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日下午,荣1师第3团团长郑庭笈在罗塘高地望远镜观察敌情时发现:九塘公路边的大草坪上,有一日高级军官正集合几个下级军官讲话,好象在开会的样子。立即命令该团炮兵连、重机枪连向该处开火。
这个高级军官正是敌21旅团长中村正雄。
中村正雄头戴钢盔,身穿少将呢子军服,高举指挥刀指向前方,妄图用这种不怕死的表象激励他的土兵。
中村正雄手中的那把指挥刀,刀柄是镶银的。论级别,他应该佩挂镶铜的军刀。日本天皇为表彰皇军作战部队的优秀指挥官,专门制作了20把镶银柄的军刀,赠予他们。中村正雄的部队号称“钢刀”,中村正雄被日军称为“折不断的军刀”,有无坚不摧的作战精神。中村获得了20把银柄刀中的一把,是顺理成章的。
不料这把“钢刀”20日早晨从南宁出来,被中国军队层层阻击,本来三个小时的路程,走了几天都无法到达目的地,刀都要生锈了。
中村正雄一向是看不起中国军队的,此时他正毫无隐蔽地在九塘西面3公里的水橙西北高地上,用望远镜观察敌情,大有想示钢威的样子。
身边参谋递上三份同样内容的呼救电,是三木吉之助联队长发来的:我部已弹尽粮绝,士兵捡拾田间落穗、杂草充饥,迫击炮中队已把炮埋在地里,全体手持用竹子削成的扎抢拼杀。粮秣可停止空投,最紧迫的要求是给第一线增援、补充弹药。傍晚前旅团若来不到,第一线难以确保。
侵略者最怕的是没有弹药。安藤利吉中将曾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在中国作战,当你机关枪没子弹的时候,你就会被大刀砍死……”
中村正雄心里很急,但仍然故作镇定地对参谋说:“离昆仑关还有3公里,下一步我们只要强行冲过公路,就能和三木的守军会合。”参谋对他说:“中村阁下,你现在处的位置很危险,请你隐蔽,还是让我来观察吧。”中村正雄露出自负的笑容:“一个优秀的军人在对方机枪连发响成一片时,完全用不着害怕。最有杀伤力的机枪手是用点射的,支那军还没学会呢。他们机枪手的射击,用的是食指尖扣扳机,只会扫射,打的子弹多,又不灵活。点射是以食指的第一关节扣动扳机,射击灵敏,又不浪费子弹,只有我们皇军的机枪手才会点射。我在士官学校时专门学的就是点射。”
中村“嗖”地抽出指挥刀,向前一举,命令部队:“前进!拿出信心,不要怕牺牲,一定要冲过公路,前进!”中村再次拿起望远镜时,突然他发现镜中对方的火光似乎对着自己闪了一下。他脑子里当即闪过一个念头:“机枪点射!”
刹那间他只觉得腹部一热,低头一看,鲜血伴着肚肠涌了出来,他用指挥刀支撑着想站起来,没做到,他两眼一黑,栽倒地上。中村正雄的部队,像潮水一样涌上公路,但在中国军队机枪的点射声中,成批成批的士兵,和他们的司令官一样,横七竖八地相继栽倒下去。接着一阵炮轰,日军抱头乱窜。
三木吉之助因一直等不到援救,绝望了,将军旗烧毁。军人将军旗视为神圣之物,认为军旗落入敌军手里,是奇耻大辱;没有了军旗,按惯例部队序列编号也随之取消;自毁军旗如同自杀行为。三木已自感末日来临。
已取得罗塘高地的戴安澜200师乘胜抓住时机,在郑洞国荣一师的配合下,经过通宵激战,25日天未亮,再度冲进昆仑关口。
25日凌晨,十余架日机直扑昆仑关,日军援军千余人冲上昆仑关,岩洞里和工事中的日军残余也爬出来开始反扑,我军战士受到夹击,参战战车全部受损,人员伤亡很大。
昆仑关再次落入日军之手。
中午13时,苏联空军志愿队出动42架轰炸机炸毁南宁机场。摧毁日军昆仑关的空中优势。
25日,荣一师第二团在团长汪波率领下,步炮协作,攻下罗塘南高地,全歼守敌二百余人。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突破,对未来战斗的局势有着很重要的影响。杜聿明甚至传令嘉奖王波的这一举措。
王波的胜利为大家树立了了榜样,接着各师,团军心振奋,依次攻克昆仑关周边诸高地。更多的火炮直接进入了最有效的攻击位置,有利地协助着步兵每一次攻击。
****改变攻击战术后,面对这种步步为营,层层推进的战阵,关上的日军就束手无策了,阵地一旦失守,日军就很难再反扑成功了。
但就在当天,台湾旅团的援军也抵达了南宁八塘附近,至于步兵21旅团的步兵42联队则在24日就已进入了九塘地区,同在25日,在23日负伤的今村均任命步兵42联队联队长坂田元一大佐代理步兵21旅团长,并空投了几十名军官到九塘地区补充基层指挥机构,九塘地区日军的攻击作战又活跃了起来。
活跃起来的日军十分的可怕,这些鬼子于当天攻下了九塘,抵达了昆仑关地域,只是还被挡在关下。
台湾旅团原本只派出台湾步兵第2联队部分兵力支援昆仑关,后因遭到****阻击,带队的联队长渡边大佐在前线中弹身亡,台湾步兵第2联队只好退回钦县。
不过很快台湾旅团就任命了新的联队长,又派出了台湾步兵第2联队主力再次杀向南宁,在台湾步兵第2联队杀到南宁时,台湾步兵第1联队也押送着大批物资到了南宁。
台湾步兵第1队本无支援昆仑关任务,原本移交了物资以后就要回防钦县,不过台湾步兵第1联队联队长林义雄大佐与今村均是校友,很早便相识了,今村均在南宁设宴招待了林义雄,酒席上今村均长嘘短叹愁眉苦脸。
在酒席上,今村均将昆仑关战役的艰难告诉了林义雄。
当今村均告诉了林义雄昆仑关战事的困难后,林义雄就在酒席上表示台湾步兵第1联队可以出兵帮忙,这样在25日时杀到八塘附近的台湾旅团部队就不是1个联队了,而是2个步兵联队主力,要不是早先****守住了六塘,在六塘阻击了台湾旅团2天,那日军台湾旅团的援军早就与步兵42联队汇合了,一起杀进昆仑关了。
如果那样让敌人的计谋得逞的话,昆仑关的战斗就完蛋了,台湾旅团也是日军的精锐部队,虽然不是全数抵达,但也有2个步兵联队的主力,要是台湾旅团的援军杀上昆仑关或与九塘的日军汇合,那么战局就危险了。
****根据台湾旅团的援军抵达八塘的情况,迅速做出了应变部署,调回了第5军全部兵力猛攻昆仑关,希望迅速解决昆仑关与九塘的日军,另派叶肇第37集团军所属之第66军和作为总预备队的第99军2个师,共5个师兵力全部用于八塘防御,死守八塘,阻击八塘以南日军台湾旅团的援军进入九塘昆仑关。
战斗一直进行到这里,天已经快黑了下来,可是众多的士兵还没有睡,他们知道,明天将是一个更加艰难的战斗。
美丽的昆仑关已经被破坏的不成了模样,到处都是战争的痕迹,到处都是轰炸的痕迹。战士们全都悄悄的藏在战壕之中,实在疼痛的受不了就大叫几声。在这个凄苦的夜晚,这成了夜间唯一的交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