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深严的宫门,繁多的锦衣卫,采依有些无措,紧张不已。
“为何出宫?”面对锦衣卫的盘问,采依满头大汗,“是,是皇上的意思!”
“有金牌吗?”
采依咬唇,急得团团转,锦衣卫见她答不上来,立刻一涌而上,把她制服,扭送到李诺面前。
“皇上,这位宫女想出宫,说是圣上旨意,又拿不出证据,请圣上明示!”
李诺抬头,看到采依已经被捆绑起来,满脸不解,摆手示意锦衣卫退下。
“辰儿,你又怎么了?”不何何时开始,他开始喜欢这样唤她。
采依挣扎束缚,向前迈出几步,直逼李诺,怒吼:“放开我!”
李诺冷笑:“为何要逃走?朕哪里对你不起了?”
“你卑鄙,你小人,你为什么要暗算恒王?他哪里得罪你了?”采依怒视着他,眼中满是愤怒,像两团熊熊燃烧的火苗。
李诺惊讶的望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采依呼呼的喘着气,感觉两手都被捆麻了,可是,她更担心白思恒。
“所以,你想通风报信!”李诺挑眉,脸上已覆上一层寒冰。
“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你陷害,你这个暴君!”采依大吼,像疯子一样乱咬。
李诺的脸冷冷的望着她,周身散发的寒气让人混身哆嗦,然后大笑,放肆的大笑:“真想不到,朕的身边还有恒王的眼线?你这个贱女人!”
“你卑鄙,你无耻,你为什么要害他?”采依望着他残酷的笑,心冷到极点,难道是因为恒王与他抢过女人,所以他才借故除掉他吗?
李诺收住笑,眼神变得冷冽:“朕这么做自然有朕的原因,你又何必知道?”
“是不是因为我嫁给恒王?”
“贱女人,你太高估自己了!”
采依瞪着他,实在想不出理由,她“扑通”一声跪在李诺面前,低眉顺目,“求你放过恒王,什么条件都可以!叫我做什么都行,求你放了他!”她不知道自己除了能跪下来哀求,还能如何?
李诺憋开眼,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贱女人,你还有什么条件可以交换?你的容貌还是你的身体?朕都不稀罕!”
采依死咬着微微颤抖的红唇,这样的凌辱并不是第一次,但今天却更强烈的感觉到心痛,是一种绝望的心痛,撕裂般的疼痛,还看得见溃烂的伤口在滴血,她咬破了唇,尝到嘴里粘稠的腥红的血的味道,心在膨胀,仿佛要炸开。
李诺用鄙视的,厌恶的眼光看她,仿佛她是他身边的一个间碟,一个探子,他现在把她揪了出来,她只要等着他的宣判就行了,其它的无能为力,也别无选择。
他最终转身离去,不再看她,不再听她任何辩解与哀求,不再想她如何难受,如何心痛,如何绝望……
“诺——”她发出歇斯底里的呐喊,晕倒在地上。
他听到了,停下脚步,却固执没有回头,他不想听到她为别的男人求情,不想看到她为别的男人流泪,不想见到她为别的男人心碎……
但他不能心软,该做的事就要去做,儿女情长,温柔缠绵固然让人心生向往,但他是皇上,任何事情都要分得清楚,看得明白,即便再不忍,再心痛,也要去做,义无反顾。
采依再次苏醒已是傍晚,醒来时已躺在自己的床上,这是李诺特意为她安排的住所,离御书房很近的一个闲置的宅子。窗外,暮色已经渲染开来,淹没了这寒冷的皇宫与喧嚣的尘世。
她撑起身子坐起来,才发现床边还爬着一个小宫女,可能是感觉到采依起身,一下子惊醒过来,看到采依,激动的叫起来:“依辰,你终于醒了!皇上都问过几次了,我这就去告诉圣上!”
“等等!”采依瞪着眼睛,“他,问我好几次?”
她没想到一醒来就听到这样的话,这意思是说李诺其实很在乎自己吗?她的心莫名的温暖起来,然后又想起下午他的冷酷,刚刚升起的一点点好感彻底消失了。
“恒王呢?恒王怎么样了?”采依紧张的问,这是她心里最担心的事情。
宫女刚要回答,却听见门口有脚步声,回头看到是皇上,吓得跪到一边,不敢吭声,采依抬头,看到一脸寒冰的李诺,他的表情丝毫不比下午好,眼神冷冽,直直射向她,穿透她的眼膜,直视到她的心脏。
她毫不畏惧,与他凌厉的眼神交汇,每一寸目光,都交错纠结成无言的片断。
不知何时,宫女已静静的退了出去。
这一刻,时光凝固,这一刻,停止呼吸……
沉默代替交流,眼神代替语言,他们用特别的方式问候,眼神泄露了心中的秘密,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意识到……
采依试着了解他眼中的那一闪而过的伤感与悲凉,他却在此时固执的转身,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绝然离去。
也许,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采依恍然如梦中醒来,跳下床追上去,只看到他孤单落寞的背影,在暗淡的灯光下拉长的身影。
采依的心又莫名伤感起来,因为刚才那孤独离去的背影,痛与爱总是息息相关,两者共存,无爱就无痛,无痛就无情……
她甩甩略显沉重的脑袋,踉跄着出了门。
“依辰,你去哪里?”还是刚才那个宫女,原来并没走,只是等在外面了。
采依匆忙步向宫女,抓住她的手,紧张的再次询问:“恒王怎么样了?”
宫女小心的四处张望,确定四下无人,才小声的回答:“依辰,你就不要再管恒王了,他现在犯的可是死罪,圣上很重视这事,听说要亲自审问!”
采依潸然泪下,“怎么会这样?恒王真的造反了吗?”
宫女摇头,“这个就不清楚了……”
采依突然发疯般的抓住宫女的手臂,激动的问:“恒王现在在哪里?带我去见他,我要亲自问清楚!”
“这……”宫女吃惊的瞪着采依,怀疑她是不是疯了,“这怎么可能?恒王犯的是死罪,肯定被关在天牢,是不允许探监的!听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