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军营右侧有一排豪宅,是卫煌专门建来招待客人的贵宾舍。
贵宾舍内外,甲士林立,其中的一间大厢房外更是五步一岗,三步一哨,戒备极森严。
厢房内,审郎君端坐着,神态显得极恭敬,一青袍老者负手站立窗台前,脸上表情阴晴不定,显然是碰到了什么麻烦事,令他一时难取做出决定。
审郎君低声说道:“房大人,看样子,老家伙是没几年好活了,倒是这小的厉害得紧,连郑重光都俯首称臣……”
青袍老者踱步沉思良久,突然抬起头,盯着审郎君沉声道:“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你的计划如何实施?”
审郎君站起身,高兴道:“房大人放心,在下都准备好了,只等大人您一声令下而已。”
青袍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提醒道:“不管成败与否,一定要做得干净!”
“大人放心,那些人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死士。”审郎君肃容道,先一步潜入嘉月城内的那批人,确实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死士,即便事发被包围,无法脱身,卫煌也绝对抓不到一个活口。
得到房大人的许可之后,审郎君退出厢房,带上十几名侍卫出了贵宾舍,在大街上张扬一阵,然后钻进迎春阁,搂着粉头喝花酒。
天香楼内,田策等一众文官谋士搂着各自的粉头风花雪月了一阵,直至天色将暗,一个个才醉熏熏的相互搂抱,摇摇晃晃的下楼,有几个甚至被抬出去。
“拿酒来……我要跟少主喝个痛快……”一醉眼惺忪的文士大声嚷嚷着,由同伴搀扶,吃力的爬进一辆马车里,“少主……呃……来来来……咱再喝个三大碗……”
数辆载着田策等文官谋士的马车缓缓上路,还没驰出烟花巷,刚才那名嚷嚷着要跟卫大衙内喝个一醉方休的文士突然掀开车窗,探出头,哇哇的直吐起来。
“顾兄真是……性情中人,哈哈哈……”
至少已有五六分醉意的田策指着那位仁兄哈哈大笑,几名车夫不约而同的停下马车。
田策摇摇晃晃的下车,“顾兄……”
话还未说完,半空中突然响起箭矢破空的厉啸声,田策反应不慢,立时抱头钻进车底,嘶声大叫,“刺客,有刺客……”
嗖嗖嗖的刺耳厉啸声中,十数支轻矢全射中顾兄乘坐的马车,探头呕吐的顾兄瞬间连中数箭,当场毙命。
刺客的臂力很大,射出去的劲矢竟然穿透车厢,贯进车里,第二波箭雨贯进车厢时,被吓傻的十几个车夫这才回过魂来,有的吓得跳下马车,仓惶逃命,有的本能的驾车前窜。
原本热闹非凡的烟花巷一片混乱,嫖客抱头鼠窜,姑娘们尖叫着逃进楼里,一些仓惶奔逃的嫖客被狂奔的马车撞得喷血飞抛。
等大队士兵和衙役捕快涌来时,刺客早已乘乱潜逃,现场一片狼藉,顾兄乘坐的那辆马车歪倒在大路中央,牵拉的骏马倒毙一旁,身上插了几支劲箭,直没至箭羽,车厢千疮百孔,地面上满是血水。
内卫统领丁喜弯腰探头,看到里边的情形时,脸色不禁微变,残破不堪的车厢内插满了箭矢,顾兄及醉躺在里边的一名文士身上插满了数十支箭矢,死状极惨。
“丁统领,快派人围住天香楼。”满身污泥,狼狈不堪的田策顾不得形象,对丁喜低声说道:“衙内在楼内,他才是刺客的目标。”
这么多同僚,刺客却只攻击顾兄乘坐的那辆马车,就算是顾兄的仇家,也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吧?联想到顾兄上车前说的那些醉话,他一下子点中了其中的关键。
丁喜吓了一跳,连忙率众涌进烟花巷,把天香楼及附近几家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天香楼内,林若颖的阁楼里,卫大衙内端坐软椅上,林若颖站在他身后,正拿着梳子给他梳理头发,就象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正在服侍自已的相公。
卫大衙内并没有喝得烂醉,只是感觉难受,躺了近两个时辰,酒劲早过,只是仍觉头有点疼,喉咙干得直冒烟,一口气灌下了好几碗醒酒汤。
酒醉三分醒,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清楚得很,被妹子霸王上弓,听着有点天方夜谭,不管你信不信,但确实发生了。
别人怎么想,他才懒得理会,这种销魂的香艳事儿,他是不介意多来几趟,当然,被霸王上弓的前提必须是美女,至于身份地位什么的,对于来自现代社会的他来说都是浮云。
“唉……”
卫大衙内突然重重的叹息一声,让正在替他束发的林若颖微微一怔,轻声问道:“衙内何事叹气?”
卫大衙内吃吃低笑道:“本衙内的清白就这么没了,你得负责啊。”
“衙内……”林若颖羞得玉颊飞红,满地找裂缝,这事说起来,真是羞煞死她了,她也是下定了决心,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才敢这么做。
“呵呵……”卫大衙内咧着嘴,把人抱入怀中,两只狼爪子半点都不安份,林若颖半推半就,任由他胡作非为。
感觉到小衙内的昂然狰狞,她吓了一跳,本能往后缩了缩,颤声道:“衙内……”
初经人事,痛楚仍在,令她有些后怕,哪里还堪受得起征伐?不过,她也深知,这是她必须承担的责任,若衙内执意,她唯有咬牙承受。
卫大衙吃吃笑道:“刚才还厉害得很,这会怎么怕了?”
“衙内……”林若颖羞得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明知是打趣,却真是羞死她了,不过,心里头却是甜滋滋的,衙内的怜惜体贴让她感到幸福。
小衙内撑得难受,卫大衙内的脑子里转动着邪恶的念头,正捉摸着如何诱骗她用别的方法来缓解小衙内的压力,突然外头传来喧嚣声,让他微微一怔,外头这么乱,莫非发生了什么事?
怔愕中,房门被人撞开,晴儿冲进来,看到房内的情形,俏面腾的飞红起来,这会她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表情显得极尴尬。
衙内醉酒,被林若颖扶进房里休息,自然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一直守在房外,房里头传出的动静,她听得清清楚楚,即便心里有些难受也无奈,衙内不是她一人能够独占的,她也只是妾的身份,过些时日,衙内就要迎娶孔家的小娘子过门。
外头突然发生变故,有刺客的呼吼声与救命喊叫声响成一片,她担心衙内安危,冒冒失失的闯进来,结果看到了不该看的事儿,令她尴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