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淅淅沥沥的下,士兵全部蜷缩在临时搭建好的帐篷之中。虽说是帐篷,可是有根没有到底有多大的区别呢?屋外时瓢泼的大雨。屋内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士兵们靠在一起取暖,李孝廉哆哆嗦嗦的手点燃了一根香烟,很费力的塞到嘴里。他在今天早上的攻坚战之中受伤了,现在绷带缠绕的地方渗出了点点的血迹。
挪了挪地方,因为方才站的地方已经开始下小雨了。闷闷的吸了一口香烟,李孝廉半天才缓过了精神来。不觉之间。两股浑浊的泪水顺着李孝廉的眼角流了下来。李孝廉多久没有这样哭过了?李孝廉自己也不知道。
寒风凛冽的刮过来,掀起了一片片的雨花飘了过来,雨花洒落到了李孝廉的脖颈之内,隐隐间只觉得有一点发痒,李孝廉蜷缩了下自己的身体,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边还有几个伤员需要自己照顾。要是自己再发一会儿呆,这几个伤员的性命很有可能就要搭在这里了。
距离战斗结束已经有几个小时了,可是李孝廉还是没有缓过精神来。毕竟,丧失兄弟的痛苦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去承受的,李孝廉不愿意就这样的接受这个事实,可是,他却不得不去接受这样的事实。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强打起精神,李孝廉站起身来看着身边的几个伤员,他们都已经奄奄一息了,李孝廉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有办法救活他们几个,只是笨拙的拖着他们的身体,将他们拖到雨露的比较小的地方去,现在,在这个被炮火击毁的帐篷里边,李孝廉已经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来安放几个战士的尸体了。
李孝廉的身上毕竟有伤。时间不长就已经气喘吁吁地了。将战士拖到安全的地方之后李孝廉从市区的几个战士身上搜出了一卷绷带,慢慢的在泥泞之中跑了过来,一只手扶起一个战士让这个战士紧紧地靠着自己的肩头,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钢刀将战士的身体上的衣服割开,然后赶紧将手里的绷带缠到战士的伤口处。这个工作进行的有条不紊,虽说这样的工作不是非常的累人。可是李孝廉的头上确实已经满头大汗了,雨在滴答滴答的下着,李孝廉头上的汗水也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落,好久没有这样紧张的工作过了。
躺在李孝廉怀里的战士冷不丁的睁开了眼睛,静静的看着在自己的身边为自己包扎伤口的李孝廉。两滴热泪趟了下来。冷不丁战士的嗓子眼里像是堵上了一截横木一般。顿时间说话变得好难好难“营长,我,我给你添麻烦了!!!”,战士眼泪叭叭的说道,李孝廉的头抬了起来,看着眼泪汪汪的战士,勉强从嘴角挤出了一丝的微笑,轻声说道:“好了,一切不都过去了嘛!”。
帮这个士兵包扎好了伤口之后,李孝廉赶紧跑到了另一边帮助另外一个战士抱扎伤口,这个刚刚醒来的战士被李孝廉安置在了一个比较干燥的地方,李孝廉为这个战士的身上披了部下四层的衣服。
一个个的帮这些士兵清理好了伤口,李孝廉静静的坐在这些战士的身边,脸色非常的难看。这些战士夜静静的坐在那边,身上的鲜血流出来都毫不觉察,一时间,众人都是一阵沉默,竟然离奇的没有人开始张嘴说话了。
是呀,现在情况都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一场遭遇战,士兵们死的死,伤的伤,连队都解散了,也不会知道其他人到了那里去了。当然,这还并不是令李孝廉痛心的原因,真正令李孝廉痛心的事情是,崔大鹏和林海泉在这场战斗之中陨落了。菏泽夜在这场战斗之中不知去向,其他的士兵已经和连队失去联系很长的时间了。
不由得,李孝廉的眼角就有泪水滑落了下来。谁说男儿不堕泪,只因未到伤心处。好些年的兄弟就这样陨落了,李孝廉的心里怎么能够不痛苦和失落呢?没有什么离别更加令人难受的了。
今天早上早些的时候,李孝廉所在的团队接到了上级的命令,需要带领这些人前去偷袭。一切本应该在计划之中的,可是当李孝廉这支部队正行走在途中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就和一只鬼子的部队遭遇了。双方事前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是一场惨烈的战斗,战士们很快就就近找到了掩护开始激烈的战斗起来。子弹带着光在众人的头顶上嗖嗖的飞来飞去,一个不小心脑袋就会开了花,着实吓得有一些战士心惊胆战。
可是我军并没有料到的是这仅仅是敌人的一个预备小队。后面还有大姑的敌人来袭,不仅仅如此,可恶的敌人甚至还呼叫了空中支援。这样我方士兵就被敌人死死的压制在了预先遭遇的阵地上。
飞机轰鸣的声音从空中扫过,落在地上的不仅仅使敌人的子弹,更多的是敌人的炮弹。不知什么原因,这次敌人的飞机上竟然有机枪手的踪影。崔大鹏一个不小心就被敌人的机枪扫射到了,上伤得很重。李孝廉身上的伤口也是被飞机上的机枪手锁上的。
一波机枪扫射刚刚过去,崔大鹏所在的位置有被敌人的炮弹相中了,轰隆的一声炮响,炮弹在崔大鹏的身边炸开。“不要!!!”,李孝廉声嘶力竭的大喊。可是炮弹是没有感情的,爆弹爆炸的位置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唯一存在的,仅仅是一个深深地大坑,还有旁边的几具焦糊的尸体,从衣服的色泽倒是可以看清楚哪一具是崔大鹏的,可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军师崔大鹏永远的从这个部队里边除名了。
“不要!!!”,李孝廉声嘶力竭的大喊,可是,回应他的仅仅是周围的炮火连天,没有什么比生死离别更加能够令人痛苦的了。李孝廉忘记了自己所著的位置,有一捆敌机飞了过来,炮弹落在了李孝廉的身边。轰隆一声,炮弹炸开,李孝廉北真晕了过去,一个单片扎进了李孝廉的身体里。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李孝廉终于醒过来了。可是,他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情景,自己不知道被自己的士兵拖了多远,自己已经躺在了一个小屋子之中了,外边大雨如瓢泼,自己是被冻醒的。
李孝廉挪了个自己觉得雨下得小了一点的地方,正巧发现旁边有烟,哆哆嗦嗦的点着了烟草狠狠地就吸了起来。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李孝廉大地的眼泪留了下来。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兄弟市区更加能够令人心里不爽,心情纠结的了。李孝廉在这几种感情的中央徘徊和纠结。自己的兄弟没有了,自己的部队也没有了,现在自己还有什么?
李孝廉将手里的烟头掐灭,就开始着手救治躺在那里的士兵,于是就发生了刚刚开始的时候我们看到的那一幕。
李孝廉为他们把伤口包炸好了之后,向每个士兵发了一根烟,大家静静的呆在那里,每个人都在很用尽自身力气的吸着香烟,没有一个人说瞎话,气氛显得十分的沉闷。
过了好一会儿,屋子的外边突然间有了一丝动静,李孝廉和这些士兵全部都警惕的站了起来,李孝廉伸手查下了一根棍子握在了手里,静静的走到门边上。
一个高大的身体走了进来,拖着一个尸体躺在了那里,李孝廉看着这熟悉的背影,不禁的轻声叫了起来。
“张龙!!!”。
张龙所拉的那个战士赫然是陈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