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逆天小狐妖之五世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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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头发

林墨阳微怔,脸上讪然,他和安晨这样算是有联系吗?这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

他没有回答,董文娟也没有追问,“我前段日子碰见过安晨,本来约好一起出来喝茶的,后来打电话到她办公室才知道她侄子住院了,所以来看看。”她微微拢了拢头发,眼眸中带着温和的笑意,“你呢?应该也是因为安晨才会出现在这里的吧!”

林墨阳喜欢安晨,对于董文娟来说,从来都是比金子还坚硬的事实。

只是人年少的时候,总是有些自负的,即使是老天,也忍不住想要斗上一斗。

林墨阳微微勾了勾唇角,没有回答。

“你要和我一起上去吗?”董文娟好心地邀请。

林墨阳摇头,苦笑,“她不想见我。”

他也不觉得有必要让安晨看到他和董文娟一起出现的情景。

“呀!”董文娟轻轻诧异,“那孩子,果然是你们俩的吧!”

“你见过可瑞了?”

董文娟点头,“上次见的时候,安晨还和我说,世上长得像的人很多,把我敷衍过去了。可是现在看到你,不知怎么了,就觉得安晨一定是在说谎,那孩子,长得那么像你,唯有的一点不像,又像极了安晨,除了你们两个,谁能生得出那样好看的孩子?”

“呵,她可是不承认的,你不要去触她这个霉头。”

董文娟笑了一下,似乎有些怅然若失,“我明白。”她想了想,说:“墨阳,那天翠玉湖边,不是安晨的错。”

林墨阳怔然,然后弯起一个略显寂寥的弧度,“是吗?”

董文娟脸上露出一丝愧色,“是我使了坏。”

林墨阳用指尖轻弹了一下额前的刘海,仍然是一句不咸不淡的:“是吗?”

董文娟轻轻地“嗯”了一声,“你没话问我吗?”

林墨阳抬眼看她,“你现在很幸福吧!”

董文娟错愣,“什么?”

“你现在幸福就好。”

董文娟呆愣几秒,终于想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面红耳赤,她双手将水果篮递过去,“抱歉。”

林墨阳接过,“没关系。”

两人没有说“再见”,董文娟在路边叫了出租车,匆匆而去。

是呵,她现在很幸福,有了彼此相爱的丈夫,有了可爱活泼的儿子,家庭美满,作为一个女人,她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无意中见到许多年前她有所愧疚的人,她愿意坦然上前说一声“对不起”,原意承担对方的责难,都是因为她现在太幸福了的缘故,可是她却没有想过,也许对方从来也没有真正怨怼过她,从来也不曾想要责难她,甚至早已忘了她,她一厢情愿地掀起过往,只会让对方难堪。

林墨阳从那提包装精美的水果篮中拿出一个美丽红润的大苹果,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汁液丰富,甜入嘴里,苦进心中。

再次相遇,知道她独自生养了他们的孩子之后,用脚指头想,他也知道这些年来她过得很是辛苦,可是今天碰到董文娟,他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切切实实的悲哀。

别的女人轻易可以获得的幸福,他的安晨却没有。

甚至于还要若无其事地装作不会受伤的模样,一个人吃力地隐瞒着,坚持着,固守着她的城墙。

是他不好,是他没用,是他没有守护好她……

十岁的安景乐叫了声:“姐姐。”

站在饮水机前安晨惊得颤了一颤,景乐拉着她冰冷的手指问:“姐姐,我吓到你了?”

安晨脸色苍白地摇摇头,“没有啦,姐姐在想事情而已。”

“想什么事情?”景乐追问。

安晨笑着把弟弟牵到沙发上坐着,“你叫我干吗?”

景乐拿出课本,“老师要背书,家长签字。”

安晨接过景乐的语文课本,她家爹娘对孩子放牛吃草,自个儿也得了逍遥,经常跑得没影儿,所以很多时候家里都只剩佣人和他们姐弟,景乐有什么事也是和她说,所以姐弟俩感情一直很好。

安晨盘腿坐在沙发上,翻了翻书,“哪一篇?”

“掩耳盗铃。”

“寓言啊!”

“对。”

“你会背吗?”

