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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逢凶化吉

“大哥且帮我想想,到时候抓了揽月楼的叛徒如何逼供,让他将幕后指使和盘托出就是对小弟的帮助了。”

慕容逍重重点头道“这个也不是什么难事,届时抓了叛徒,还怕他不招吗。”

墨归低低咳了一声,道“这叛徒一事结论过早,二公子的敌人环伺四周,也保不齐这就是敌人的离间之计……”

“神医说的对你。”慕容逍点头道“遥弟可还记得那方千骑?来路不明,自武林大会结束之后就消失了,也不在空玄派的行馆之内,恐怕他的背后也不容小觑。”

“方千骑的身份我自是知晓,也知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若此事真是他们所为,我亦不会放过。”

“如此,遥弟就不要想这么多了,先好好养伤,待身体恢复了,一切好说。”

兄弟二人又说了会话,因为慕容遥卧病,慕容逍便又代理这弟弟去打理庄内的琐事去了,他前脚刚一出去,墨归就奇道“阿遥,你向来稳重,怎的就在大公子面前这般愤恨不平?”

慕容遥道“那我便该直接将他拿下?”

墨归欲言又止,因为他第一次在这个男人的脸上看到了犹豫二字,他向来杀伐果断,也明知此事若是慕容逍所为,他也不会因为今日被威胁就此罢手,但要不要捅破最后一张纸,这位新任的武林盟主还在犹豫。

二人复要回内室去,刚走两步,慕容遥又转过身来道“将方白送走吧,她是揽月楼的楼主,不该再留在这里。”

墨归点头“此番他们从揽月楼下手,自然不会放过方姑娘,我为她准备些药,就送她离开。”

慕容遥点头,也干脆不回内室,直接扯了侍女手上捧的大氅披在身上,推门而去,他去的方向是书房,他还要为揽月楼善后,还要还江湖英雄一个说法,还要提审蘅坞派的人,还要查伍原宏和林丰的死因,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墨归低低叹气,似乎自从凝霜姐去世之后,他叹气的次数也愈加多了,因为此人是凝霜的骨肉,所以他也分外心疼,可解他身上苦痛,却不能解他心中烦闷。

墨归驱动轮椅走了出去,吩咐了侍女与他一起到药阁去看看给方白煎的药好了没有。

墨归刚一走,方白就听窗下又传来一人脚尖落地的声音,这声音并不出奇,然而方白心细如发还是发现了。

此时房中只有她一人,且她半边身子还不能动弹,所到之人脚步轻缓,必然不是慕容山庄的人。

方白明眸一眯,左手逐渐收紧,握紧了身下铺着的软萝。

窗户吱呀一声打开,一身着黑衣的男子身形矫健的从那窗外闪身进来,待看到来人,方白一喜,道“追风。”

追风又轻手轻脚的关上窗户,走到方白面前扑通跪下“属下追风拜见楼主!楼主啊,属下护主不利,还请楼主责罚!”

方白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来的太晚了,本楼主给你记下这顿打。”

追风便嬉皮笑脸的站起来道“楼主知道属下会来?”

方白道“莫良宵总没那个胆子把本楼主独自扔在这里。”

“嘿,少主疯了一样的找您,到最后知道您回山庄来了,这才带着张总管去了,刚安顿下张总管就命属下前来找您。”

方白见追风虽然穿着黑衣,但身上还沾染了些泥尘,就知道他没走寻常大路,便问道“你怎么鬼鬼祟祟的来?难道慕容山庄的人不准你进来?”

“还是小心点为妙,这庄内仍住着些自诩江湖正义的名门正派,我那日去救张总管已然泄露了身份,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属下只得偷偷摸摸的来找楼主。”

方白心知他说的对,也不禁有些担心起来,“此番他们拿揽月楼开刀,皆是有备而来,张总管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否安全?”

“楼主放心,安全着呢,那日伍澄下了杀手,属下无能,也只能救出张总管。”

方白想到那日众多俘虏竟然全部死在慕容山庄的门口,心下悲戚,也不知慕容遥看到那副光景会作何感想?他这般冷酷的一个人,难道对于朝夕相处的人死了也会无动于衷?

方白又道“楼中情况如何?”

“属下离开的时候,张总管尚未清醒,估计当时在楼中的弟子应该都已遇难,至于是否逢凶化吉,那就不知了。”

方白银牙一咬,暗道一声“可恶!”

就算做了一天的楼主,她也是楼主,却不想,她这个楼主却连楼中弟子的性命都无法保护,以往她方白和赵奕恒在一起的时候,可是将他保护的严丝合缝,见不得他吃半点的亏,对自己不好的人她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对自己好的人呢!

追风又道“少主担心楼主的身份早晚被他们识破,派了属下来接楼主与少主会和,稍加修养便回揽月楼去。”

方白痛苦的动了一下右臂,奈何却是无力举起。

追风见了,心下一沉“楼主,你的伤又复发了?”

方白道“不碍事,我和你走……”

她说着便挣扎着要站起来,追风赶紧上千两步要去扶她,却听门外传来墨归的声音“方姑娘,在下进来了。”

二人对视一眼,追风一个旋身跃上了房梁,将身子隐匿起来。

方白道“好。”

墨归这边推开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侍女捧着药碗和几包药材。

“方姑娘先把药喝了吧,这么冷的天,稍后该凉了。”

方白点头道谢,接过侍女手上的药碗,一只左手端着,皱着眉头,将那黑乎乎的药汁喝下去,她不喜欢喝药,但想到自己连鸩毒都喝过了,这药又算的了什么。

见她喝完,墨归便命侍女出去,复又上的前来,拈了两根金针,为方白施针。

方白看不出他插了哪几个穴位,慢悠悠的,不急不缓,和他当日以金针杀人的手法相差太多。

墨归一边认真施针一边道“一包药,三碗水,煎至一碗,每日一次,十天后,改为两天一次。”

不知为何,方白觉得墨归似乎在对她说着离别的话,难道,他发现追风了?

不自觉的将目光掠向房梁处,追风藏的很好,甚至连呼吸都微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