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医生开的病历,心里喜滋滋的。潘烁手不客气的放在我的额头上,说,“没发烧啊,你那么开心干什么。”
我捧着病历,欣喜的说,“我不用军训啦,有了这个病历,我就不用去晒太阳啦。哈哈。”
潘烁哭笑不得,笑骂,“没出息。”
拿了一些药潘烁又背着我出了医院,本来是不要他背的,想直接打车回酒店。可潘烁不答应,说医生让我少活动,又问了我定的酒店是在几层,我老实回答是第九层。潘烁又说我进去大厅在坐电梯上去还不疼死,说什么都不答应。
连一旁的医生都说还是少走点路,我自己也觉得很疼,便同意了。我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等潘烁去取药,我闲来无事检查了我的相机,很好,没有坏。等潘烁手拎着药袋子回来的时候,我笑眯眯的拍了他一张,还像再拍,潘烁用手来挡,他说他不喜欢拍照。
我竖起一根手指和他商量,就拍一张,我们一起拍。商量了半天,潘烁勉为其难的答应了我。
我开心的请旁边的一个女子帮我们拍了一张。照片中的我衣服很是狼狈,潘烁则是不太情愿。这时候我才发现,潘烁是不喜欢拍照的。
我让潘烁背着回到酒店,等电梯的时候,自然吸引人的注意。我当没看见周围人的目光,管他们呢。
潘烁倒是很平静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难为情,我心里佩服潘烁的定力。我们坐的电梯是透明的,这家酒店有四个电梯,两个是透明的。到了九楼我出电梯的时候,余光望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进了另一个电梯,我还没有来的及反应过来,电梯门缓缓关上。
潘烁问我的房间在哪里提醒我回神,怎么可能是他呢?他应该不在这座城市吧?
“你看什么呢?”潘烁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结果没有看到有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我们走吧。”
我淡淡的回答,收回视线。或许是我看错了,如果真是他,那就好了。可惜,就算是他,以现在他对我们之间的联系方式而言,这样也是最好的相处模式了。
柯彦飞,他是一个观光者,就如我一样,只不过,我们是在同一场风景中相遇,下一个风景中失散。
等到了我定的酒店房间,我让潘烁放我下来,我本想洗个澡,可有潘烁在总归不方便,是心里上的不方便,其次比较重要的是我,嫌我全身都疼得难受,所以打算放弃任何有动作性的动作。
我到洗手间用毛巾擦拭了一下皮肤上的灰尘,这样才觉得好多了。我坐回沙发上,让潘烁随意,我自己拿出手机翻看。结果很崩溃的发现我的手机居然关机了,唉,也不知道之前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重新开机,手机的通话记录没有了显示,现在,我不能打给刘楚,他会担心,他也不跟我在一个地方,这种小事,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
至于阮易王星,也还是算了,找不到理由去找他们。还是找林铭益吧,只有这个家伙最适合。
我还未来得及拨打林铭益的电话,潘烁的声音在耳朵旁响起,“喂,这么专心玩手机,找男朋友诉苦?”
我朝一旁避了避,无奈的对潘烁说,“你这样再安静点会吓死人的,什么男朋友,我现在是找我哥。”
潘烁一副了解的模样点点头,然后像是思索的回忆问我,“你哥是上次毕业搂你的那个?”
我知道潘烁说的是哪次,也是那一次过后,我就没有见过潘烁了。那天林铭益的突然出现就是我的救星,他以绝对的理由,绝对的姿态潇洒的带我离开。可能对潘烁记忆犹新的是那天林铭益动手打了他。
男生都对自己吃亏记得深刻吧。
我嘴上损他,潘烁这个人或许是生活环境所致,经得起玩笑,也经得起别人的冷嘲热讽,以前我就是这么说他,他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让人咬牙切齿。
“废话,不然还有哪个哥?我只要一个哥哥,就算找男朋友,我也不会现在找,他难受,我也难受。”
潘烁嬉皮笑脸带点流氓气对我说,“你说咱们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很可惜?我刚刚都对你英雄救美了,你要不趁现在以身相许。”
说真的,我以前不知道为什么对一般人都和和气气的我,对于潘烁就是想发火,他在我心中估计已经死了上万次了,不,是无数次。
“别让我把你从这个房间扔出去。”
我几乎是把我所有的怒火压缩在这句话里了,一字一字含着精华啊,发火之前的隐忍怒气。
潘烁看我这副样子,眼睛里的喜悦更多了些,甚至让我觉得他更开心了,连嘴角的弧度都上扬了。
不愧于脸皮厚者,厚颜加无耻,完美的诠释。
潘烁当没听见我的话,心情甚好的伸个懒腰,声音悠哉的传过来,“我还是喜欢你这样子,如果你对我好好说话,我就不想理你了。”
我瞪了他一眼,真是个自虐狂。
“您随意,想吃想喝自己拿啊,冰箱里或者让酒店送都可以,现在我要打个电话,不要打扰我。”
我十分严肃的看着他,直到潘烁乖乖的点头去和饮料。我送了口气,将已经开机的手机拨通林铭益的电话。
电话没有响多久就被林铭益接起来了,声音还很慵懒惬意,让我想暴力的把他塞进哪里。
“哥,你能来我这里吗?我出了点事情。”我开门见山就直奔主题。
林铭益先是应付的跟我讲话,等我说明什么原因过后,林铭益前所未有的认真,然后对我说,“你在酒店给我老实待着,我一会就到。”
我挂完电话,就和潘烁聊了起来。无非是说了说两人从初中毕业过后这几年的大概生活,我的生活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在一个大专学院瞎磨蹭了三年,现在正式念大学学点有用的东西。
在潘烁的近况中,我听到了一个我不想听到的名字,刘生。
我多多少少的害怕听到刘生的名字,也不像接触到关于刘生的任何事情,因为朱明康的死亡,让我不想接触到刘生,那天他在医院跟我说的历历在目。
那些话足以在我脆弱躲避的时,将我淹没。初中的时候,潘烁和刘生相处的最好,现在听潘烁的描述依旧是那样,只不过比昔日变得成熟点而已。
我想刘生应该没有将朱明康的事说给潘烁吧,我心里拿不准,我试探的问潘烁,“刘生有提到他亲戚朱明康吗?”
“朱明康?”潘烁先没有想起来,接着恍然大悟明白朱明康是谁了,回答我,“提的比较少,朱明康和我也不是很熟,就那样,没劲。你提他做什么?”
对于朱明康,我的心情很复杂,再也不能用愧疚什么的来形容现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