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恒一脸寒冰,心疼的望着床上的翩翩,以为是玛卓强行带回来的。
“你们快走,都走,不要打扰我的心上人休息!”玛卓像赶鸭子一样,把大王和白思恒都赶了出去,大王伤心的哭道:“有了媳妇忘了爹啊!你这个不孝子!”
玛卓才不可怜他,用力的关上房门,然后回来继续陪着采依。
这样平静的过了十多天,采依仍然没有转醒的征兆,她的身体越来越憔悴,像一朵脱干了水份的美丽花朵。
玛卓却不放弃,每天遵照大夫的方子,亲自到深山里采集药草,熬好送到采依嘴里,为了让她能喝下去,他是嘴对嘴的喂。
大夫每天来看一次,都只是摇头,玛卓只好四处寻找神医,只要求到方子,不管有没有用,都要想方设法弄到药草试一试。
转眼间过去三个月,那天,玛卓刚喂完药,突然发现她手指动了一下,激动得不知所措,放下碗把她抱起来,放在怀里,转转的吻着她的额头,在她耳边呢喃:“采依,你快醒过来吧,求你了……”
采依的眼睫毛快速的眨动几下,缓缓的睁开了,她茫然的望着屋子,身子虚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眼神空洞,嘴唇干裂,身子瘦得只剩皮包骨头。
“采依,你真的醒过来了,太好了!”玛卓激动得直掉眼泪,这是自从他娘亲死去那次流过眼泪之后的第一次,他的红色眼珠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水气,大颗晶莹的泪水掉下来,打湿了采依的脸,采依伸出干瘦的手帮他擦掉眼泪,只这一个动作就耗费了她全身的力气,然后头一歪,又沉沉的睡过去。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玛卓才放下心来,轻轻放她在床上,为她拉好被子,继续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睡容略显苍白,立刻起身去熬汤。
采依这一觉睡得踏实,到傍晚时才醒过来,玛卓早已端着汤水等她醒来,见她睁开眼,高兴的凑过去,轻轻扶起她,把汤水送到她嘴边,温柔的哄道:“这些都是用莲子,红枣,花生,桂圆……熬的,很补身体,快喝一些吧!”
采依面无表情的喝了几口,就摇头,不愿意再喝,玛卓也不勉强她,耐心的问:“你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出来,我去准备!”
采依只是摇头,然后无力的躺下去休息。
玛卓怕吵到她,趁着她睡着,又出去采草药,他一走,采依就睁开了眼,她并未睡着,只是不想看到玛卓,她一直以为自己死去了,当她睁开眼看到这个讨厌的世界,她终于明白,自己居然还活着。
原来死也不容易!
她撑着虚弱的身子起来,在屋里寻找着可以结束自己生命的东西,当眼睛看到墙上的一把宝剑时,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踉跄着走过去,费了好大的力气,拿起了那把剑,缓缓抽出寒光四射的剑锋,冷笑,然后拿见抵住自己的身体,慢慢闭上眼,用力的想把冰冷的剑锋没进身体里,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翩翩姑娘,你这是何苦?”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白思恒俊俏的脸。
宝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接着是采依的痛哭声和喃喃低吟声,“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为什么?”
白思恒搂住她娇柔虚弱哭倒的身子,将她搂入怀中,“翩翩姑娘,何事如此想不开?是玛卓那个畜生欺负你了吗?”
采依用力推开他,身子跌倒在地上,她倔强的摇头,慢慢爬回床上,泪水模糊了眼睛,她只能哭泣,内心的痛苦没人能够理解。
白思恒有些尴尬,不知道她为何如此反感自己,再次走过去,安抚她的情绪,“翩翩姑娘,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采依只是摇头,她不想跟他多解释。
白思恒扔不放弃,又继续说:“在下一直在暗中观察姑娘,已经昏睡几个月了,玛卓那小子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每天上山采药,姑娘是被他下毒才这样的吗?”
采依还是摇头,拉被子捂住脑袋,拒绝回答他一切问题。
白思恒自觉无趣,只好起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姑娘不愿说就罢了,但请记住,如若有任何事情都可找在下,在下愿为姑娘赴犬马之劳!”
白思恒走到门口,正碰到采草药回来的玛卓,当下就黑了脸,抽出宝剑抵住白思恒,“你来干什么?有没有对采依怎么样?”
白思恒完全听不懂,一脸茫然,“你说采依?采依怎么了?”
玛卓闪进屋子,看到采依躲在被中,隐隐能听到她的哭声,以为是白思恒欺负了她,气得拿剑直击白思恒心脏,白思恒灵活的闪开,突然明白过来,“你是说里面的翩翩姑娘?”
玛卓也懒得跟他解释,剑身灵活的旋转,每一招都直达要害,白思恒只是闪躲,他不会对玛卓回手,因为现在的他,只能呆在苗族寻求保护,如若与玛卓闹开,自己肯定吃亏。
但这样纠缠下去,又太吃亏,白思恒只好避开他的追击,苍莽逃走。
玛卓没有追,赶回来看采依,掀开被子,看到采依一脸泪痕,心疼不已。
“采依,你怎么样了?他有没有欺负你?”他温柔的抱她入怀,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采依始终不语,眼泪时流时无,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玛卓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精神出了问题还是因为心死了的缘故,怎么问也没有反应,只好放弃,任她休息。
晚上,玛卓去向大王表明了想法,既然采依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他就要娶她!
大王并不完全知道采依的身份,只知道这是玛卓从汉族带回来的女子,心里并不高兴,劝道:“苗族与汉族有深仇大恨,你又是苗族唯一的王子,怎可与汉人结亲?别说是父王不同意,就算父王同意,怕是族人也会反对,到时候,你要如何面对父老乡亲和手下,他们如何服你?”
玛卓满脸不悦,“这有何干系?嫁给我就是我们苗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