“嗯。”

安晨问:“笔呢?”景乐从小就聪明,安家上下从来都没有担心过他的学业。

景乐撇撇嘴,抱怨着:“你都不听我背,不负责任。”

安晨失笑,一本正经地翻开书,“好啊,我听你背,错一个字可要打一下手心的。”

景乐自信地微抬下颌,朗朗念来。

故事的主人公去偷人家房子前的铃铛,又怕铃铛会响,于是掩住自己的耳朵,自己听不到铃声,便以为大家都听不到了。

景乐说:“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安晨问:“你说呢?”

“自欺欺人,不敢面对现实,他要么真是的傻子,要么就是太想要那个铃铛了,于是自我催眠。”景乐十分不屑。

安晨咬了咬唇,“也许那个铃铛对他真的很重要。”

景乐说:“越是重要,不是越应该慎重吗?真的想要偷那个铃铛,就该想个天衣无缝的方法去偷来,而不是用这种一定会暴露的手法,铃铛没摘回来,还赔上了自己,蠢得不可救药。”

安晨脑子里闪过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姐姐,你怎么了?”景乐的小手抓住她的,脸上满是担心。

安晨吃力地笑了笑,“我没事,就是有些累。”

“那你快点去睡觉吧,我明天叫你起床。”景乐十分小大人,爸爸不在,他要好好照顾姐姐。

安晨在景乐课本上潦草地签了个“背”字,然后往房间走去,竟是真的有几分失魂落魄了,忘了平常她都是要等幼弟上床睡觉后才会回房的。

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上次她和林墨阳去山上别墅是什么日子来着?一个月之前?两个月之前?三个月之前?

安晨忽然觉得有些头痛,她难过地翻了个身,好像自那时起,她的月事就一直没来,刚开始还以为不过是偶尔的失调,然后渐渐地不安,渐渐地惶恐。

应该不会有事吧!只一次啊,就那么一次,哪有那么高中奖率的?

这些日子以来,她不是都这样说服了自己吗?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安晨忽然心中一阵惊悸,猛地坐起身来,额上身上已是大汗淋漓。

她用手支着额头,痛,痛……

怎么办?怎么办?

手掌不由自主地轻轻抚上小腹,那里一如既往的平坦让她心安。

不会有事的,安晨,不会有事的,掩耳盗铃虽然傻,但谁知道那铃会不会是哑铃呢?也许铃铛会被顺利地偷走呢?

她,她,她……

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她额上的汗水大滴地掉下来,花了屏幕。

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汗湿了,病床上的可瑞睡得安稳,长长的眼睫像一把小扇子,这玲珑如天使的孩子让安晨微微恍惚,她用手指掐了掐自己,生了几分疼意,方才得了几分清醒。

走到窗边掀起窗帘的一角,天空开始泛着青灰色,远处彩霞点缀,此时正值日出时分,安晨发了会儿呆,又因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了,黏得有些难过,便又放下窗帘走了回来。

复又看着床上的可瑞,不自觉想要伸手碰触他的小脸,他的小手,只是她伸到半空中的手停滞了几秒,还是收了回来。

悠悠地呼出口浊气,安晨决定回家洗个澡再过来。

回到小区,门卫给了她一个包裹,包裹是安仲然夫妇从法国寄回来的,造型独特的蝴蝶胸针,另附上一袭美丽的晚礼服,精致香薰的卡片上,龙飞凤舞地写着祝语:“祝我们可爱的女儿安晨,本命年生日快乐,万事顺心,那么在今晚尽情地舞蹈吧,爱你的爸妈,飞吻。”

本命年?

安晨惊觉今天正是她二十四岁生辰,顿有恍然大悟之感,都有说,本命年一般会比较倒霉,看来果真不不假,她决定今天抽空去买几件红色的内衣辟邪。

将礼物放在一旁,懒得收拾,安晨随便冲了澡,换了身衣服,然后去医院的路上在永和记买了早点。

景乐打来电话:“姐,生日快乐。”

安晨勾了勾唇角,“好,快乐快乐,大家同乐。”分不出有几分自嘲之意。

景乐却十分有兴致,“姐,我们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好不好?”

安晨正想答好,景乐又抢着说:“叫上张友东。”

安晨一怔,友东?那天友东从医院离开,她又鲜少回公司,两人便一直没有再联系,最近林墨阳的出现,简直让她如临大敌,再没有精力面对其他。

“好啊!”安晨说,“那么景乐,今晚就交给你安排了哦。”

景乐十分精神,“好的,没问题。”

“那么,晚上见。”

“晚上见,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