杂乱不堪,五坛女儿红一直是他酒量的上限。
明月浅笑,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还是放不下吧,江山。
她心下明白,不管如何,这西凉可是他辛苦打下来的,根基尚不稳,北国又虎视眈眈,他这一走,不准要出什么大事。
醉醺的步戈锦笑的更浓:就算放不下,到如今也都要放下了。宫中还有我许多心腹,我走之前都让他们发过毒誓,誓死效忠新帝。
他果然有两面,一面是步戈锦,一面是俞流青。
那些心腹里面,也有米菲吧,那个在北国就一直跟随着步戈锦的女孩儿,如今也算断了缘分,还来不及道别,下一次重逢怕是要等到鹤发童颜风烛残年了罢。
嗖——
还未等明月反应过来,只见步戈锦已躺在了房中大床上,过硬的轻功让他在月桥花院间穿梭自如。
明月站在绿帐红幔的房中有些茫然。
忽然间眸子一惊,瞄向伏息在榻上的步戈锦,发未拆,衣未脱就和衣卧在那里清香阵阵,这厮还背着她撒了花水?
香气甚至穿过帷帘的薄纱锁住了屏气凝神的明月。
这是赤裸裸的勾引啊!
“头好晕啊,快过来帮我揉揉。”步戈锦说罢,便作势扯开内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有力气说话就自己揉揉去,我还要去做晚膳给您吃,皇上!”再看下去怕是要受不住诱惑了,随便找个理由便要离去。
哪知他竟疾步起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仿佛要将明月揉进自己的身子里才作罢。
绾发的簪子禁不住折腾‘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青丝就这样飘散在明月脸颊。
“朕想吃你。”步戈锦嗔道,风情万种,醉人心脾。
哪知这致命的诱惑却勾起了明月从前替步戈锦“守夜”时的记忆,那时的他夜夜笙歌,身下的女子不下有二三十人,让她守夜彻夜听着娇喘声也就罢了,还时不时的让她进去看几眼活春宫!
“吃你自己去吧!”明月往下一缩,步戈锦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摔在冰冷的地上,风度尽失。
啊——
步戈锦捂着手臂忍不住喊了一声,原是刚才掉地上的发簪不偏不倚正好在他白嫩的手臂上划开了一条口子,鲜血直流。
方才还恼怒的明月见血立马就奔了过来,“痛吗,怎么那么不小心。”
步戈锦看穿了她,微微笑语:“才流那么点血,都不够你解气,我的皇后有点小心眼哦。”
“你就是小心眼,哪有你那么‘博爱’!”明月不依不饶。
步戈锦一脸愧疚,迅速拿起簪子,顺着刚才的伤口,在手臂上刻了一个深深的“月”字,忍着痛道:“对不起,算我欠你,就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宠你,就当是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