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弹的是什么曲子，很好听。”他浅笑着说道。
“一曲无稽散漫，只是声调委婉………”“闲暇是随意而作，只怕污了皇上的耳朵。”她的声音很低，却很清晰，仿佛骨子里藏着某种力量。眸子似乎隔着一层雾气，心里很酸，她像是一朵昙花，只争得一瞬间的辉煌，然后消失。
夜鸾出奇地没有惊讶，反而显得十分冷静，毕竟能自由出入在这深宫中的男子没有几个。“会唱歌吗？”琴声如此悠扬，那歌声自然也不会逊色，夜鸾甚至有些期待她的歌喉。
钟香寒轻轻笑了笑，竟主动伸手拿回了夜鸾手中的那张白纸，手指修长，眼角眉梢都是冷漠不断流窜，从来没有女人敢这样忽视他！也从来没有女人对他这样的冷漠！
“奴婢不才，不敢在皇上面前献丑。”她低下头，显得很卑微，仿佛是一只弱小的虫子，生怕说错一句话便丢了性命似的。
“不要让朕失望。”
钟香寒绝色的脸庞被长长的秀发挡住，瞳孔中，折射出的是冷冷的灰色，一年了，她当年的热情早已随风飘散，继而替代的是冷漠和永无止尽的悲伤。自己的人生仿佛像一场没有结尾的戏，一个人在舞台上唱歌、跳舞，底下没有一个观众，有的只是自己………
“奴婢恐怕真的要让皇上失望了，近些日子嗓子疼，连说话都觉得吃力。”
“哦？是吗？”
钟香寒一直称呼自己是奴婢，她那卑微到高傲性格让夜鸾为之动容，她的眼神绵延不断，像是一场幻觉，等他想一探究竟时，却无论如何也捕捉不到。夜鸾眉头紧蹙，掌心的温度足矣将冰雪融化。他的视线一直在钟香寒身上徘徊，不停地游走，饱满充斥的触光像薄薄的金色蝉翼一样笼罩着她柔嫩完美的身躯。
“奴婢不敢欺瞒皇上。”咳咳，说罢，钟香寒就按着胸口低低咳嗽了几声。“皇上还是离开吧………这里冷清，染上寒气对身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