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此后两晚,他都依言留在了清宁殿。这是以往没有的事,除了十五、十六,我若与他夜会也是选在地宫,像这般大张旗鼓留宿清宁殿却是头一回。
云雨之后,他紧紧搂住我的身子,手掌停下小腹上,轻轻抚摸着,叹息道:“什么时候,我们能有孩子?”
我面上不禁一笑,喃喃道:“我的身子,怕是暂时不行……”
“为何?”
见他如此焦急一问,我便笑道:“我,还太年轻,只怕不到时候。”
轻舟听后也是一笑,点头道:“是,是我太心急了。”
子嗣,是他最在意的。我在意,刘太后也在意。这皇族之中,素来讲究子孙后宫,子承父业。家天下一定,长子嫡孙便是日后王者。谁若是有幸怀上了龙种,那便意味着谁日后掌控了这后宫形势。这些,我又怎会不明白?
只是,太早了,还容不得我考虑这些。
两日缠绵后,他便再没来过。我仍是按约定每日都去紫宸殿看他,但呆的时间都不长,不咸不淡地说几句就走了。
宫里平淡的日子,多少让我有些不安。这几日太过平静,反而让我总感觉即将发生什么。碰巧那日紫婕妤邀我逛园子,我闲来无事,便与她同去。
此去看花台,往事又不断自脑海浮现。如今细想起来,当日宋祁赠玉,真的是想请谢皇后为我们赐婚……
只可惜,物是人非。我在北,他在南,从此,再无纠葛。
时值初秋,院子里的花并不多,唯有几簇初菊早看,也不过是在翠绿中添几分颜色。
穿过藤萝,忽闻一阵女子嬉笑声,我与端木紫相视一眼,才抬头看去,原是刘心素在亭边荡秋千。
若我没记错,她今日游玩之地,便是去年寒食节我与婷芳游玩之处。
哎,果真是,什么都不一样了。
我与端木紫皆是不喜吵闹之人,见此处有人,便打算另行他处。哪知突然听公公报皇上驾临,一时也不可躲避,只好施礼下拜:“给皇上请安。”
轻舟笑了笑,一袭龙袍自身边而去,两手将我和端木紫分别扶起,而后再不多话,径自朝刘心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