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外戚专权,必乱朝纲。如今局势混乱,如果他们执意让我当上太子妃,反而是给人落下话柄。到时候不但不能相助太子哥哥,反倒会给他添麻烦。
三来,我喜欢自由自在,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哪里受不了宫里那么多规矩束缚?再者,太子哥哥日后若能登上帝位,定然妃嫔成群。而我呢,只想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如意郎君,一辈子就两个人过!所以啊,无论如何,不管是‘曲江四杰’,还是未来太子妃,都该由你来做才合适!”
我一听这话,吓得连连摆手:“瞧你都说到哪去了!主子们的意愿哪是我们能胡乱猜测的,你快别说了!”
婷芳却是笑:“你不信啊,那咱们走着瞧,看看最后是谁做了太子哥哥的美娇娘!”
我急得去捂她的嘴,婷芳却直嚷着跑过了半条街,到路口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对我说:“好妹妹,不逗你玩了。时辰不早,我先回去了,再会吧!”
她提着裙子一溜烟跑走,连道别的机会都不留给我。
我站在路口无奈一笑,这丫头真是古灵精怪,脑子里竟装些让人猜不透的事,一会儿像孩子,一会儿像大人。不过瞧她方才话中之意,似乎无意太子妃之位。如此一来倒是省去许多麻烦,我可不愿日后又被爹爹相逼与婷芳一较高下。相比之下,这段金兰之义对我来说,比儿女之情、名利权势更为重要。
正想着,眼前突然哗啦一声亮出把折扇来。仔细一瞧,原来是六皇子之物,不免打了个寒颤,惊恐不定地转身给宋祁请安。
他高挑着眉,扬起下巴,志得意满地问我:“岳小姐才得了‘曲江四杰’之首,这就急着回去?我寻你寻的好苦,你却和皇兄情意绵绵,真叫人心寒!”
我心叫不好,难道他一直跟踪我?岂不是将我和太子、婷芳的话都听了去?
我沉了沉心,面上仍是波澜不惊地问:“六皇子找磬谣可是有事?”
他从背后拿出画卷递于我:“呐,说要送你的,我可不能食言,只希望日后你有用得着的地方。”
这话什么意思?一篇《法华经》难不成还能替我逢凶化吉?
我不待理会这些,立即微笑着双手接过:“磬谣谢六皇子赏赐。”
宋祁收了手去,又执起那描金扇,好不自在地徐徐摇着,口中道:“岳小姐是聪明人,有些话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也该明白。外戚一派在朝中专权跋扈,早已树敌无数,时运不长。与其借助太子之力,或是依附谢国公千金,你倒不如跟了我更为安全。”
我面上一僵,心中慌张道:他怎么会知道我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