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去哪里啊?”
两人正拉扯间,白思恒已推门而入,脸上掩不住的喜悦之色,安国候吓得一下子瘫倒,被采依扶住了,没倒下去。
白思恒看到采依,张着嘴愣在那里,完全被她的美色迷住了,喃喃道:“世间竟有如此美人,真是想不到!”
采依看向安国候,向他眨了一下眼睛,安国候也听出话中之意,他确实没认出来,当下也安心了些,腿上也有劲了。
“这位是?”白思恒痴迷般的望着采依,询问安国候。
安国候愣在那里,后背渗出一层一层的冷汗,头皮一阵一阵发麻,哽咽着开不了口。
采依倒很镇定,故意细着声音,抢白道:“我乃香月楼头牌花魁,今日来是催安国大人把该还的银子还上,我们那风花场所向来不舍外帐,要不是看在他是安国大人,谁干这种事?这一拖就是好几个月了,也没见他再光顾,这不,妈妈说了,再不还上就要我来贴!你说,这还有天理吗?”
白思恒听罢哈哈大笑,指着安国候:“哎呀呀,岳父大人,没想您老还有这等雅兴,嗯,是性情中人!这银子当然还是要还的,一定是安国大人忙忘了,所以才拖到现在,这样吧,银子本王来还!”
采依笑,慢慢走到白思恒面前,伸出葱白小手,“那就拿来吧!一共是一千两!”白思恒从怀中掏出银票,放在她手中,手指有意无意碰了碰她的手,笑得暧昧之极:“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采依收起银子,一只手把玩着胸前的青丝,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却把白思恒的魂魄都迷飞了。
“小女子翩翩,公子有空来香月楼玩啊——”
白思恒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她,喃喃念着:“翩翩!这名字真好听!”
采依笑,眼中闪过一丝鄙视,白思恒也不过如此,对萧依辰的爱到哪里去了?
“那小女子就不打扰二位谈事了!”采依说完,饶过白思恒直奔房门。
白思恒傻愣愣的站着,都忘了告别,等回过神来,采依已出了书房大门。
他嘴角露出笑意,还在回味翩翩的美与她柔美的声音,安国候偷笑,故意扳起脸,清清嗓子让他清醒一点,然后正色道:“恒王爷莫非对刚才那位风尘女子动了心?那我们家辰儿可如何是好?”
一说到这个,白思恒就垂头丧气,重重的叹息:“辰儿都失踪一个月了,我是派人四处打探,有人说她最后出现在那晚的皇宫,之后就不见了,本王也很担心啊!”
安国候冷笑,“担心?老夫看你可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样,倒是与那风尘女子眉来目去!”
白思恒果然紧张起来,“哎呀呀,安国岳父大人啊,小胥对辰儿可是真心实意,没参一点假,刚才那风尘女子确实是貌美如仙,着实让人动心,但小胥一定谨记岳父大人教诲,绝不辜负辰儿!”
安国候这才假装放心的点点头,“恒王今个儿来,有什么事吗?”
白思恒笑得灿烂之极,“那是,小胥想请安国岳父明天为小胥举行登基大典,您是宰相,全臣之首,只要您出面,相信就没人再敢说些闲言碎语了!”
安国候心里直叫苦,这样的事做了,万一真正的皇上回来了,那就是帮助逆反,死罪一条;现在如若回绝,估计也难逃一死,即便他还讲旧情,看在依辰的面子上不杀我,也不会让我好过!
“这,这种事……”安国候露出为难之色,“臣没做过啊!”
“这不要紧,谁都有第一次的时候,只要你按照登基大典来就行了!”白思恒望着他,也在猜着他的心思。
安国候苦笑,“这么大的事,这么大的担子让我这一个老头子来背,怕是不妥,毕竟老夫年事已高,难免有头脑糊涂的时候,你看看,就拿刚才来说,我把那银子忘了几个月,要不是今天上门来讨,我估计这辈子都想不起来!你说说,就老夫这样,如何能做好那么重大的登基大典,使不得,使不得啊!”
白思恒冷笑,他早猜到安国候会拒绝,虽然他现在控制了皇宫,控制了京都,但这帮老臣没有一个是服他的,即便是嘴上拍须遛马,但心底也只不过是为了保身而已!
“呵,安国候太过谦虚了,谁说安国候年事已高,不照样还能光顾风花场所,应该说是正当壮年才是!这事就不要再推脱了,就这么说定了,您老准备一下,明日早点进宫!”
白思恒言词虽平淡,但话中的意思明了,让人无法抗拒,如若再推辞,必定引起怀疑,惹火上身。
“是是!难得恒王看得起老夫,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安国候抹着冷汗,心却在滴血。
白思恒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头,“岳父大人不必多礼,也不用有心里负担,他日小胥登上皇位,不会忘了您的恩惠!”
安国候陪着笑,两腿直打颤,幸好白思恒说完重事就告辞,安国候亲自送他出来,待他身影一消失,安国候就瘫软在地,混身颤抖。
采依平安出了萧俯,本想直接出城找陈将军,哪知一出来就被人拦下,当下吓一跳,来人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穿着一身铠甲,面目倒还慈善,笑道:“这位可就是翩翩姑娘?”
采依皱眉,百思不得其解,眼前的人难道是白思恒派来的?
“是!”采依随机应便,“阁下是?”
大汉爽朗一笑,“在下是恒王的副手,恒王有交代,命在下亲自送翩翩小姐回去!”
采依心里咒骂了几声,脸上却还笑得灿烂,“那敢情好,您带路吧!”
心想,难道白思恒看出端倪来了?不过,看前面径直带路的大汉,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如果真看出端倪,直接抓起来便是,何必费这些事?她决定静观其便。没想到,真有香月楼这个妓院!
采依也只是盗听徒说过京都最大的妓院叫香月楼,其实,根本没来过。
大汉停在妓院门口,目送采依进去,才依依不舍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