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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这种可能呢？程讴想，某一天当他站在瑟瑟的寒风中苦苦等待的时候，忽然发现马路对面出现了一个邮局，那正是他想去的地方，于是他朝姗姗来迟的公交车竖起中指，向前走去。这不是什么过份的想法，因此答案是肯定的。
邮局就这么出现了，不算大，只有三个职员，都是女的，分坐在各自的隔断里，看上去毫不相干。负责汇款的是她们当中最年轻的李清，因为年轻，所以看上也最漂亮，程讴每次都去那个窗口，当然不完全是出于审美，他还要取汇款。程讴经常取汇款，时多时少，少则几十，多则上千，多的时候，李清就会抬头看他一眼，含义不明。取汇款一般需要几分钟，这时间程讴无事可做，就看李清，有时候觉得她很漂亮，有时候觉得一般，他想这可能跟自己的心情有关，也可能跟李清的心情有关，还可能女人本身就是这个样子。程讴收到两千块钱稿费那天，心情很好，刚好这天李清也很漂亮，他把单子递进去，希望她看到附言里那家知名杂志的名字，他承认，这一刻自己对她是有想法的，这没什么，他曾对很多女人有过想法，企图只是个虚无的东西，它就像屁一样，在体内翻腾一下，然后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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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讴经常去一家叫穆荷兰道的酒吧，和那里的老板毛利很熟。毛利是一名电影爱好者，经常在酒吧里放映片子，握着两千块钱的程讴走进来的时候，一部叫做《变成约翰马尔科维奇》的电影刚刚开始。影片讲述了一些人通过一个神秘隧道，从而控制著名影星约翰马尔科维奇的神奇故事。毛利和程讴都被震撼了，他们不尤怀疑起自己多年来是否也在被人控制着，对这一问题，酒吧里的另一位常客小巫（因擅长占卜术得名）作了解释，她说这件事情是非常有可能的，它从生活的多个侧面都有体现，比如人时常要面对选择，要犹豫不决，搞不懂自己，和自己对抗，不知道自己是谁、该干什么，甚至会忧郁、迷茫、悲观……于是在这个下午，一些人开始了对人生的怀疑，他们想与其被一些透明的家伙们摆布，还不如把操纵权交给眼前这些活生生的朋友，于是一个叫变成约翰马尔科维奇的游戏就这样诞生了。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就是利用最普通的单双游戏决出一名失败者，他要在四个小时之内听从其他人的指令去完成某一件事情，小巫说，只要任务完成，我们就能赶走那些可恶的家伙，还原自己。事实证明，这是个天才的发明，游戏的参加者们在其中体会到了一种异乎寻常的快乐，很快它就取代无休止的杀人游戏，风靡了整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