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送来的天蚕丝,似乎并未派上什么用场。
她决定返回南方潜心修佛时,再次入宫同我告别。
一身素衣,端庄秀丽。我想象这那张被她隐藏的绝世容颜,突然觉得,这些年来,她也过得不容易。
“磬谣,有空就去看看你二姐雅笛吧,她过得,不是很好。”
雅笛不是嫁给了谢留痕么?
我素来听闻谢留痕此人忠厚老实,没有半点儿流言蜚语,雅笛跟着他怎会不好呢?
得知娘亲入宫后,轻舟也再次前来,下旨封赏,之后同我一同送娘亲告别。直到她走后才告诉我,雅笛同谢留痕的事。
“不是每对夫妻就如同你我二人,没有隔阂的。”
谢留痕的确是佳婿,只可惜,成婚前,他与雅笛相互并无了解。而我那二姐生性软弱,虽也会写才艺,但到底不出众,唯有女红好些,可是,却并不讨谢留痕喜爱,这些年来莫说子嗣,只怕连同房都……
“是我害了她啊。”
我长长叹了口气,身形不稳地跌进轻舟怀里。
轻舟立即皱紧眉头叱道:“胡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为何要这般作想?”
他大概是担心我动了胎气,见我情绪不定,目中含泪,又下令将谢留痕和雅笛接入宫中见一面……
这些他都可以依我。
最后只得将我放在床榻上,出门对众人吩咐道:“去给皇后煎一副安胎药,速速送来。”
其实我很好,我知道这些都不足以打击到我,但雅笛的事,实在是我疏忽了。
这些年来,我极少出宫,即便出宫也是同娘亲斗劲儿,何曾去看过姐姐她们。
没想到,如今连雅笛也……
闷气哽在心口,不上不下。轻舟回头看着我,似乎担心雅笛和谢留痕待会儿会在我面前说什么不好的话,又引得我激动,便匆匆走了。
他大概是想在他二人见我之前,先教导一番,莫惹我心急罢了。
我默默叹了口气,自怀孕来,宫里的人几乎都依着我,太皇太后如此,轻舟如此,婷芳更是如此。