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忙活之后,他再也无法淡定了。
“居然是……百里香!”
他盯着不断在自己床上打滚的千音,突然间有了一掌拍飞她的冲动。她一天到晚究竟在干些什么?居然食用这种东西!
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她口中从最初的呻吟变成了痛苦的哀嚎。
他深知中了百里香的人,若不阴阳交合,那么她便只有被折磨至死的下场!可是九重殿只有自己与天南东方……
千音似是极为难受,眼泪如河流般滑落,染湿了被子,她低声啜泣着难耐的呻吟着:“师父……求你了,我难受……”
重华眸中挣扎许久,终是抵不住她如水晶般破碎的泣声,解开了缚神丝。
千音顿时灵蛇一般缠上他的身体,发出一声餍足而幽长的叹息。深受春宫册启蒙教育的千音,在这无意识当中,居然也能将步步调情做到位,如果是长卿或天南等在此处,一定会大呼神人!
重华将她的手的束在身后,低头,静静的望着她神智不清的小脸,脸上一阵风云变幻之后,第一次把话说的那般咬牙切齿:“千音,你若再敢给为师闯祸,就将你关在幻海,一辈子!”
言罢,千音的唇已经准确无误的贴了上来。
重华甚至怀疑她是在借着药力装傻……
唇上摩挲着,带着她淡淡的香气,他僵硬的捧起她的脸,迎了上去。
窗外月色柔美,清风微凉。
屋内夜明珠散发着的光芒清清冷冷,照亮了一室春色。
就在千音衣裳自行脱落到一半时,一道绿色的气体突然自她嘴里涌向重华,顿时,她的动作也缓了下来。
重华紧盯着她,直到最后一道气体没入他嘴中,他瞬间将千音推开,自己则坐于一旁开始调息,神情中似在隐忍着什么。
千音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脸上红潮尽褪。
半晌,重华沉声唤道:“天南。”
不消片刻,天南的声音在房间外响起,仍是毕恭毕敬,无分毫逾越:“师父,不知唤徒儿何事?”
“进来。”
天南听令进来了。
看到床上衣衫凌乱的千音,又看了眼重华不同于往日的那嫣红唇色,再瞧了眼折皱不堪的床被……
他自动脑补了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地下恋情,如今终于守的云开见月明,磨难历尽苦尽甘来……
他顿时在风中凌乱……心碎了无痕。
重华言简意赅解释道:“千音中了媚药,为师替她解了,你将她来回房间。”
天南如丧考妣的望着二人,不知怎的,就冒出一句:“师父,吃过之后不可以甩手走人的!”
重华投来疑问的一记眼神,天南一阵腿肚子发软,本着仁义良知,委婉的劝诫:“师父,您在我心中,一直是一位敢作敢当的君子,不负责任蒙昧良知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对吗?我相信您与小师妹之间情比金坚爱比海深,如今终于完成最神圣的一步,师父您一定是喜极到不知所措。但师父请相信我,此时小师妹需要的不是回房间休息,而是师父的怜爱与陪伴。”他大义凛然的神情和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心情激昂振臂高呼:“请师父放心!虽然仙界不许师徒相恋,但我与东方,会背弃整个仙界站在您这一边!即便天下人都不谅解师父,我仍会不离主弃的守护着师父与小师妹!”
重华什么反应呢?
重华反应很直接,将千音丢给了他,随手一扇,就将两人扇出房间,房门承载着某个被冤枉的师父的怒火,嘭地一声合上。
顿时整个挽月殿都抖了几抖。
天南望着怀里的千音,颇为神伤的叹道:“小师妹,看来师父还不肯接受事实。虽然是因为药力的缘因半自愿半无奈的献了身,但希望你醒来后不要像我一样,后悔将师父的道德摆的太高……啊!”
许话未说完,太阿剑直接敲上他的脑袋,发出咚的一声巨大响声。随即重华隐忍着怒火的声音如魔音般响在他耳边:“我不过是施展了共享之术将她体内药力导入自己体内,你给我收起那些奇怪的心思!”
“啊?是是是是……”天南一惊一乍,遂喜出望外:“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我就不用劝东方和我一起与整个仙界为敌了。”
重华的耳力何其敏锐!压着体内不断升起的燥动,听着门外的嘟囔声,嘴角一阵抽搐,额间的仙尊做化做了一团火,伴着他沉沉一声吼:“滚!”
天南先是一惊,随即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师父千年难发一次火,珍爱生命的他,还是早离是非之地!以免殃及无辜,惨遭灭口。
红妆对千音的态度,如同针尖对麦芒,狗咬骨头不松口。
从前她是嫉妒是羡慕是恨,是欲打压甚至除之而后快的霸道。如今因为流瑾之死,她变了。
她想,对敌人最残忍的,不是干脆的死亡,而是钝刀慢磨的痛苦。
她要让千音,尝尽失去的痛,她要让她看到她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个一个,死在她面前却无能为力!
昨夜,虽然无思放了她一次,但无思的残冷绝情,让她认清了自己的处境,自己的身份。
正如无思所说,她不过是个小弟子,可弃可抛,可辱可骂,对于无思类身份的人来说,杀她如同杀死一只低微的蝼蚁。
所以她从长卿那儿确定了白瑶的身份后,心中有了计较。走出房门时,望着天光明媚,她顿觉心胸开阔阴霾尽散。
她缓缓拉开嘴角,低低发笑,笑声渐大,最后竟是变得高亢到惊的半空中仙鹤绕道而飞。
千音突然惊醒!心跳如雷鼓!
昨夜风晚亭的记忆如醍醐灌顶般涌来,令她茫然的脑子瞬间清明了些许。倏地一惊,忙拉开衣服往里一探,看着胸前一片光洁,她不禁长吁了口气。
她暗想,还好还好,性命还在,清白也在。
随即她不禁想到,红妆怕是被人给骗了,不知哪里弄来了一个山寨版百里香,糊弄了红妆她自己的同时,也害她提心掉胆了好一场。
不过回想清醒时那被折磨的痛不欲生的那股子邪火,她禁不住打了个寒碜。
庆幸完了之后,又有新的问题来了。
自己怎会回到九重殿?难道是红妆良心未泯灭殆尽,好心将她送了回来?
可转念一想,红妆既是恨自己入骨,万不可能做这种半途而废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
思绪到了此处,她又有些惊悚了。
犹记得昨夜红妆那一记一记狠辣的打法险将自己打死,可如今这身体上,却是半分痕迹也无,莫非昨夜风晚亭事件,不过一场梦境?
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落进弱水时,那一阵阵泌骨的寒意。奇怪的是,那时候,她是觉得痛苦却又舒服的。甚至,当弱水将她淹没的那一瞬间,那仿佛肌肉生长时那股奇痒的感觉,直到此刻仍是记忆犹新!
难道弱水还有治愈伤口的奇效?
正当她心绪难平胡思乱想之际,天南嘭的一声闯了进来,声音滚滚:“千音,快去师父房间,你情敌来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