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我忘了怎么走路了。”
安可轩先是微微一顿,眸色微微一深。
然后他微微一笑,走到了另一边的车门旁,朝囧囧伸出手:“那就来吧。”
……那就来吧。
她眨巴了眨巴眼睛望着他。然后直接扑入他的怀里。
安可轩先关上了车门,然后不紧不慢地抱起她朝着公寓内走去。
她却是忽然一拽他的衣袖。
他停下了脚步:“怎么了?”
涅槃望着他,表情认真:“你走错了,我们要上楼的。”
“上楼?不是从这里走做电梯么?不然,你觉得呢?”安可轩微微挑眉。
她总不会是提议要他抱着她走楼梯吧?
可是——囧囧哪是一般人啊?
她手一指:“走那边。”
安可轩顺着她的手指望去。
那是……她之前翻入他卧室时爬的水管。
安可轩看了看表情认真而又严肃的涅槃,二话不说就朝着公寓里走去:“你怎么就对那根水管这么执着呢?说实话吧,你暗恋它多久了?”
涅槃:“……”
看着她委委屈屈地瞅着自己泪汪汪的眼睛,安可轩终于还是软了口气:“马上就到家了,到了就可以睡了。”
这时,有电梯到了一楼,他就抱着她走了进去。
一进电梯,她就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
他还没有来得及问,就看到她开始东张西望的。
安可轩:“……你在做什么?”
“找地方睡觉啊。”涅槃冲他眨了眨眼,忽然泪花又是一闪一闪的,语气委屈,“你不是说一到家就可以睡了么?”
安可轩:“可这是电梯。”
涅槃一脸的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还在想家里什么时候变这么小了,而且连窗户都不见了!”
安可轩:“……”
“叮——”电梯到了。
涅槃狠利索地再一次跳入了他怀里,手脚并用,像是八爪章鱼一样死死地缠住了他。
他重新将她抱起,直到走进家门。
一被他放下,她就要奔向卧室,却是被他握住了手腕:“先去洗漱。”
她乖乖地走进了洗漱间。
安可轩正在卧室里找能让她暂时换上将就一晚的衣服,却是忽然听到了来自洗漱间的对话声。
……她这是在和谁说话?
他挑了一下眉,便朝着洗漱间走去。
洗漱间的门并没有关,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
她面对着镜子,一只手按在洗漱台上,一只手做电话装放在耳边,冲着镜子里的人一脸关切地道:“最近过得怎么样啊?监狱里管得严不严啊?吃得怎么样啊?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出来啊……”
看到安可轩的出现,她转过头来,关心地问道:“你也是来探监的么?”
安可轩:“……”
他找了一件他的浴衣给她:“既然你没有换洗的衣服,就先将就着用吧。明天是双休日了你也可以回家带些过来。现在,去里面泡个澡吧。”
“哦。”她难得的没有发挥囧功,乖乖地接过了他手里的浴衣就走进了浴室。
他翻看着他最近几日的行程,却是隔了好久也没有听到涅槃的响动。
……她该不会是在浴缸里睡着了吧?
他挑了挑眉,起身走到了浴室外。
里头果然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在外面唤了她两声,却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他只好推门走入了浴室内。
浴室里,水汽氤氲。
他走到了浴缸边,她果然是已经沉沉睡去了。他顺手拿了之前他的睡袍把她裹起来就打算抱她回卧室。
她却是在他抱起她的时候,眼捷轻颤,睁开了眼,眼神朦胧:“……主人?”
居然还醉着?
他淡淡地道:“不要乱动,我抱你回卧室。”
你叫我不要乱动我就不乱动?那我岂不是狠没面子?!
被他横抱起的涅槃撇了撇嘴,抬眼就看到他倾世的面容。他的五官略显柔和,却是极其漂亮的。长长的眼睫毛密密的,又显得柔软,灯光下,他的眼睫毛在他的脸上打下一圈扇形的阴影。她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想要摸摸。
他抱着她,所以根本避不开。
她安静地凝视他过分出彩的容颜,她的手指顺着他的眼捷,轻触他的脸颊,一路向下,触及他的嘴唇。他还没有说话,她的指尖已经轻轻地在他的唇畔上摩擦,轻声地呢喃:“主人……”
他微微眯眼,蓝黑莫辨的眼眸里是一片无星无月的深夜,大海才会有密不透光的深邃。
他已经走到了床前,微微俯下身去将她放在床上,她却是在轻轻地用指尖摩擦他的嘴唇后,一只手勾上了他的脖子,微微起身吻上他的唇。
他是在她之前沐浴的,头发也才刚刚吹干,发上还带着吹风机残留的淡淡的余温。
略带余暖的发丝轻轻地拂过她的手臂,痒痒的。
她先是轻轻地舔吮,然后终于是忍不住试图加深这个吻。
他微微眯眼,终于是回应。
他特有的栀子花的轻薄味道若洗礼一般袭来,让她几乎承受不住,却是依旧奋起回应。
半晌,他放开她。
他穿着的睡袍因为刚刚的吻而微微敞开。她的目光在他精致的锁骨上辗转,指尖轻轻地拂上,细细地摩擦。
他呼出一口气,接着却是忽然抬起她的下巴,凝视她的眼眸,问道:“我是谁?”声音轻柔地像是哄骗。
她微微歪着脑袋眨巴了眨巴眼睛看着他:“主人啊。”
他的眼眸完全望入她的:“我的名字?”
“……名字?”她有些无意识地重复。
“你现在,”他深深地凝视她,“心里在想谁?”
“……小夏……”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喃喃。
小夏。
他闻言,眼眸骤然一深,再一次吻上她。略略用力。
他伸手,关上了房内的灯。
有些人在喝醉了就之后,便神志不清,理智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可是第二天醒来之后,却是把自己的缺德事儿忘得一干二净的。
而涅槃,狠悲摧狠ORZ地只符合前半句。
是的,她喝醉了之后自己都克制不了自己,但是她第二天醒来却是醉后的样样囧事儿都还记得一清二楚的。这种体制,常常会让她深恶痛觉啊。
这一次,她又有了这种深恶痛觉的感觉了。
浑身酸痛地一塌糊涂。
安可轩已经不在了。
唉。她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昨天晚上,也算是她主动那啥的吧?而且,和安可轩,她也不算是吃亏吧。
不过……
她昨天晚上好像是一直在喊“小夏”的来着。
她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Orzing啊。她觉得原本简单的事儿被她那么一喊就全变质了。
怎么办?
难道像之前不小心和他接吻了一样直接消失?反正他也不在。——我靠!这男人要不要这么小气,不是在和他OOXX的时候喊了别人的名字么?……不过那好像的确不是什么小事来着。要是昨儿他喊的是别的女人的名字,她一定一脚把他踹下床,并且和他断绝来往!无论《初凉》怎么需要他的资料她也绝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