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逆天小狐妖之五世裁妻
4890700000091

第91章 生日

安晨弯了弯唇角,轻轻将蜡烛吹灭,她早已过了相信生日愿望的年纪了。

可瑞却相信姑姑早已经许好的愿望,眨了眨他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姑姑,你许了什么愿望?”

安晨笑着说:“希望可瑞健康快乐地长大。”

可瑞十分遗憾,“姑姑不许愿,我也可以健康快乐地长大。”真可惜,白白浪费了一个生日愿望。

林墨阳问:“可瑞有什么愿望没有?”

“有啊!”可瑞理所当然地点头。

“是什么呢?”林墨阳说,“真好奇啊!”

可瑞抿着嘴笑,一副神秘的样子,“我要等我过生日,然后许愿望。”

“这样啊,可瑞什么时候过生日呢?叔叔也好提前准备礼物啊!”

“三月……”

“吃蛋糕吧!”安晨淡淡地打断可瑞。

林墨阳若有深意地看着安晨,似乎在说,你还说可瑞不是我的孩子。

安晨一副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样子,为可瑞切好蛋糕放在青莲缠枝的餐盘里,又客气地给林墨阳也切了一块。

可瑞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蛋糕吸引了,“好多好多果酱哦,好好吃。”

安晨微笑地看着他,“刚吃了饭的,还是少吃点好。”

可瑞用勺子刮着果酱,“那我只吃果酱好了。”

安晨用勺子轻轻在果酱上面打着旋,却并不吃。

林墨阳看了她一眼,“怎么不吃?”

可瑞抬起头来代姑姑回答:“姑姑不喜欢吃果酱。”

林墨阳怔愣,他记得她以前是极喜欢的。

安晨将果酱刮开到一边,吃了一口里面的蛋糕,秀眉微蹙,有着淡淡的不耐,“我说过,人的喜恶是会变的。”

大约是上午累了,回到医院后可瑞很容易就睡着了,这回安晨请了看护,没有她的许可,谁也不许将可瑞带离医院,特别是林墨阳。

下午六点,安晨回家换衣服,参加她晚上的另一个生日宴。

景乐倒是出手阔绰,将一整间饭店都给包下来了,灯光柔和,小提琴手在台上拉着古典乐曲。

空旷的空间里,只有她,张友东,景乐和景乐的小女朋友沈冬洁,四人各坐一方。

“你今天很漂亮。”张友东不吝赞美。

优雅贴身的粉紫色长裙,流线简洁,只在胸口处别了一朵造型独特的蝴蝶胸针,身材稍有的缺陷都会被无限放大地暴露出来,可是穿在安晨身上,却是相得益彰,华服,珠宝,美人,粲然生辉。

“谢谢。”安晨微微一笑。

侍者上了西菜,几人静静地吃着,“吱溜”一声刺耳的响声划破沉静。

沈冬洁忙放下刀叉,脸涨得通红,“抱歉。”

景乐低声咒骂一句:“笨蛋。”拿过沈冬洁眼前的盘子,将食材切细放回去。

沈冬洁松了口气一般,老老实实地吃着饭。

安晨看在眼里,忍不住弯出一抹笑意,那叫冬洁的女孩子看来是被景乐吃得死死的呢!

张友冬将自己的餐盘送过来,低声说:“我总不能比景乐差。”

安晨有些错愕地看着自己的餐盘与友东对换,抬头看进他温柔似水一般的眸子里,不知怎的,竟生了心怯。

景乐和冬洁迅速地寻了理由离开了,这偌大的酒店里,只剩她和张友东。

张友东向她伸出手,“跳支舞?”

安晨弯了弯唇角,将手放进他的掌心。

一曲终了,两人紧紧相偎,张友东的唇缓缓压下来。安晨微微颤抖,承了他这一吻,张友东在她唇上吸吮噬咬,安晨轻轻地叹出声,感觉到男人的气息渐渐紊乱。安晨别过脸,张友东的唇落在她脸颊上,火热的唇却并未停止攻势,辗转来到她白晳的颈项,轻轻咬了下去……

“这么晚了还要去医院?”

安晨点头,“我担心可瑞一个人会害怕。”

张友东轻笑,“我看你和景乐都很疼这个侄子呢!”

