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眉头一挑,眼中射出阴冷的光,“死丫头,你叫谁道歉?”
采依不依不饶,怒吼:“快道歉!要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姨母也被采依的突然发飙吓了一跳,怕又惹出是非来,大汗怪罪,这样的当她上得多了,怕这次会连累采依,于是,劝道:“算了,姨母没事……”
采依看向姨母,看到她脸上的尴尬和屈辱,以前的自己也曾和她一样的懦弱,以为自己的善良可以感化别人,可是,前提是对方必须是个人,可她们不是!
“姨母,这事你不要管,让我来解决!”采依平静的说,继续与香香对持。
“你来解决?”香香仰天长笑,“哪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解决法?”
姨母一脸为难,小声说:“算了,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大汗现在被她迷住,什么话都听她的,惹急了她,吃亏的还是我们!”
采依不语,装做没听见,姨母拿她没法,只好退到一边。
“我再给最后一次机会你,如果你执意不道歉,那我就对你不客气了!”采依语气坚定,呼呼的喘着气,心里的一杆称开始倾斜,本来是想为了孩子保住大人,现在,她却更想为姨母讨回公道!
至于孩子,只能怪他投错了胎,找了这么个娘亲!
香香被采依的气势吓到,上下打量着她,有些忐忑不安,猜不透采依的身份,“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对你还算客气吧?为什么与我为难?”
采依看向姨母,再拿冰冷的眼光扫向香香,“是我与你为难还是你与姨母为难?姨母又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度对她?”
“哼——”香香冷笑,“她?她只不过是一个人老珠黄,没人要的贱货,我没让大王休了她,就是对她的恩惠,她帮我宝儿洗尿布是应该的,也是对我的报答!”
“哈哈,真是荒谬的说法!你才是个真正没人要,被人抛弃的贱货!”采依指着她,气到混身颤抖。
姨母因为香香的辱骂,不停的抹眼泪,哭得凄凄惨惨。
采依可以想像,自从香香到了这里,姨母受了她多少的委屈,多少气,就像当初的兰儿,难以想像兰儿在短短的几个月内是怎么的煎熬,最后含冤屈死,而眼前这个得意的女人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香香愤怒了,向着采依扑过来,叫啸着:“你才是贱货,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放肆,看我今天不撕了你的嘴!”
采依却笑了起来:“香香王妃,你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哦!”
香香举起的手愣在半空,脸色慢慢变得惨白,脸部剧烈的起伏,重重的喘息,全身都在颤抖,两腿一软,跌倒在地,两只手都撑在地上,才能不完全倒下去,但颤抖得更厉害了。
姨母完全搞糊涂了,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从来没见到强势的香香也会有如此害怕的一面,还以为是采依施了什么妖术。
采依慢慢蹲下身子,小声的说:“香香王妃,你难道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吗?”
香香抬起惊恐的眼睛望向采依,颤抖着嘴唇,“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采依只是笑,从地上扯起一棵小草,拿在手中把玩,冰冷的声音像从地狱中传出来,“怎么?你连我的记不起来了吗?难道是亏心事做得太多,怕冤鬼索命吗?”香香吓得直往后退,两只腿在草地上乱蹬,“不,不,我没做亏心事,我为什么要害怕?你到底是谁?是谁?”她怒吼着,咆哮着,失控的全身剧烈颤抖。
正当采依准备说出实情,传来了马蹄声,是大汗与他的兄弟们回来了。
香香更加慌乱,紧张的望着采依,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大汗跳下马,看到香香坐在地上,全身不住的发抖,心疼的冲过去抱起她,大怒,“是谁欺负她?”
姨母早吓得腿脚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采依倒很平静,轻轻的走过去,笑道:“大汗太紧张了,我们刚才聊天来着,她突然说地上有蛇,吓得倒在地上直哆嗦,我和姨母正在找蛇呢。”
大汗半信半疑,看向香香,“是这样吗?”
香香看向采依,怕她现在说出自己的往事,只好点头,但脸更青了。
大汗大笑,“香儿真可爱,被一条小蛇就吓成这样了,哈哈,待我把那小蛇捉来煮了吃了!”
香香陪着笑,眼睛不时的飘向采依,心里想着如何除掉她!
姨母就更为震惊了,以为香香要告状来着,没想到结果是这样,大大的松了口气,心里的委屈与怨气也终于解了一些。
大汗亲自把香香送回去休息,姨母赶紧把采依拉到屋里,连连道谢,采依但笑不语。
中午用餐的时候,香香也没有出来,只说身子不舒服,大汗又紧张了半天,派人送了一堆补品过去。
下午的时候,姨母拿着宝宝尿片要去洗,被香香派来的下人抢了去,说是香香交代的,以后都不让她再洗尿布了,姨母只是笑着摇头,对采依说:“看来是吓得不轻啊!其实,洗尿布也没什么,只是她那态度……哎……”
采依暗自高兴,对香香,她还是决定暂时放她一马,主要还是为孩子着想,只要她以后好好做人,不再为难姨母,她是不会揭穿她的!
一晃,在草原生活了快半个月了,姨母把采依当成了亲生女儿,每天想着法的为她做好吃的东西,还特意为她赶做了一件蒙古服装,说是给她准备的嫁妆,采依欣然接受,在内心深处,她也暗暗把姨母当成了母亲看待。
香香果然安分了很多,整天呆在屋里,极少出现,如诺不小心碰到采依,更是弯着路走,像见鬼似的。
那天,是大汗的大寿,草原上一片喜庆,姨母早早就带着采依准备食物,因为今天中午有聚餐,大汗会邀请族里比较有地位的人一起来吃饭,按汉族人的话说,就是庆贺!
姨母是个做事稳妥的人,做菜的手艺更是一绝,本来这些事是该由下人来做的,但她执意要亲自动手,只说大汗吃贯了她做的饭菜,也喜欢吃她做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