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整颗心悬起来,冷汗直冒,眼底一片绝望。
这次,自己那两个愚蠢的女儿不但私自闯进禁地,进入假山,杀了麒麟兽,妄想盗取“雪惨草”还如此残忍的杀了四夫人柳媚儿。
如今,不但她们两个性命不保,就连自己的命都无法抱住。
大夫人瞬间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大姐,如果不是你平日里太宠着她们两个,现在也不会……”二夫人彩敏儿走近大夫人,满脸的得意之色。
话音未落,大夫人站起身来扬手一巴掌甩在二夫人彩敏儿脸上。
“你敢打我?”二夫人彩敏儿捂住自己的脸,恨得咬牙切齿。
“贱人……打得就是你……哈哈……”大夫人完全已经崩溃,疯了般再次扬手打了二夫人几巴掌。
“该死的贱人……我让你得意……”大夫人一把揪起被打得摔在地上的二夫人彩敏儿,双眼恶毒的盯着二夫人。
“啊……老爷……救命啊……”二夫人身体柔弱,只有大声哭叫。
“贱人!”大夫人着魔般再次扬起手。
“住手!”阴阳重楼气的怒火攻心,看着惨死的柳媚儿,全身的伤痕刺痛了他的双眼,他猛地抬起,双目赤红,额头上青筋突兀,随手挥动手中的长剑。
“啊……”
一声嘶喊惨叫,鲜血四溅,大厅的血腥味更浓,一只手臂从半空中摔下来,落在众人中间,吓得下人惊恐的纷纷散开。
大夫人捂住自己的手臂,鲜血不断的涌出来,那凄惨模样,不比四夫人柳媚儿好多少。
二夫人也吓得不轻,捂住嘴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脸早已经臃肿起来,发丝凌乱,脸上还沾着大夫人的鲜血。
所有人连呼吸都不敢,看着面前的一幕,甚至有人吓得下面湿透。
阴阳重楼折断手中的长剑,怒吼一声:“黄樟,去封印禁地,我要让那两个畜生进得去,出不来!”
名叫黄樟的管家颤抖着身子应了一声,然后匆匆离开。
大夫人忍住疼痛,目光呆滞,身子笔直的倒在地上,眼底一片绝望。
阴阳重楼最后看了一眼镇定的阴阳千箩,颤抖着嘴角:“明日是你出嫁之日,为父不希望再发生什么事!”
话音刚落,阴阳重楼甩袖而去。
阴阳千箩目中精光一闪,明日自然不会有任何事发生,但是明日晚上,她就不敢保证!
下人们见阴阳重楼离开,才松懈了一口气,两名守卫抬着四夫人柳媚儿的尸体退出大厅,有人抬着大夫人的身子,有人急忙去叫大夫。
二夫人捂住脸,良久才缓过神来,虽然被打了几巴掌,但是大夫人的右臂却为此付出代价,她心中自然高兴。
然而这一切,唯独只有阴阳千箩不参入其中,最为兴灾落祸,二夫人想起,就全身不舒服,当再想起明天阴阳千箩就要飞上枝头当凤凰,心中大为不快。
她扭头看向阴阳千箩,奚落道:“你明天应该嫁得非常开心,一向针对你的人,消失了几个。”
阴阳千箩鼻子一哼,冷声道:“不是还有一个你吗?”
二夫人彩敏儿并没有生气,只是笑道:“我看不顺眼的人,不用自己出手,都会慢慢的消失在我眼前。”
阴阳千箩勾起唇角笑了起来:“但是不是我消失在你面前,而是你消失在我面前。”
“是吗?”彩敏儿不屑的盯着阴阳千箩,一脸的傲慢之色。
“再怎么说明日之后我便是王妃,而三姨娘你还是一个妾,是一个人老珠黄随时都会跟大娘一样下场的妾!”阴阳千箩每字每句都像是针般,刺得彩敏儿全身疼痛无比。
“你……”彩敏儿心中寒了起来,她看见大夫人和她两个女儿的下场,也知道自己儿子如今的下场,阴阳重楼就是老虎,凶残的老虎,他不念旧亲情,说不定哪天惹怒了他,下一个断臂的将是自己。
彩敏儿心中不安起来,恐慌起来,狠狠的怒视阴阳千箩一样,甩甩袖子,便匆匆离开。
“主人……我们快离开吧!”蝠娃难受的从阴阳千箩发丝中爬出来,吱呀着。
“嗯……”阴阳千箩心情大好,点头便离开弥漫血腥味的大厅。
刚走几步,隐约感觉周围隐藏着一股极冷的气流,阴阳千箩停下脚步,眸子越发的深邃,眼底是漆黑一片,她勾起唇角:“娃蝠,这场好戏不光是我和你两个人看。”
大厅屋顶之上,一名身形若隐若现的男子冷哼一声,便消失不见。
此人,正是浴子郡的贴身侍卫……募修。
阴阳千箩垂下眼眸,想起那晚相救自己的侍卫……安夜,她阴阳千箩绝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明日便嫁给浴子郡,希望可以救安夜一命。
阴阳家这几天便发生如此多的事,大少爷被囚禁,大小姐二小姐私自闯进禁地,大夫人断臂,四夫人惨死,但即便如此,整个阴阳府邸很快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上下都忙碌着明日三小姐出嫁之事,全府上下都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从里到外都是一片喜庆。
即便所有人心中妒忌不满,但是府邸小姐可以飞上枝头做凤凰,他们做下人的至少可以沾沾光。
阴阳千箩却不以为然,命人把兰薰儿接回来。
次日,第一束曙光照耀着整个阴阳府邸,阴阳千箩在兰熏儿的服侍下穿上喜服,看着任由她摆布的自己。
经过刻钟光景凤冠霞帔已经穿戴在阴阳千箩身上,外面爆竹连天震耳欲聋热闹声此起彼落。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美得不可方物,只是在眉宇间,带着一丝萧杀。
兰薰儿整理着阴阳千箩血红的嫁衣,看着阴阳千箩犹如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似的,让她也欢喜的不得不了。
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微微垂头看着身上血红嫁衣,阴阳千箩心中隐隐作痛。
前世,她身穿血红嫁衣,独守空房,一夜的等待却是夫君暴卒的死讯。
阴阳千箩不禁蹙眉,脸色划过一丝忧伤。
“小姐……你怎么了?”兰薰儿担心的问。
“没什么……”没有任何温度的语气,阴阳千箩淡淡回答。
“小姐……”兰熏儿想继续说什么,又没有再说下去,在她认为阴阳千箩不愿意嫁给,才会那般忧伤。
这时,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阴阳重楼依然阴着一张脸,走进阴阳千箩道:“今日你便是欲王妃,你要清楚明白你自己……”
“够了!”阴阳千箩打断阴阳重楼的话,勾起一抹寒意的笑容看着阴阳重楼。
“爹爹如今这么看中女儿?”阴阳千箩不屑的说道。
“千箩……”阴阳重楼顿时语塞。
“好了爹爹吉时似乎已经到了……”阴阳千箩收回不屑的神色,整理着自己的发丝。
“哼!”阴阳重楼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看着阴阳重楼怒气离开的背影,阴阳千箩一闪狠毒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