敏感地觉得张友东似乎话里有话,安晨希望是自己多心,她浅然微笑,“我们家就可瑞这一个孩子,难免看重些。”

张友东开车将安晨送到医院门口,“照顾孩子固然重要,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

安晨点头,“我明白,那我进去了,你开车路上小心。”

张友东点头,“晚安。”

“晚安。”

走了几步,安晨恍惚听见张友东在身后叫她,她有些疑惑地回头看着他,昏暗的路灯光照在他原本清俊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朦胧暗淡。

“如果你有话要和我说,一定要记得找我。”

安晨怔怔“哎”了一声。

张友东冲她笑了一下,声音柔和:“进去吧,我看着你走,你就不会怕了。”

安晨低下头,又轻轻“哎”了一声,然后向医院里面走去。医院的大厅明亮如昼,显得有几分空荡,安晨一步步地走进去,鼻子忽然有些发酸。

她不敢回头看那个人是不是还在外面看着她,那几分寂寞凄清,让她有些难过。他们认识了许多年,相敬如宾,彼此间有着最合宜的距离,他宠她怜她惜她爱她,她不是不知道,如果顺利,她愿意和这个男人共度余生。

拐弯,安晨从打开的电梯门口走过,走进楼梯口,下楼的清洁阿姨夹着浓重的地方口音问:“电梯又坏了吗?”

安晨只是笑了一下,没有回答,继续往上走。

张友东的话在她耳边回响——“如果你有话要和我说,一定要记得找我。”

如果她有话要说吗?

安晨忽然觉得有些冷,她用手掌搓了搓手臂,她能说什么呢?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忘记了如何去述说,也许在她内心深处,一直像年少时一样固执,以为有些人有些事情只要没人提起,便可以假装不曾存在过,不曾,伤痛过。

忽而抬起头,楼上的男人正看着她,指尖香烟的星火忽明忽暗。

她粲然一笑,“你好啊,林墨阳。”

那一笑,纯沏如莲。

大家都在向前看,都在向前走,只有她,总是试图停留在某一个瞬间,总是试图停留在某些春暖花开的时节。

前面的荆棘那样多,她可不可以往回走不要面对?她多么害怕啊,一天天,一年年,总在害怕一些东西,害怕看到那个孩子,害怕有可能会遇到那个男人,害怕有人询问。

她的谎言,经过时间的沉淀,裹上了一层又一层厚重的青苔,阴冷湿滑,让人再也不敢碰触。

如果能回到最初的最初就好了,阳光下静美如画的少女看向神采飘逸的男孩,脆生生地打着招呼:“你好啊,林墨阳。”

如果可以……

“这么晚了你还来看可瑞?”林墨阳将香烟扔在地上,踩灭。

呀!

安晨脸上的笑容渐渐敛起,于是又是她一贯的温柔淡雅,连原本清脆俏丽的声音也微微沉寂下来:“哎,是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来的。”林墨阳推开楼梯走道的门,微偏过头,眸中寒星微闪,幽沉了几分,他薄唇轻抿,“你今晚有约会吗?”

安晨轻轻捋了一下耳际边的发,“晚上景乐请吃饭。”她轻轻推开病房的门,从门缝里向里面看了一眼,“已经睡着了啊!”

“只有景乐?”

安晨看了林墨阳一眼,“还有友东,景乐的小女朋友也在。”她在走廊过道供人休息的椅子上坐下,轻轻捶了捶腿,耳际的发散落而下,自成了一种欲语还休的纤弱风情。

可林墨阳知道,安晨固然是美丽的,但如果她可以,她一定是想要以最凶狠的表情来面对他驱赶他的。

他坐到她身边,目光却有几分阴冷地盯着她红润的唇,修长白晳的颈项,那里有被人碰过的痕迹,除他以外的男人。

要忍住,要忍住,他现在没有立场去干预她的私生活。

安晨抬头看他,忽然想起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今晚是准备在这里过夜的吗?”

林墨阳紧抿着唇没有说话,要忍住。

“这样啊!”其实她今晚原本并没有留宿医院的打算,她之前也已经嘱咐过看护了,只是张友东吻她吻得情难自已,她心中慌乱,便寻了这样一个借口离开。

安晨偏着头认真地想了想,按理说先来后到,如果林墨阳先要来睡医院,那么她是不是应该离开?嗯,她轻轻皱了皱眉,又想,这关林墨阳什么事?她才是可瑞的姑姑啊,林墨阳根本就没有连夜照顾可瑞的权利好不好……

还在想如何客气得体地措辞让身旁的男人离开回他的家睡他的大觉,最好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眼前,只觉一阵阴影压下来,嘴唇已经被掠取。在她惊异地睁大眼睛的同时,男人一手将她的双腕按在背后,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待安晨反应过来要反抗的时候,浑身已不能动弹。

他的吻很陌生,来势汹涌,霸道而凌厉,有一种独属于雄兽的凶狠,张友东没有这样吻过她,林墨阳年少时亦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